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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大尉同志,惊醒了您。”
阿法纳西耶夫站起来,伸了伸腰看了一眼表说:“你来的正是时候,坐到桌前来,接管文件吧。”大尉打开放在土屋木制壁板后的秘密暗室里的小保险箱。从中取出一个薄纸夹,逐份逐页查看了一遍里面的文件,交给自己的继任说:“这是总部的指示。”然后从保险箱里拿出一个大号咖啡色公事包,放在桌上,把皮包的钥匙递给季亚乌尔说:“这里是应尽快送到莫斯科去的文件。”
“明白了,谢苗·伊万诺维奇。”
然后阿法纳西耶夫打开保险箱上格,从里面掏出一叠敌占区货币和德国马克,放在季亚乌尔面前的桌子上。
“这儿有三十万。这些钱是侦察组的活动经费。我建议你把五万伪币和两万五千德国马克留给卡尔雷舍夫中尉,支援到岛上来的我们的人,或许他用得着。其余的随身带上,有用。”
“要不,您多少拿点留给自己和东尼娅,因为在城里没钱也是不行的。”
“不用担心,费奥多尔·尼古拉耶维奇,在那儿我们会有别的来路。你是知道的,从本月一号起,我走马上任,充当冯·霍伦将军司令部从东线调拨资源的监督长。所以,要在元首名下开饷,而他不会叫自己军官的口袋瘪着,”阿法纳西耶夫讥讽地说。“东尼娅也会取得合法身份,马上出发去完成主要任务。所以你别为我们担心。不管怎样,我们也能维持下去。”两个人都笑了:“如果需要大笔款子,总部会拨给我们的。”
季亚乌尔清点了接收的文件,放回原处,关上保险箱,用板壁伪装好,惊讶地说:“谢苗·伊万诺维奇,我一直没想到:您这儿还藏着一大批财富。”
“在我们的工作中,每个人应该只知道他应知道的事情。”阿法纳西耶夫郑重地说,又补充道:“领导总要有该对自己下属保密的事情。总之,要考虑到:我和你,亲爱的,在大后方同这么阴险和奸诈的敌人——盖世太保、保安处和阿勃韦尔较量,因此我们每个人应该把严守机密,保持警惕放在首位。谁丧失和正在失去这些品质,就可能轻易地上敌人的圈套。作为你的老上级和朋友,我劝你:继续保守所有这些机密。这并不是你不相信谁,而是环境本身迫使我们这样做。”
“大尉同志!谢谢您的劝告、帮助和为我个人及全体侦察员们所做的一切好事。我们大伙都会非常想念您的,我们一定努力工作,叫您满意。”
“我个人算什么——一个普普通通的肃反工作人员,主要的是应该让我们的党、我们的人民对我们满意。”
“我们会尽力去作的。”
“对此我深信不疑,”阿法纳西耶夫说。
他翻开桌上的笔记本写了起来:
绝密
莫斯科——“A”总部
斯维里多夫收
电 文
遵照总部指示已把“火焰”侦察组交费·尼·季亚乌尔上尉。今夜我将离队赴新岗位就职。明天从岛上送电报员安·马克西莫娃中士进城。因此,侦察组与总部联络在侦察组转移布署就绪和新电报员抵达前,暂时中断。
鹰
阿法纳西耶夫大尉从笔记本上撕下一页,把拟好的电文读了一遍,交给季亚乌尔说:“要是没有反对意见,就送去吧。让东尼娅在下次联络的发给莫斯科,叫她也准备动身。”
“还能有什么反对意见!可惜,原来一个友好和睦的战斗大家庭,现在却各奔东西了。”
“别难过,朋友,我们会活下去,还要在一起工作。”
“大尉同志,您不是早就许了愿,说您在城里公开露面以后,调我去当您的副官吗?”
“就是现在我也没改主意。可是你也明白该怎么做,总部会比我们更清楚,并且我考虑:最初要摸清情况,稳住脚跟;而后如果事情顺利的话,那就可以挑个称心如意的副官。”
“谢谢,大尉同志,要是用得着我——打声招呼。能在您身边工作我感到荣幸。”
剩下阿法纳西耶夫一个人,他刮完脸,换了衣服,收拾好东西,查看了一下事先捎来的个人身份证和在城里昼夜通行的通行证,把这些证件分放到衣袋里,看了看表。时间是晚十一点。
这时门开了,季亚乌尔、护林员特罗菲莫夫和从城里来的雷巴克走进土屋。特罗菲莫夫肩背德国自动枪,胳膊上戴着警察的白袖章;雷巴克身穿德军上等兵军服,腰佩巴拉贝伦自动手枪,旧枪套从扎在瘦腰上的宽皮带上郎当下来。他手里拎着一只大提箱。
季亚乌尔指着“德国人”说:“大尉同志,我把客人给您领来了,请接待吧!”
