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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真时代-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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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我可以看见你了——我们要在一起了,”他脱口说道,几乎不知自己在讲什么。

  “啊,”她回答,“奶奶已经告诉你了?”

  当他看着她的时候,他注意到莱弗茨和奇弗斯在走到拐角的另一端后,识趣地穿过第五大街走开了。这是一种他本人也经常履行的男性团结一致的原则,不过此刻他对他们的默许却感到恶心。难道她真以为他们可以这样生活下去吗?若不然,她还有什么想法呢?

  “明天我一定要见你——找个只有我们两人的地方,”他说,那声音他自己听着也像是怒气冲冲似的。

  她踌躇着,朝马车的方向移动。

  “可是我要呆在奶奶家——我是说,目前,”她补充说,仿佛意识到她的改变计划需要做一定说明。

  “找个只有我们两人的地方,”他坚持说。

  她轻声一笑,让他有些受不了。

  “你说在纽约吗?但这里没有教堂……也没有纪念馆。”

  “可是有艺术博物馆——在公园里,”正当她有些为难时他大声说,“两点半,我在门口……”

  她没有回答便转过身去,立即上了马车。马车驶走的时候,她向前探了探身,他觉得她好像在黑暗中摆了摆手。他怀着矛盾混乱的心情从后面凝望着她,觉得自己仿佛不是在跟他心爱的女人谈话,他面对的好像是他已经厌倦、欠下感情债的另一个女人。发现自己老是摆脱不掉这些陈腐的词语,他对自己深感气愤。

  “她会来的!”他几乎是轻蔑地对自己说。

  称作都会博物馆的这一由铸铁与彩瓦构成的古里古怪的建筑物,有几个主要的画廊。其中之一挂满了描绘轶事趣闻的油画。他们躲开了这个最受欢迎的“伍尔夫珍藏”画廊,沿过道漫步来到一间房于,里面陈列的“查兹诺拉①古代文物”在无人问津的孤独中渐渐消蚀。

  ①查兹诺拉(1832——1904)美国军官与考古学家。

  他们两人来到这样一个忧郁的隐避之处,坐在环绕中央散热器的长沙发椅上,默默地凝视着架在黑檀木上的那些玻璃柜,里面陈列着发掘出土的骼骨碎片。

  “真奇怪,”奥兰斯卡夫人说,“我以前从没来过这儿。”

  “啊,唔——我想,有一天它会变成一个了不起的博物馆。”

  “是啊,”她心不在焉地赞同说。

  她站起来,在屋里来回走动。阿切尔仍旧坐着,观察她身体轻盈的动作。即使穿着厚重的毛皮外衣她也显得像个小姑娘似的。她的皮帽子上巧妙地插了一片鹭翅,两颊各有一个深色发鬈像螺旋形藤蔓平伏在耳朵上方。他的思想又像他们刚一见面时总会发生的那样,完全集中在使她区别于他人的那些,冶人的微枝末节上了。接着他起身走到她伫立的匣子跟前,匣子的玻璃搁板上堆满了破碎的小物件——几乎无法辨认的家用器皿、装饰品及个人用的小东西,有玻璃制的,泥土制的,褪色的铜制品,以及被时光模糊了的其他材料的物品。

  “看起来好残酷啊,”她说。“过上一段时间,一切都会变得无关紧要了……就跟这些小东西一样。对那些被遗忘的人来说,它们当初都是重要的必需品,可如今只有放在放大镜下去猜测了,并且还加上标签:‘用途不详’。”

  “是啊;可与此同时——”

  “哦,与此同时——”

  她站在那儿,身穿海豹皮的外套,两手插在一只小小的圆套筒里,面纱像层透明的面具一样垂到鼻尖上,他给她带来的那束紫罗兰伴随她快节奏的呼吸一抖一动的。这样和谐的线条与色彩也会受讨厌的规律支配而发生变化,简直是不可思议啊。

  “与此同时,一切又都至关重要——只要关系到你,”他说。

  她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他,又坐回到沙发椅子上。他坐在她身旁,等待着。突然,他听到一声脚步声从那些空屋子的远处传来,并立即意识到时间的紧迫。

  “你想对我说什么?”她问,似乎也接到了同样的警告。

  “我想对你说什么?”他应声道。“唔,我认为你来纽约是因为害怕了。”

  “害怕什么?”

