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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幸福的痛苦的 该你的该我的 到此一笔勾消
我拿什么和你计较 不痛的人不受煎熬
原来牵著手走的路 只有我一个人相信天荒地老
海岩萎缩在墙角,喃喃自语:“石雨、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这些年,你一直是我心里的女神。”
女神?石雨轻蔑地“哼”了一声;朝天长长地嘘了一口气:“我不会跳大神。”
第30章
石雨烧尽了该烧的,精疲力竭,是平静被彻底透支之后的那种疲惫;浴室里水气氤氲;泡在齐胸的水里;水珠顺着发梢蜿蜒而下;她终于放纵眼泪决堤狂泻。不知道泡了多久;水温已经渐渐寒冷;她终于将五官拉回原位;起身,左脚刚迈出浴缸;眼前一黑;只觉得腰背狠狠地吃了一击;她晕厥过去。
海岩听得浴室里沉闷地一声“噗咚”;然后就是盆瓢洗洁剂摔在地上的吵杂声。他冲出房间推开浴室的门;石雨倒在冰冷的马赛克上;后背一片淤青。他手忙脚乱地抱起石雨;湿漉漉地将她塞进被窝。“石雨;石雨。”他拍打着她的脸;可石雨毫无反应。海岩一时间想不起急救电话的号码;情急之中打电话去问同学;问来了号码;正想拨号;却看见石雨睁开了眼睛。
石雨觉得后背腰上一阵阵火辣辣刺骨的疼;她被疼醒了。海岩举着的电话;慢慢放下。他急匆匆地穿衣冲出去给石雨买了跌打的膏药。石雨开始拒绝他帮忙;可她自己根本就贴不到位;海岩不由分说抢过来;跪在她身后替她贴上。石雨光着身子;海岩看着她后背的脊梁;一颗颗脊椎骨突兀着;犹如一串风铃从她的脖子一直挂到腰上;两边的肋骨;弹奏着哀伤。
凄凉的倔强。
海岩双手哆哆嗦嗦地把膏药贴上去;一张紧贴着一张,痛哭流涕;石雨无声无息;滑进被窝;沉沉睡去。
她开始学会去自动贩卖机去买烟;下午回家;她就躺在被窝里看海岩给她借回来的无数的录像带。发现她只有看恐怖片不走神时,海岩把附近的录像带出租店的恐怖片全借了一遍回来。她就那么窝着一根接一根地抽烟,偶尔喝酒,什么酒都喝。也不是喝;是倒;直接倒进胃;倒得恰到好处就沉沉地睡一夜;不幸差之毫厘;便到卫生间翻江倒海。
只是;早上起来依然打扮得光鲜地去挤地铁上课,午后回来倒头就睡。一小时的地铁;她晕得厉害。刚开学上学的那个礼拜;她上学途中几次中途下车透气;甚至跑进卫生间去呕吐。早上7到9点的电车;那个叫挤;常常关不上门;靠车站工作人员把人用力推进去;门才合得起来。车子里并无异味;但闷;闷得你透不过气来。还有些变态的混在人群中混水摸鱼;上学第三天;班上最漂亮的同学晓晓就被人下了黑手;还好是冬天她穿的是牛仔裤;否则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后来晓晓上学就在掌心倒扣着一枚长长的钢针;谁动她就狠狠地扎回去。不过扎了几次;发觉居然没人“哼”一声;到学校拿着那枚尚留血迹的钢针给石雨瞧;把石雨和其他同学逗得大笑。
海岩把所有的钱都交给她;所有的银行存折和磁卡都交给她。
她随手接过,随便塞在抽屉里。
海岩绝望地拉着她的手:“等等、密码你记一下。这张三和银行的密码是你的生日,这张三菱银行的是我们的定情纪念日,还有这张??????。”
不等他说完,石雨一把全扔到他脸上:“你换同一个密码去,我没兴趣记!记住;别再用什么定情日。”
海岩俯身跪下一一捡起来收拾好;利用上课打工的空隙一张一张去换了密码。最后一叠交给石雨:“密码全是定情日。”
死不改悔;石雨心里暗骂一句;连正眼都不瞧他一下;接过存折和磁卡;径直去开录像机,在她眼里;他连空气都不是。
海岩开始怕回家。不打工的日子;他一个人到球场上踢球;或者在学校图书馆里磨蹭到闭馆;甚至跑到游戏机店里去消磨时间。石雨发觉他在逃避;找到他留在家里的通讯录;不管男女;一个一个问去;海岩的手机即刻被同学打爆直到电池没电。大学的同学都知道海岩为了石雨借过高利贷,所有的人都热心无比地帮着石雨寻找他的下落;甚至一个住在附近的女同学徐雅到海岩家带她到学校找他。
他正在踢球。徐雅将石雨带到球场边的长椅子坐下;石雨看着海岩依然穿着司校的那套蓝白相间的旧球衣奔跑,带球,进球,不觉有些恍然,恍惚想起司校的那个海岩。
看石雨痴痴地失神;徐雅脱口而出:“你真幸福;海岩可真是好男人。”石雨缓缓地转头清醒过来:“幸福?也许罢;在别人眼里;他也许真是个好人。”徐雅愕然;却不便追问;海岩已经过来了。直到海岩和石雨已经离去;徐雅还错愕在原地;石雨那恍惚而锋利的眼光让她感到阵阵寒意。
从此石雨开始计算着他该回家的时间;他未出现;就给他电话。他如果不及时回家;回去门口定然是一片狼藉,除了摔不坏的锅,其他都粉身碎骨地躺在门口脱鞋子的地方。
海岩毕业实习时在检察院;曾被安排去保护证人;15天跟证人一起住在宾馆里;不得跟外界有任何联系;更没有球踢;他的脚痒得简直想把房间踢出个窟窿来。
后来他对石雨说;打死也不能当狱警;犯人坐一时监;狱警坐一生狱!
