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拱门上点着一盏电灯,大门是开着的。
“这是什么鬼把戏!”我喊道,“门为什么开着呢?”
“没有什么值得奇怪的,这是在等我们来。”热列兹诺夫解释说,“应当认为,普罗宁打来了电话,警告了卫队,说市长到格列涅尔的机场来了。”
斯培姆放曼了速度,我们便驰进了大门。卫队长——一个党卫军军官迎面跑了过来,举着手表示敬意。
第十九章 飞向月球
我之所以把这一章叫做飞向月球,是因为在这一章里所描写的飞行是异常困难的,真象飞向月球一样……
我们的汽车驰进了大门,大门随后便砰地一声关上了。斯塔姆煞住了车。卫队长跑到汽车跟前来了。汽车的窗帏是掩着的,所以外面看不见车里坐的是谁。热列兹诺夫跳出了汽车,便同卫队长互相问候了一番。
“中尉先生,男爵要您马上召集全队集合。”热列兹诺夫说,“他要亲自发布指示。”
“在哪儿集合?什么时候?”那个军官简短地问道。
“在这里,马上。”热列兹诺夫吩咐说,“市长先生很急!”
看来,这种突如其来的情形在这里并不是少见的。这个机场不止一次地接待过搭载进行秘密访问的客人的飞机。
两三分钟以后,汽车跟前就排了一队党卫队员,加上军官一共是十一个人。
“都来了吗?”热列兹诺夫问道。
“都来了。”那个军官证实说。
“可是,那个站在岗楼上的呢?”
“他在站岗呢。”那个军官解释说。
“站岗的就是一个人吗?”热列兹诺夫惊诧地问。
“是的。”那个军官解释说,“围墙上面有一道铁丝网,是通了电的。”
“把那个岗兵也叫来。”热列兹诺夫吩咐说,“市长先生要亲自对全体训话。”
那个军官派出一个党卫队员到岗楼上去了。
不久,这十二个人就在汽车跟前站成了一排。热列兹诺夫拉开了车门,我和斯塔姆使用冲锋枪的一排子弹结果了他们的性命。
热列兹诺夫留在了大门口,我和期塔姆便向机场驶去。
根据我们的估计,飞机很快就该着陆了。
这里到处都显得空旷、死寂,看来,这天夜里他们并没有准备接待谁。
在场地的边儿上有一座小房。
我们走进了那座小房,扭开了电门。在这个又窄又小的房间里放着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墙上有一个刀形开关。我们冒冒失失地把它打开,随后又关上了:场地上有些信号灯闪现了一刹那。
“这可挺顺手。”斯塔姆说,“我原来想还得打信号弹。”我们从机场又到住着孩子们的小房去了。那里也静悄悄的。我们便走进了一个房间。这个房间里有很多小床,孩子们都在上面睡着了。孩子的数目减少了一些:有一部分已经被他们藏起来了……
我们在一个房间里找到三个女人,也不知道她们是一些什么人:不知是保姆,也不知是护士,还是看守。
当我们走进去的时候,有一个女人醒了。她面红耳赤地把被子一直拉到了鼻子上。
“军官先生!”她大声喊道,其实我穿着一身便服,斯塔姆穿着一身兵土的服装:大概过去到这里来的大多数人,不管是穿便服还是穿军装,恐怕都是军官。
她这一喊把别人也惊醒了。这些女人不晓得我们干什么来了。
“斯塔姆,您去看一下,”我说,“看一看是否能给她们弄到一个合适的地方。”
斯塔姆很快就找到了一间贮藏室,这个贮藏室没有一扇窗子,但是外面却有一个又大又结实的门门。
“这个小黑屋子太好了。”他说,“正好是给她们这种人预备的。”
“只要你们老老实实坐在那里,那就啥事没有。”斯塔姆厉声厉色地说,“如果你们若是打算喊叫,胡闹,我们就把你们都枪毙。”
有一个女人便哀求我们不要把她们关在那里,还起誓发愿地说她们什么也不敢干,但是我们信不着她们。
在隔壁那所房子里没有找见一个人——既没有孩子,也没有大人。
在别墅那栋楼房里只找到了两个人——一个是女厨师,还有一个勤务兵;我们把这两个人关在地下室里了。
我们回到孩子们那里,就让他们起床,把他们抱到汽车里去了。
把孩子们运完了以后,我们就乘车到热列兹诺夫那里去了。
他手里拿着冲锋枪站在岗楼旁边。
“飞机要迟到。”他气咻咻地说,“好象有点儿不安静……”
但这时,我们却听到了期待已久的轰隆声,于是我同斯塔姆便向机场驶去。
斯塔姆把车开到了那个小房,就跑进去了。
孩子们挤作一团,在黑暗中坐着,象小鸡雏似地互相紧靠着。有的孩子在晃,有的在睡觉,但是大多数只是哼哼哧哧地坐在那里,什么话也不说。
斯塔姆打开了那个刀形开关,机场上的灯光亮起来了,过了一会儿,一架又大又笨重的飞机就顺着跑道跑过来了。
我们乘车驰到了飞机跟前。
飞机颤动着:驾驶员并没有把发动机关上。
他跳出了舵舱,在暗中瞧着我:“可真没办法。”他说,“您是热列兹诺夫同志吗?”
