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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里希,你是想说:‘易北河’可以相信,对不对?”
“我认为,我们对敌人了解得还不够,并且在某种程度上对他们估计不足。夺取莫斯科之战要求我们和整个‘中央’集团军群作大量的艰苦工作和付出巨大牺牲。正象您本人多次说过的那样——俄国人要与阵地共存亡。我们只能踏着他们和我们自己人的尸体冲进莫斯科。对此我们得有所准备,并预先冷静地考虑到这一切。”
“埃里希,你对我们的胜利缺乏信心!”
“司令官先生,我和您一样确信莫斯科将被我军占领。但是要考虑到红军作战的顽强性,为了这个胜利我们不得不付出高昂的代价。今天,我们的‘德国党卫’师以战斗队形在上空飞行,一架俄国战斗机同五架‘梅塞尔施密特’交战,击落了其中两架。当弹药用尽时,对方用冲撞的办法击坏了第三架飞机的尾部。当飞机着起火来时,飞行员不是试图往回飞和跳伞,而是驾着被火舌包围的飞机向开往前线的坦克和运载弹药与燃料的汽车纵队俯冲过去。他自己死了,但也给我们带来了巨大的损失。当然,这是共产党员,狂热的信徒。我想,这样的人何止一个。”
“不,这样的俄国人不多,”冯·霍伦反驳说。
“但愿莫斯科城下这种人不要太多。”
“‘走着瞧吧’,我想俄国谚语是这样说的。”冯·霍伦戴上眼镜,走到作战地图跟前,留心地看了看用黑色粗笔在上面划出的弯弯曲曲的前线和他项集团军各部队分布的标志。肯佩也走近地图。冯·霍伦向他转过身来说:“大概在某种程度上你是对的。我们确实需要知道敌人的一切。难道我和你了解叶尔莫拉耶夫将军集团军的详情吗?”
“我们弄清了他的部队在第一条防线上的布署,”肯佩回答说。
“但他的后方在干什么呢?他有多少后备队?多少个团?俄国人称作‘卡秋莎’的火箭炮有多少?战场上他有什么样的空军掩护部队?对这些和其他问题,我和你应有十分准确的答案。为此不要舍不得人力和经费,每天夜里都要派我们的侦察员到他的后方去抓‘舌头’。如果需要,用战斗进行侦察。简单说来,就是去做你认为需要做的一切,我给你充分的自由,只要在我们进攻开始前向我提交关于叶尔莫拉耶夫集团军的全面详尽的情报。”
“遵命,”肯佩答道,他明白:集团军司令官的接见结束了,便匆匆向门口走去。
剩下冯·霍伦独自一人,他把副官海德里希中校叫来说:“卡尔,生起壁炉来,我有点儿发冷。”
“司令官先生,早就该睡觉了,现在已是零点四十五分。我去铺床,让施泰伦大夫给您用药水擦擦身子,您好好睡一觉,明天一切都会好的。”
“好吧。”冯·霍伦打开酒柜,斟上法国白兰地,喝了几口。抽着雪茄,向卧室走去。
第十二章 政委的幸福
特务团政委阿利耶夫大尉抵达莫斯科后头一件事是见红军总政治部领导,向他们详细汇报了姆伦斯基少校领导的特务支队在敌后的活动和团的组建过程。随后他与干部处商定了营和连政工人员的任命,领取了在敌后印刷报纸和传单的小型机器,并将它运往部队。现在,他瞅了瞅表,便乘车向库尔斯基车站疾驰而去。他去迎接妻子和儿子,他们应他的召唤,坐从巴库开来的火车就要到达莫斯科了。
制动器哧地一响,“嘎斯”在车站跟前停了下来,阿利耶夫从汽车里出来,激动地向月台走去。火车徐徐地开进站,阿利耶夫向第7号车厢奔去。火车猛地向前一冲,然后渐渐地停住了。列车员打开车门,阿利耶夫就看见了儿子。孩子跳了起来,越过阶梯,直扑向父亲的怀抱,把脸贴到他的面颊上。
“爸爸,爸爸,我亲爱的!”