他忽然发现自己是囚犯;石雨成了狱警。他苦;可石雨实在比他更苦。
也许;正如石雨说的;他是个爱无能,他根本不懂爱;他只有性功能;也只剩下性功能。
海岩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尽头。
而尽头终于以一种他不能承受的代价出现了。
第31章
石雨前脚踏上日本;后脚海岩的姐姐就将他们的父母接到东京探亲。
石雨问海岩:“你给我找的保人跟你姐姐什么关系?”
海岩正埋首算这个月的开支;头也没抬:“跟她没关系。”石雨的保人;是他花钱买的。
父母来之前;海岩挤出个日子;到语言学校门口接石雨下课去日本皇宫玩。他平时打工排得满满的;这次专门跟人调换了才能陪石雨出来。石雨知道他父母要来;他要她帮忙粉饰太平。只是;还有什么粉饰的必要?海岩的所作所为;她一直怀疑他父母是知情的;若是不知情;她当斟酌着怎么跟老人家开口;亦或什么都不说;直接离开?
是的;该离开了。她来就是为了眼睁睁地看清楚真相;真相大白;戏也该散了。
上班时间的皇宫很安静;游人稀少。日本的观光地很少收门票;海岩领了两块牌子和石雨在皇宫转了一圈;牌子出宫时必须交回去;以避免游人擅自躲在宫里过夜。
石雨一路看去;发现有一处进口站着数个警卫;那是禁地不对外开放的;据说天皇家族还居住在里面。石雨看新闻时知道那个雅子王妃因为一直没有生育而倍受煎熬;不由得远远地往禁地眺望;女人啊;到底什么才是你幸福的注解?
海岩在一处僻静的地方找了张石凳子拉石雨坐下。
“石雨;先答应我;今天我们不吵架;今天我只想认真地跟你谈谈我父亲的事。”
“嗯。”
“去年我带你回家;你觉得我父亲正常吗?”
“嗯?”
“我出国第二年;我父亲神经受了点刺激;加上更年期;差点进了神经病院。我想回国看他;可你知道;我根本没那个经济能力。这次我姐接他们出来玩;我想你能不能好好陪陪他们?算我求你了;别刺激他们好吗?”
“从来没听你说过。”
“唉、家丑不可外扬。这种事;有什么好说的?何况;跟你说;让你担心;又能改变什么?”
“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了。”
“好、三个月。三个月后我们分手。”
“嗯、到时再说罢。”
石雨不再跟他争辩。她要走随时都可以走;只是,她要走得清楚明白利落,她不想给自己留一块模糊的疤,她不能再背负新的梦魇离开。梦魇已经太多,她再也承受不起。
海岩的父母如期而至。老人看着海岩和石雨手牵着手出现在机场时,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海岩尽量少打工;带着父母去横滨;去皇宫;去新宿;去浅草;去上野??????。正好石雨也刚来;一起跟着沾光转了一圈。一路上石雨很殷勤地给海岩拍合家欢;但自己基本不参与合影。一次去横滨中华街;海岩去买饮料;石雨留下陪着两个老人;却正好看见海岩的父亲腆着肚子艰难地弯身想整理松开的鞋带;她不由自主地跪下去给老人系好。海岩的母亲关节不好;石雨看不下老太太常常蹲下身去帮老伴系鞋带。
石雨老记得第一次去海岩家老太太对她说的那句话:别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