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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对那些他正在经受的感情上的这么的蔑视,他总是不屑去说。
他的心有如一个玻璃的容器,装满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液体,想把那些液体释放出去,无奈总是找不到那个排泄的阀门在哪里。于是,郑伟在陈可的宣泄当中,在不知不觉当中蒸发掉一部分那些容器当中的液体。
郑伟刚刚打开他关着的电话,有个电话就打进来了;是一个很陌生的号码。
“你下线了吗?”一个很好听的女孩的声音;很悠扬。
〃你是陈可?!〃郑伟吃惊;记得自己并没有告诉过她自己的电话。〃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
〃是你自己告诉我的;你自己忘记了?〃陈可回答的很无辜。
郑伟想想,觉得大概是自己说的,居然连自己都忘记了;于是他继续着陈可的第一个话题;“没有,我家里停电了。”郑伟回答陈可的话,他猛然间发现在陈可打进电话的那一刻心里的一切纷乱都归于平静,难道这是陈可给自己带来的力量,难道是爱上这个在水里流眼泪的鱼了?
“今天我又去他家的楼下转了几个圈,我看到他的窗户黑着的时候,知道他不在家,在楼下站了很久以后回去了,后来又去,窗户亮着灯,我于是坐在他家对面的台阶上,看着他扇窗户想象着哪个时候他在做什么,看书?整理房间?或者给朋友们发法EMAIL……你在听我说话吗,至少。”陈可似乎自故自地说着,忽然之间想到了她是在说给一个什么人听,她有一个听众。
“哦,在,我在听。”郑伟回答到。
“哦,那就好。”陈可继续说:“我真想敲开那扇门,进到哪个房间里去看看,他阳台上的红灯笼也还在,知识没有点亮,那个红灯笼是我买来他亲手组哦好的,就挂在阳台上……”
“好了,我累了,明天再说吧。”郑伟打断陈可的倾诉,因为那些情绪又开始捣乱了,令他难过,说不清楚是为了陈可还是为了他自己。
陈可又无声无息地关了电话,没有说晚安或者再见的话,也许自己的态度让陈可难过了,郑伟猜测着,开始觉得有点不大公平,为什么同样是女人,陈可可以为了一个抛弃她的男人整夜不寐,默默做写徒劳无功的傻事情,为什么木子那么固执?固执到连个电话也没有,又为什么同样是男人,陈可的男朋友能够做的如此的决绝,决裂,而自己仿佛被圈在一个怪圈子当中,总也找不到一个出口。
黑暗当中,郑伟燃起一支香烟,努力地平静下来,走出陈可的哀伤也走出他自己的伤感。
该想点什么,想哪个没有演完的电影,那电影终究是个言情小说的改变还是一个记录片?
男女主角站在月台上,是个很古老的站台,旁边哟一棵同样古老的树,叫它什么树呢?郑伟觉得那树应该是很美,那片片的叶子在风里沙沙沙地舞动,像是一个什么人哭泣时候的抖动,那声音也像,像极了一个什么人迎着风流泪的声音。
“我们叫它什么树?”男主角问女主角。
“叫它悟空树!”女主角很干脆的声音。
郑伟觉得这个回答很巧妙,悟空是只猴子,郑伟属猴子,也喜欢猴子。
飞来了一只鸟,不知名字的小鸟,样子很怪异,停落在悟空树上,叫了几声,那棵奇怪的被女主角叫做悟空的树上瞬间开满了花,居然朵朵都是百合的形状,在风里面微微地颤抖,有几朵被风吹落下来,落在他们的脚边。
火车来了,镜头落在男女主角的脸上,他们吻别,百合散落了一地,叫悟空的那棵树似乎也充满了伤感。还有那树上的小鸟,它还会记得树下的两个人吗?