  “怕我到华盛顿去。”

  她低下头看着她的手筒,他见她的双手在里面不安地抖动。

  “嗯——?”

  “嗯——是的,”她说。

  “你是害怕了?你明白了——?”

  “是的,我明白了……”

  “唔,那又怎样?”

  “哦,所以还是这样比较好,不是吗?”她以疑问的语气拖着长音说。

  “比较好——?”

  “我们给别人的伤害会少一些,说起来,这不正是你一直想往的吗?”

  “你是说,让你留在这儿——看得见却又摸不着?就这样子与你秘密相会?这与我想的正相反。那天我已经告诉过你我想怎样了。”

  她迟疑了。“你仍然认为这样——更糟?”

  “糟一百倍!”他停顿一下又说:“对你说谎很容易,可事实是我认为那很讨厌。”

  “啊,我也一样!”她喊道,并宽心地舒了口气。

  他急不可耐地跃身站了起来。“哎,既然这样——就该由我来问你了:你认为更好的办法究竟是什么呢?”

  她低下头,两只手在手筒里不停地握住又松开。那脚步声越来越近,一名戴穗带帽的警卫无精打采地从屋里走过,像个鬼魂蹑手蹑脚穿过墓地一样。他们俩同时把眼睛盯在对面的匣子上。警卫的身影在那些僵尸与石棺中间消失之后,阿切尔又开口了。

  “你认为怎样更好呢?”

  她没有回答,却嗫嚅地说:“我答应奶奶跟她住在一起,因为我觉得在这里没有危险。”

  “没有我的危险?”

  她略微低下头,没有正眼看他。

  “没有爱我的危险?”

  她的侧影一动不动,但他发现一滴眼泪从她的睫毛间涌出,挂在了面纱的网孔上。

  “没有对别人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的危险。我们还是不要像其他人那样吧!”她提出异议说。

  “其他什么人?我不想假装与我的同类有什么不同,我也有同样的梦想与渴望。”

  她有些恐惧地瞥了他一眼。他发现她两颊泛起一片淡淡的红晕。

  “如果我到你身边来一次,然后就回家,那样成吗?”她突然大着胆子、声音清晰地低声问道。

  热血涌上了年轻人的额头。“最亲爱的!”他说,身体一动不动。仿佛他把心捧在了手中,像满满的一杯水,稍一动弹就会溢出来似的。

  随着她后面的半句话传到耳中,他的脸又阴沉了下来。“回家?你说回家是什么意思?”

  “回我丈夫家。”

  “你指望我会同意吗?”

  她抬起头,用困惑的目光看着他。“还有什么办法呢?我可不能留在这儿,对那些善待我的人撒谎呀。”

  “正是为了这个理由,我才要你跟我远走高飞!”

  “在他们帮我重新生活之后,去毁掉他们的生活?”

  阿切尔一跃站了起来。他低头看着她,心里充满一种难以名状的绝望。他本来可以不费力地说:“‘对,来吧,来一次吧。”他知道她一旦同意就会把决定权交给他,到时候劝她别回丈夫那儿去不会有什么困难。

  然而话到嘴边却又噎住了,她那副真挚诚恳的样子使他根本不可能冒昧地把她引进那种常见的陷阱。“假如我让她来,”他自己心里想,“我还得再放她走。”那后果是不可想象的。

  然而看着她湿润的面颊上睫毛的阴影,他动摇了。

  “毕竟,”他又开口说,“我们也有自己的生活……办不到的事想也没用。你对一些事情那样不带偏见,用你的话说——那样习惯于看戈尔工的脸色,所以,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敢正视我们的关系,实事求是地看待它——除非你认为这种牺牲不值得。”

  她也站了起来,迅即皱起眉头,闭紧了双唇。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一定要走了,”她说着,从胸前掏出她的小怀表。

  她转身就走,他跟上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哎,既然这样,那就来找我一次吧,”他说。一想到要失去她,他猛地转过头去。转瞬间,他们俩几乎像仇人似的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什么时间?”他紧逼地问。“明天?”

  她踌躇了。“后天吧。”

  “最亲爱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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