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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画画不理解:“为什么?为什么会去看中学物理书呢?”
秦放说:“我学的是文科,中学物理丢了好多年。现在卖东西吧还真需要这些知识呢。所以没事儿就补习补习。”秦放说完,又笑了。
浮图观公园在电视台宿舍的背面。实习的时候,郭画画和童译就住在电视台的宿舍。郭画画在山上住着的时候,经常从一条小路穿梭到这里来。这是一个散步的好地方。秦放像一个热情的导游,给郭画画和末离介绍上面的景观和所到之处的种种。
当三个人坐下来的时候,秦放说:“我整天都卖东西去了,还是很渴望和你们这些文化人打交道呀。”
郭画画的目光再次扫过这个男人的脸。他的皮肤保养得很好,面色也挺红润。嘴唇上薄下厚。男人的鼻子是一张脸的灵魂。这个男人的鼻子倒也挺直,使得一张脸带了一丁点正气。秦放说话的方式很随和,普通话有北方人的字正腔圆。郭画画笑了,说:“秦老师,你说话真的很古怪,什么文化人不文化人的,你一看就知道是从一个著名高等学府里毕业的先进人士。”
秦放哈哈大笑,说:“别叫我秦老师,还从来没有人叫我秦老师呢。”
末离说:“画画,你还说对了,秦放是人民大学中文系毕业的。”
秦放说出他的属相,正好是郭画画前面一年的。真看不出来。他皮肤不白,但也显年轻。郭画画想,如果他不比我们大一岁的话,他就必须大十三岁,他显然不止比我们大一岁,他就是比自己、比末离大十三岁。
当老孟增加进来的时候,郭画画发现他在外貌上就和末离与自己有明显的年龄差距。他一袭黑衣,下面是条宝姿黑裤,肤色是黑里透红,整个看上去就像国产影片模式化的黑社会老大的样子,不过倒也挺精神的。秦放说老孟对相学很有研究。郭画画和末离连忙伸出手去让他给自己看看相。老孟说起这些来一套一套的,听上去怪有意思。虽然郭画画不全信,但郭画画觉得别人给自己算命的时候,分外有趣。老孟一口普通话,可是有浓浓的后鼻音。他居然是兰州人,和郭画画是老乡。郭画画说,老孟看上去就知道是一个把玩“操作”的人。老孟呵呵笑了。秦放说:“老孟如果把正在谈的那个项目谈下来的话,老孟的事业就重新起步了。”
浮图观公园的饭菜不敢恭维,但是这里的环境真的很好,可以听得到天籁的声音。秦放说他很多年前在大学刚毕业的时候就来了重庆,是为了追一个女孩。那个女孩是北京大学的,秦放的家就住在北京大学附近。他几乎天天和那个女孩碰到,但他从来没有和她讲过话,他喜欢默默地从远处看到她。在一次周末舞会上,他遇到了她,她告诉他她是重庆中梁山人。放暑假了,他才知道她那年已经毕业了。他就真的跑到重庆中梁山,可是那个地方那么大,他在中梁山转悠了很久,最后只有惆怅地离开。
第一章从减肥开始(3)
老孟揭发秦放,他可不是这么简单,他经常为了一个女孩子而锁定一个城市,然后再抛弃那个城市。老孟接着说,秦放曾经在武汉呆了很久。秦放端起啤酒杯说,我是在做生意。老孟说,是,当然还顺便做生意。从秦放和老孟你一言我一语的对话中,郭画画和末离就知道了秦放的一些过去。秦放大学毕业分配到原来在经贸部下属的一个公司,他还曾被调到大连,后来他就单干,辞职去了深圳,挂靠在深圳的一家公司做生意,对象是电力和电信。老孟说起秦放的过去就很痛惜:“这小子放弃了那么好的赚钱机会。”
郭画画小心翼翼地问:“为了女人吧?”
