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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但我不一样,我是你的丈夫,即使一群魔鬼化成和你一样的形状,而你站在
他们的中间,我也能凭丈夫的感觉把你发觉,即使将你埋在八尺厚的地狱里,当我
从你的坟墓旁走过,哪怕上面没有任何标记,我也能知道你被埋葬在哪里。”姜阿
基看到李丽萍胆怯而惊慌,就摊开四肢更加泰然自若地躺在椅子上,熟练地点燃一
支香烟,不断地从那张大嘴里吐出一串又一串烟圈儿,然后用那熏得发黄的手指抖
一抖烟灰,收住笑容耸起眉毛上的一只红红的小肉瘤说:“怎么样,郑娟芝。”
李丽萍厌恶地看着她,恐惧和痛苦使她哽咽着说:“你……
到这儿……干什么来了?”
“找我失去的心肝破镜重圆。给我拿茶来。”姜阿基眯着眼睛望着她。
“你这是用什么口气对我说话。”李丽萍恼怒地叫道。
“丈夫。”姜阿基仰仰头答。
“放屁。”李丽萍气愤得从嘴里弹出两个字。
“一夜夫妻百日恩,我要与你恢复旧情,胡丽珍是我生命的绞肉机,她折磨得
我够呛。她那么粗俗劣迹斑斑,只有用残暴的手段才能制止住她,她那放荡不羁的
生活造成了我多少可怕的灾祸,一直把我拉进了牢狱。她是我生命的煞星!你不明
白一个男人落到她的手中,他的精神生活会怎样呢?一个男人同一个既放纵又鄙俗
的妻子结合,这必定是劫难呀!娟芝,我宝贝的娟芝,我要挣脱她罪恶的樊笼,投
人你纯洁的怀抱,用侮过自新来重筑爱巢。”姜阿基激动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耸了耸
肩,握住她纤细的玉手。
李丽萍怒不可遏地把他的手一甩说:“这是怎样的爱巢?用谎言,用蒙骗,用
别人的眼泪来重筑,告诉你我够了。你走吧!”
姜阿基看着她厌恶和冷漠的神态,“扑通”一声跪在她的面前,可怜巴巴地说:
“娟芝,你咋这么狠心,你不愿来抚慰拯救我?——我深沉的爱,凄楚的悲苦,疯
狂的祈求,你怎么都无动于衷?娟芝,我日夜思念的娟芝,求求你给我爱吧!看在
孩子份儿上复婚吧!”他装腔作势地哭泣。
李丽萍无动于衷地说:“你根本就不应该到这里来!”
“谁敢阻挡丈夫看爱妻。”姜阿基忽然站起来像狼一样半眯着眼睛盯着她,似
乎恨不得啮碎她。
“我和你早已一刀两断了!”
“你真是狗咬皮影子——没有一点味儿。娟芝,你……”他双手反剪在身后踱
着步,两眼像电灯炮似的扫着房里的四周说,“食品柜里有人参、蜂皇浆、中华鳖
精。”他又踱到窗边看着院子说,“院内那两个水池里有甲鱼、螃蟹这一切养肥了
你。”他踱到她的身边用火辣辣的目光盯着她又说,“瞧,你脖子上的金项链亮闪
闪,穿金带银。哈哈哈……荣华富贵……哈哈哈……
贵人多忘事,把自己的丈夫也忘了。”
“你给我滚,不要在这里罗啰嗦嗦。”李丽萍恼羞成怒地喊道。
“我愿意在这里坐多久就多久,光荣的烈士妻子。”姜阿基讥笑道,“尽管我
没有啰嗦,但只要我高兴,我可以啰嗦。我可以打呼噜,可以打喷嚏,可以笑,可
以哭,这是我的特权。”
“你的特权?!”李丽萍带着难以描摹的不屑神情冷笑一声。
“我的确说了这话,烈士之妻,”姜阿基重申着说,“男人的特权就是下命令。”
“那女人的特权又是什么呢?臭流氓,你给我滚开!”
“服从,崇高的烈士妻子。”姜阿基继续着,“你那位倒霉的被炸死的丈夫,
应当把这个道理告诉你,如果那样的话,他也许至今还活着。我真希望他没有死,
这个可怜的人!”