而那镜头只短暂地滑过吻别的脸,再也没有回去过。
只拍到围巾,长长的,红色的一条绒线的围巾,还有女主角的那只平底鞋,微微向上踮起的脚……
可是郑伟不明白为什么只能用很小的镜头,总不能拍到那个女主角的全部,不能拍到很清晰的她的脸。
痛苦。
为什么都是民国的,那围巾与旗袍……
天亮了就会好了,天快点亮起来吧。
郑伟这样想着,又睡去了。
十八
郑伟是在沉睡的状态之下被急促的电话声音拉到黑夜当中的,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了电,房间里面灯火通明。
郑伟从床上起来去拿电话。
舒简打来的。
“郑哥,我睡不着,看书的时候看到一个小文章,你想听吗?”舒简说。
“说来听听吧!”郑伟拿着电话到卫生间拿了毛巾,浸湿以后擦把脸,关掉房间里的灯光,回到床上。
“错误。”
“什么错误?”郑伟不明白。
“呵呵,”舒简笑到,“你这个笨笨,题目是《错误》。”然后继续念到:“《错误》假如爱情可以解释,誓言可以修改,假如你我的相遇可以重新安排,那么生活就会比较容易,假如有一天,我终于能将你忘记,然而这不是随便传说的故事,也不是明天才要上演的戏剧,我无法找出原稿,然后将你一笔抹去……”
“完了?”过了一会以后郑伟把那些词语的意思都揣摩了一遍之后问舒简。
“完了。”她说,:“我想,它能表示我们现在的情绪,所以念给你听听。”
郑伟听到舒简说“我们”的时候觉得很亲切。
“既然还没抹去,那我们就一起来承受。”
郑伟也说“我们”,话说出口马上觉得有点问题,解释到:“我是说,我们几要面对各自的问题,独自去面对,既然都不能抹掉那个人的话,那就承受。”
“是啊,”舒简把啊字拖得很长,似乎是长长的叹了口气,“我总觉得为了爱情受伤的一定都是女人,没想到,居然也有男人对爱情如此的执着,难得。”
“其实,我常想找到一种药,就是吃了不会喜欢别人的一种药,会有么?”郑伟像是自言自语般的对舒简提出这个问题。
想了一会,舒简说:“我想,是时间吧!时间可以叫你不喜欢你曾经喜欢过的人,但总会又个人来替补那个空缺吧。”
郑伟觉得他也同意。
舒简接着说她自己:“我知道,我总有一天会走出这个现在对我来说的悲剧,重又找到一个爱我也叫我爱的人,在以后的日子里,我知道我回遇到那样一个人,并且他宽容,美好,善良……可问题是现在,我现在怎么办?我现在就是觉得你最好!我想,木子对你来说,也是一样的。”
每次舒简说这样的话,郑伟都觉得说到了他心里,难道所有的爱情失意的人的感受都是相同的吗?不是,郑伟马上有否定。好象宝杰失恋的时候就不是这样,他在喝醉了之后痛骂了舒简之后,变发誓永远不再相信爱情,没过半个月与他现在的老婆结婚了。
可以结婚,可以生孩子,可以没有爱情。那么还有什么可以追求的?事业吗?事业只是男人所担负使命的一部分,另外的一部分即是“寻找爱情,然后授予生命。”爱情是授予生命的一个前提,如果还没有找到的话每那么所收益的那个生命会有一个成长抚育的温床吗?
按贫贱感的固执和固守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觉得。
“你在听吗,郑哥?”
“在听,你说吧。”
“你从来没有说过你跟木子的故事,你真的不想说?”
“我一想到她我就觉得烦!”
“那就算了。”舒简说:“最要紧别躺自己不开心。我想,我也很快走过这些日子的,然后找个死心塌地爱我的男朋友就嫁了。”
“她是个很有名的演员,你肯定知道。”郑伟嘴上说‘想到她就烦’但还是乐意找一个听众的。
“我知道,是很有名,最近我在美国的杂志上面还看到她的照片,我想,你们以前一定是过的很好,好高兴,对不对?”
“她对我很好,刚开始的时候我并未在意她,后来我被她对我的好打动,爱上她了,并且爱的很投入。”
“越是投入在分开以后也就越痛苦。你还是有勇气会继续爱的,而且还是那么投入,这是我的感觉。”舒简说话总是很自信。郑伟相信,那是因为她与自己属于同样类型的人,并且目前处在同一个阶段。
因此,郑伟把他与木子的故事对第一次舒简和盘托出,那天,两个人说话一直到天亮。
郑伟又说起他心中播放的哪个电影,说到哪个百合被风吹散,散落了满地的情节,郑伟说他最喜欢的是百合花。
“你为什么喜欢?”舒简忽然发问。
“没理由的喜欢;就像木子没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