老孟更痛惜了:“为了女人还想得通。为了什么———自由!他说什么:我不管别人,谁也别来管老子。”
秦放的脸红了,露出点羞涩的神情。
郭画画笑了。郭画画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郭画画悄悄问末离:“你是怎么认识他们的?”末离眨了一下眼睛,“改天告诉你吧。”
郭画画的手机响了。郭画画接。是童译。虽然郭画画已经跟他说了自己不回家,可是他一个人孤单在家像个小孩一样不自在,不停地给她打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家。郭画画说,快了。可是童译还是像个小孩一样缠着郭画画不挂电话,郭画画就只好说,我马上和他们告别。
郭画画和童译是外地毕业来渝的,电视台和杂志社都不解决房子,郭画画和童译就在距离电视台和杂志社中间的大坪租了房子。那是一个大单位的家属院里,他们的家在高高的第九层。郭画画觉得自己应该像新新人类的夫妻一样,有各自的朋友。倒不是说彼此的朋友会像细菌那样交叉感染,而是郭画画希望两个人有各自的空间。很多很多的时尚杂志都这样教育年轻的已婚女性想让男人满意就必须给足他们自由的空间。在这一点上郭画画很满意自己,自己做得就像个时尚书籍上的新新人类。就新新人类吧。但童译总爱那样,郭画画不在家,就给她打电话,让郭画画早点回家。可是轮到有时候郭画画呆在家里,他和朋友去玩儿了,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还把手提关了,传呼也不轻易地回。郭画画觉得他有时候就像个大孩子。
郭画画向他们道歉,自己必须很不道德地提前消失,家里还有一个老公在哭着闹着嚷着在等待自己。大家就握手告别,并说了很多加强联系之类的常用术语。
秦放说把郭画画送到浮图观公园的门口,他在挥手给郭画画招呼出租车之前忽然对她说:“你长得有点像电视剧《神雕侠侣》的小龙女,就是李若彤演的那个。”
郭画画说:“像吗,真的像吗?”
这话给郭画画带来了严重的后果是她回了家后,不知疲倦地照镜子,越看自己真的是越好看。童译在睡觉前注意到郭画画自恋的举动,说:“你脸上的痘痘刚走了,你就这么耐不住寂寞,非得看出点什么来吗?”
“你真坏。”郭画画笑着扑倒在童译的怀里。
郭画画和童译在三年级的下半期,偷偷去了酒店。童译提议去的时候,郭画画很害怕。但又仿佛有个无形的手在推着自己,那真的是个无穷无尽的诱惑啊。郭画画在寝室里失眠了两个晚上。郭画画想我们会一起纺织未来的,我们可以提前纺织未来。
当郭画画和童译出现在四星级酒店辉煌的大厅里,郭画画以为自己的人生在这一天要翻开新的篇章了。可是,郭画画竟然在床上尖叫着,直到把童译弄得惊慌失措。郭画画的眼前是一张哀伤的脸。最后,除了浪费三百九十六元房间费,一无所获。
学校后花园里出现了两个身影。男孩说,我们不能鱼水之欢,就不能真正意义上的融合,我们就没法儿在一起。女孩就委屈地哭。男孩说,我们分手吧。女孩就更伤心了,我们再试一试吧。试到最后就是郭画画和童译在校园外附近租了一间房子一直到毕业。
严格地讲,是郭画画先追童译的,谁让人家长得帅呢。走在童译的身边会引来很多女孩的目光,这让郭画画觉得童译真的是个可以拿来奇货可居的山芋。在郭画画和童译谈了恋爱以后,学校里还有其他女孩打过童译的鬼主意。她们没有找到下手的机会,又没有水滴石穿的毅力和耐心,都跑了。等到毕业前她们也各自有了男朋友。不过,童译也一直没有让郭画画松过气。在学校的时候郭画画发现了他还在和家乡的初恋情人搅在一起。郭画画痛恨他为什么不把这些陈谷子烂蒜苗的事情埋葬了,竟然还让自己知道。郭画画痛苦痛哭。可是他居然不忏悔。郭画画在小屋里拷问他的灵魂:你到底爱不爱我?他显得特别忧郁,仿佛要像共产党员在渣滓洞的皮鞭和竹签子前说革命同志的名字那样困难。郭画画就哭,继续地哭。童译开始还哄郭画画两句,后来就显得比郭画画还痛苦。郭画画哭累了,哭到最后就不想哭了,就考虑怎么收拾残局。他们又和好了。
可是郭画画特别怕放假,一放假他就回家乡,一回家乡他们就又有在一起的时间和机会。所以,郭画画每次放假回来都很瘦,尖着个下巴来上学。
大四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是实习,特别是童译所在影像系里大四一年都是实习。郭画画和童译在那一年以实习的名义游历了祖国各地局部的壮美山河。郭画画在那一年就学会并且习惯了伴君走天涯。根据在各地考察的结果,厦门是最爱。厦门就是一个特别适合谈恋爱的地方。他们和其他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