“不,我是马卡罗夫。”我说,“热列兹诺夫守卫着门口。”
“您可知道,情况是这样的……”我开始说。
但是鲁尼亚金却大声喊道:“还谈什么情况啊!孩子们呢?孩子们在哪里?快点儿干吧,不然我们就都走不脱了!”
斯塔姆用德文对我说,他马上去取孩子。
鲁尼亚金怀疑地瞧了瞧我:“这个德国人是个干什么的?”他问道。
“这是一位同志。”我说,“是一位经过考验的同志。他取孩子去了。”
“好了,既是经过考验的就好。”鲁尼亚金说,“我们都去,那会装得快些。”
这时,他的身旁又出现了他的两位助手——一位领航员和一位无线电员。
“孩子们在哪儿?”有一个人问道。看样子他们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我们都向那所小房跑去。
老实说,我们这一夜对待孩子的态度可不象平常在托儿所和幼儿园里那样了。既没有劝说的时间,也没有温存的工夫了,我们就把他们夹在腋下,一次夹两个,甚至是三个,连跑带拖地拉到飞机跟前,塞进机舱,便回去再取别的孩子。
这时,从大门口那个方向传来了枪声。
“这是怎么回事?”鲁尼亚金问道。
“不知道。”我说,“不过很明显,没有什么好事。”
“我们去瞧瞧。”鲁尼亚金说。
他把领航员留在飞机跟前,我们四个人——鲁尼亚金,那个无线电员,斯塔姆和我,使乘车向大门口飞驰而去。
热列兹诺夫在岗楼上站着。
我们跑到了他跟前。
“维克多尔,出了什么事?”
“他们来了。”他说,“是第一批客人!”
原来,大门外面开来了一辆小汽车,热列兹诺夫开枪把它赶开了。
现在那辆汽车停在远处的树荫下,来人在树阴下躲藏着。
我仔细瞧了瞧,但是很难看清楚。
我碰了一下热列兹诺夫的胳臂:“你看这可能是谁?”
他冷笑了笑。
“我已经说过:这是第一批客人,一会儿就要跟着上来了!”
有几个人站在汽车跟前等着。
突然,我们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叫声。
我马上听出来了:这是扬柯夫斯卡亚在喊。
“阿弗古斯特,阿弗古斯特!”她大声叫道,“贝尔金,请您答话!”
甚至在这里,在这黑夜之中她也信守着职业的习惯,遵从着从事秘密活动的规矩,不叫我任何别的哪一个名字。
我上了岗楼。
“您说吧!”我喊了一声,哈下了腰,怕她开枪打我。
“您别怕,我们绝不会开枪的!”扬柯夫斯卡亚喊道。
在黑暗中,有一件白色的东西在摆动……
她把一个手帕系在折下来的一根树枝上举起来当做白旗。
“请别开枪!”扬柯夫斯卡亚喊道,“我到门口去!”
她果断地沿着大路走来。
要想不叫她来是办不到的:她是一个胆大包天的女人。
“您要干什么?”当她走到门口的时候,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