阿法纳西耶夫从桌后走过来,仔细地端详着特罗菲莫夫和雷巴克。
“很高兴,见到亲爱的客人我很高兴,而今天见到你,季莫费·扎哈罗维奇,特别高兴。”
“我也很高兴,”护林员答道。
雷巴克把手提箱放在地上,打了个立正,鞋跟喀嚓一碰,笑吟吟地用德语一口气地说道:“大尉先生!为您进城作好了一切准备。您的勤务兵,上等兵巴德利报告。”
阿法纳西耶夫紧握着他那粗硬的手指说:“你好,我的朋友格奥尔吉!”
“我不是格奥尔吉,而是保罗,更确切一点儿,从一号起我就是上等兵巴德利·保罗。大尉同志,请牢记这点。”
“我尽量记住,”阿法纳西耶夫注视着上等兵说:“亲爱的保罗,我们大家都很想你和你的鲜鱼汤,都忘了它的味道了。”
“打完仗,到我们贝加尔湖来吧,我给您煮鱼汤,喝了,您一辈子也忘不了。而现在,谢苗·伊万诺维奇,我要和您单独谈一谈。”
“对他们,我没什么可保密的。”大尉向护林员和季亚乌尔点了点头。
“可我和季莫费·扎哈罗维奇可有向你们保密的,”季亚乌尔说了句笑话,便和特罗菲莫夫一起消失在门外。
“好啦,来吧,保罗,开门见山地讲讲你那儿的情况,别让他们在门外等久了。”
“让他们吸吸新鲜空气,这有好处。现在请允许我报告:我受命迎接您并把您安置到‘莱比锡’饭店的第五层,套间我已订好并看过,有三个房间,设备齐全,非常漂亮。按照官衔,您还应有副官。”
“这种糟心事,鬼才能说清楚。”
“您这是指什么讲?”雷巴克莫名其妙地问.
“我指的是,我们现在要当心,别叫人把盖世太保的暗探或党卫军分子冒充副官塞给我。”
“当然,最好是用我们自己人担任这个角色。”
“以我的官衔又新上任,几乎不可能马上做到这点。干上一阵子,站住了脚,情况熟了,在适当时机尽量换上自己人。”
“看来,这是对的,”雷巴克表示赞同。“您的顶头上司韦泽·吉别尔特上校认为:您应在一昼夜后乘柏林来的列车进城。”
“韦泽收到我要到达的电报了吗?”
“对此我一无所知。但上校亲口对我说过下面的话:‘上等兵保罗,火车早晨六点钟到,可我感到不舒服,指派你到车站去接赖斯纳大尉,把他送进城,安顿在旅馆里,在餐厅定餐,十点钟向我报告。’我从韦泽和他的副官谈话中得知,他要亲自乘车前往您处以表敬意,并和您共进早餐。不知为什么,他认为您阔极了,而且有很大的靠山。”
“你打算怎么把我送进城?”
“我是乘‘海军上将’牌汽车来接您的,我和特罗菲莫夫把车停在公路附近,当然,伪装得很好。”
“不会被发现吧?”
“我想不会,现在黑咕隆咚的,而且还有戈罗霍夫分队的小伙子们守护着它。”
“他们怎么到那儿去了?”
“这个问题最好由季亚乌尔和特罗菲莫夫来回答。这是他们安排的。我的任务是送您进城。我带来一份给您个人的文件,是出发前马特维·叶戈罗维奇交给我的。他从谁那儿收到的,我不知道。我想,里面有您要了解的全部情况。”
“你怎么拖到现在才拿出来?”
“我想按次序来,别漏掉什么。”雷巴克解开军大衣扣,从里面口袋里取出一个小文件袋,放在阿法纳西耶夫面前的桌子上,然后打开手提箱,去取军服。
“大尉先生!请您穿上。”
阿法纳西耶夫瞥了一眼德国军服和带肩章的军大衣,皱着眉头说:“把这张皮收起来,我在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