李丽萍脸上掠过了各种各样表示痛苦、轻蔑、困窘的神色。
起先她想故作镇静,还是装得若无其事的样子,当姜阿基提到九泉之下的英灵,
使她立即思念起吴善伟。这不禁使她情绪激动,怨愤交加,悲从中来。
然而眼泪这种东西决不会渗进姜阿基的灵魂,他的心是不透水的,在姜阿基的
眼中,眼泪既是软弱的标志,也是对他的威胁默认,能给他带来更大的愉快和兴奋。
他现出极其满意的表情看着李丽萍, 他请她痛痛快快毫无保留地哭一场。 他说:
“郑娟芝,你哭吧!据专家们判断痛哭这项运动对于健康好处极大,既能扩大肺活
鱼,洗净面孔锻炼眼睛,又能平息火气。你放声哭吧!”说完了这番俏皮话,姜阿
基伸了一个懒腰斜靠在沙发上洋洋得意地哼着:
别管以后将如何结束,
至少我们曾经相聚过。
不必费心地彼此约束,
更不需要言语的承诺。
只要我们曾经拥有过,
对你我来讲已经足够。
人的一生有许多回忆,
只愿你的追忆中有个我。
李丽萍脸气得煞白嘴唇发抖,真想冲过去按他几拳。吴刚扑过来亲呢地抱住李
丽萍的脖子,并把姜阿基给他上了发条的玩具汽车给李丽萍看。她从孩子手里夺过
来扔到一边,吴刚哭了起来。
“吴刚,叔叔抱抱你。”姜阿基眨着狡黠的小眼睛说。
“姜阿基,别碰他。”李丽萍怒不可遏。
“妈妈带你到卧室里看小人书。”李丽萍一把抱起吴刚,将他送到楼上卧室里。
当她走下楼梯时,姜阿基迎上去抖动着眉毛上红红的小肉瘤道:‘’这孩子年龄大
约九岁,是我亲生的吧!
狗娘养的,连个姓儿都没有丁点儿带上。娟芝,我后悔了。”
“那个郑娟芝已经死了。”
“别这么说,别以我的过失给我这么大的惩罚。你干吗回避呢?你应该成为我
的结发妻子,也是为了这宝贝孩子!”
“姜阿基!够了。”李丽萍大喊一声,憎恨地看着他。
姜阿基讥笑着说:“别害怕,我的美人儿,最打紧的是你两条修长洁白的腿会
把男人招惹过来,你可以多嫁几个丈夫,如果不太难的话,你也能嫁给陈正华这样
既有地位又有金钱的厂长。”
李丽萍更加觉得自己的血压在升高,她强打精神地说:“我们的相遇从一开始
就注定是划过夏夜天际的流星,令人感伤的短暂,人的一生中有很多岁月是不可回
头的无奈。错,也许错在命运的安排与相遇。错,也许错在你我相遇时,我的迷惘
与无助。我不想再载着这沉重的负荷,请你远远地离开我,你走吧,走吧!”看着
姜阿基仍嬉皮笑脸的样子,她以命令的口吻说,“姜阿基,请你立即出去!”
姜阿基犹豫了一下。李丽萍的耐性容不得任何延宕,她抓起一把勺子,指着门
命令他立刻出去,否则就要把水泼到他的身上。
李丽萍扔出去的小汽车玩具正好碰到了一个人的脚上,一勺水泼在来人身上。
来人是陈正华。在这样一个中午,而且在这种场合,看见陈正华到来,李丽萍
觉得大地都要从她脚下滑走了,她羞得无地自容,一阵抽搐使她透不过气来。
陈正华弯下身捡起砸到脚上的玩具,拍打身上的湿水,迷惑不解地看着这两个
人走了进来。
“对不起?陈正华。”李丽萍脸上浮。起一丝歉意。
“都怨我给孩子拿来一大堆玩具,没有这些她也不会发这么大的火。”姜阿基
也在一旁搭讪道。
“你是……”陈正华用那厂长才有的洞察秋毫的眼睛眼视着姜阿基。
没等李丽萍开口,姜阿基走上前来皮笑肉不笑地说:“我叫姜阿基,原来和李
丽萍住在一个村,来时她的舅妈让我给她的孩子带来一大堆玩具,结果她把火都发
到我的身上。”当姜阿基说着这废话时,脸上露出一种拙劣的微笑,更增加了他脸
上原有的那种虚伪的甚至狡诈的表情,“好兄弟,吸一支中华香烟,您尊姓大名?”
“我叫陈正华。”他推开烟挥了挥手。
姜阿基装作没事的样子笑道:“陈正华兄弟,您给评评理这有我什么错?她父
母去逝,加上她幼年被人侮辱,她舅妈不让她登门了。然而,看见她成了高门大户
的儿媳妇,这不又想拉关系,把我也给扯进来了。现在这么多玩具让我拿哪里去?”
陈正华似笑非笑地说:“原来是这么回事。李丽萍,人家出自对你的关心,带
来这么多玩具你就收下吧,不说你舅妈,就是为了安安这位先生的心也该收下,人
家已经带来了。”
姜阿基见李丽萍怒火了,就急忙说:“我住在长城宾馆,如果找我或者要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