阿利耶夫热烈地吻遍儿子的脸,附耳絮语:“你长得真快呀,小儿子,长高了,快撵上我了。”看见来到车门前的妻子,他轻轻放下儿子,扶她下到月台上。
古利娜拉用象齐墩果似的又黑又大的眼睛困乏地瞧了瞧丈夫,伸出结实的双臂搂住他的脖子,亲吻着他风尘仆仆的面颊,疲惫地说:“我终于见到你了!”豆粒般的泪珠顺着她的双颊滚下。
“你怎么啦,古利娜拉,我亲爱的,我们不是在一起了嘛!在一起,你却要哭。”
古利娜拉透过泪水嫣然一笑。
旅客基本上都是指挥员和红军战士,从他们旁边走过,可古利娜拉若无旁人似地偎依在丈夫身旁,不停地亲吻他。
奥克塔伊拉着她的大衣袖子,大声说:“妈妈!别哭了,我不喜欢你哭,再说,我已经冻僵了。”
“连哭个够都不让,真不知你们是些什么人。”古利娜拉用手帕很快地擦干眼泪,拉起奥克塔伊的手:“走,走,小儿子,不然的话,你这个南方的苗儿很快就会感冒的。”
他们向汽车走去。一小时后,都已经坐在招待所的房间里了,喝着茶交谈着。古利娜拉拿出东方甜食给丈夫吃,告诉他:艾哈迈德也很想来,但是工厂收到紧急定货,为了不叫自己所在的支前突击队为难,没好意思向领导请假。
“咱们的艾哈迈德真行。完全是个大孩子了。你知道,他是厂里的先进工作者,他的相片上了光荣榜。”
“他在工厂干什么?他不是还没满十六岁吗!”
“安装飞机炸弹和重型炮弹!我们那儿,孩子们完成定额的百分之一百五十到一百八十。收到紧急定货时,几天几宿都不离开工厂,不着家。我们的艾哈迈德也是一样。你想象不到我们的孩子们成了怎样的人。要是你更经常地给我们写信,我们就可以安心一些。我们非常想念你,哈桑。”古利挪拉又贴近丈夫,抓住他的双手不放,仿佛怕失去似的。
“古利娜拉,我不能再多写了。你也知道我在哪儿。”
“当然知道。可是哪怕只写上两句话:‘活着和健康。’”
哈桑·阿利耶夫抚摩着妻子的肩说:“所以,就见面了!”他目不转睛地瞅着妻子,担心地问:“古利娜拉,你的样子疲惫不堪,是不是病啦?要不要请医生给你看看?”
“你也好象是从阴间回来的:瘦得皮包骨头。”
“要是骨头在,肉就会长起来,”阿利耶夫笑道。
古利娜拉从椅子上站起来,在房间里踱着步,从丈夫背后绕过来,用手臂搂住他那瘦削的肩。
“哈桑!你别为我们着急。我健康,只是有些疲乏,这没什么,现在谁不疲乏呢?我们过得不比别人差。奥克塔伊又读书又帮我操持家务。和大伙儿一样,我们靠定量配给生活。我和艾哈迈德拿的是工人配给证,奥克塔伊是受扶养的配给证。我这副样子更多的是由于心境不好。我为你担心。安葬了妈妈,你还不知道这件事。而两周前又收到了父亲的死亡通知书——他在列宁格勒城下牺牲了。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呢,哈桑?”她瞅了瞅丈夫的眼睛。
“不知道还要多久,但会结束的。相信我,很快我们就会把敌人赶走。你先和奥克塔伊去洗洗,歇一歇,我到食堂去,给你们弄些热饭菜来。”
“也许不必啦?我随身带了些食品,我想,够咱们全家吃两、三天的。”
“先保存起来,我们请支队的同志们吃。”
古利娜拉赞同地点点头。
没过一小时,哈桑·阿利耶维奇和司机一同回到房间来了。司机把铝制手提饭盒放在桌上,拿出一个黑麦面包就到走廊里去了。
阿利耶夫切开面包,把红甜菜汤分倒在军用大碗里。放上铝勺,说:“趁热吃吧。”古利娜拉瞅了瞅大碗,就发现给她倒的多了些。她不声不响地从自己碗里倒出一半给丈夫。
奥克塔伊很快就喝完红甜菜汤,吃完煎土豆饼,把水果汁喝个净光,然后摸着肚子说:
“好啦,爸爸,谢谢你喂饱了我的肚子。”他瞧了瞧母亲,毅然宣称道:“现在我也要和爸爸到前方去打击法西斯。”接着又说:“他们吃的这么好啊!”
母亲和父亲苦笑了一下。
哈桑·阿利耶维奇说:“要打仗,你的个头儿还不够高,路上累了,去睡一会儿”
“象这样吃饱饭,我就会长得快,”奥克塔伊说着走向卧室。
阿利耶夫用手轻轻地抚弄一下妻子蓬送鬈曲,辫结在一起的灰发,摸摸她脑后编得很紧的发辫,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