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袁星又笑他:“上次人家上门洗劫你,怎么不拿起刀来和他们拼?就知道用刀
来吓我们妇道人家。”
接着她大概想起鹿西用砖拍自己脑袋的事了,似乎有点怕了,就说:“你是不
是嫌我陪你的时间少了?不瞒你说,我三个男朋友里,我跟你在一起的时间最长。
而你在性能力上却最差。我也不和你计较。听人说对生活的兴趣越小,这方面的功
夫就越弱。”
鹿西说:“到现在我才知道我还有两个同伙。一个是那个‘洪拳’,另一个我
就不管他是谁了。黄的白的还是黑的我都不管!我只想跟你结婚。”
袁星叫了一声:“结婚?我恨结婚。你没看过小说《围城》?那可是好书!写
绝了。结婚,不如你一刀杀了我。”
鹿西想,要扎她一刀,让她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但扎哪里?袁星那白花花的
身体在他眼前一闪一闪,就像她的那双戴了隐形眼镜后的大眼一样。
扎屁股,那里肉多扎不死人。小时候老孟和人打架就被人追着要扎那地方。鹿
西一刀下去,扎中了自己的屁股,还扎得挺深。他压低声音吼道:“扎你不如扎我
自己!”
袁星惊呼起来:“你又来那一套了!快,先别拔刀,我去找块纱布。”结果,
她把她的内裤当止血的纱布堵在了鹿西的屁股上。鹿西喊:“那还不如不堵!”把
刀拔出来时,鹿西才感到痛。人生里,这样的痛他也有过几回。
当老孟闻讯赶来,他的眼泡还睡得有点肿,他尖声说:“哪有你这样求婚的。
你应该去干黑社会才对。黑社会的老大要是个母的肯定愿意嫁你。”
他开车把鹿西送到附近的一家医院包扎。路上,老孟不顾袁星也坐在车上,对
鹿西说:“有的女人只能当情妇不能当老婆。有袁星这样的美女肯跟你睡又不要你
娶,这样的好事我找南找北找东找西也找不来。你岁数也不小了,怎么还干傻事!”
鹿西说:“我就是不想再像以前一样过下去。我才不管傻还是聪明,我就是不
想!”
老孟说:“那你去登报征婚,去大龄青年联谊会。或者像我一样,到钟大骗一
个纯情少女,再等她几年。不然,再过几年,你要找像我的赵红这样纯洁的,得从
小学就开始培养了。”
夜里,路上的车特别少,老孟车的车灯很亮。他的车像一道被放了慢镜头的闪
电,划过这座鹿西倒着走也能走完的城市。
2
吴羊的溃败不久也终于到来。他是一只自己放高自己的风筝,一只没有线的大
纸鸟。大风可以让大纸鸟也飞一飞。在云、天空和飞过的鸟群之间,吴羊总是选择
先看云。云的形状让他感到生活里还有让他想入非非的东西。
但他并不完全清楚,再高深的棋士,一手臭棋也可以断送全局。
那天,他在一个诗人聚会上听一个叫贝岛的诗人谈如何挽救诗歌。贝岛,有一
次在一个万人广场朗诵诗,被大学生当成了另外一个也叫某岛的诗人,要求签名。
他想也不想,就大笔一挥,一连在他们的各种物品上签了无数个“岛”字。他一点
也没骗那些热血大学生,他不也是某岛?
贝岛认为要靠商业手段来炒卖。可以拍卖诗人的手稿、诗人亲笔签名的衣服,
或就在衣服背后印一句诗,类似吴羊最近写过的“我是被阉割的疯马”、“我是你
的棺材板”之类的。然后注册一个“诗人”品牌,先让它成为中国名牌,再走向世
界。“诗人”这两个神圣的字眼不就成为了印钞机?
接着朦胧诗人阿顾则建议最好在女诗人身上多打点主意。叫她们现场裸肩卖一
些写有她们的名诗句的内衣内裤,若法律允许裸得多一些就尽量地多一些。那样肯
定能让诗歌再次在祖国大地上像以前朦胧诗一样地红火起来。“我怀念朦胧诗的时
代,那时我可比有钱人在女性面前更有魅力。”他说。
另一个半商人半诗人的家伙,传说他把他包的一个妓女,在一个月内培养成了
现在在北京小有名气的现代派画家,那种画不用练基本功。他说,什么也不如现场
给各地诗人发钱更刺激诗歌市场。每人一千块,既刺激诗人,又刺激观众加读者。
他说,好在诗人里涌现了一些像他和吴羊吴百万这样的有钱人,这计划应该有可行
性。
吴羊也想讲一点,他认为诗歌要像炒股票一样能炒就解决一切问题了。炒是让
一张废纸也能价值连城的灵丹妙药。炒让上亿的中国人情绪亢奋,让无数的羊群在
草原上冲来冲去,赚钱能带来羊群效应。
就这时,他的砖头大哥大响了。
有人通知他那只“白狼”股票走势不妙。吴羊想,昨天还和副总“白狼”通过
电话,可能是别的大户震仓压价吃货。他于是通知报盘小姐用他一比一的透支用现
价再进一批货。我哪能让那些无耻的上海大户骗了,我有“白狼”还怕你们那些羊
群不成?变种的羊群也不怕。
但那只股票根本不理会吴羊的力挽狂澜,继续破位下行。吴羊终于在那个讨论
拯救诗歌的地方坐不住了。他想拯救诗歌不如先拯救自己,拯救自己不如先拯救快
让他破产的股票。
他不停地给“白狼”挂电话,但不是不通就是说他不在。那只“白狼”股最后
收了个几年来的最低价。现在只能等反弹了,有暴跌就有暴涨!吴羊觉得这次赌大
了,也赌疯了。我就不信明天它还会跌,要再跌我就透支再买。越跌越买。这是股
市老泰斗杜瞎子面授他的绝招。
晚上,吴羊继续打“白狼”的手机,但话筒里传来的是告知已关机的声音。股
市总是有涨有跌,没有谁是真正的股仙。吴羊安慰自己。
第二天,“白狼”股票刚刚反弹了几分钟就继续掉头下跌,到中午快收市时,
吴羊又透支买了不少。大户室可以透支,让你一次赌个够!大户室另一些人看股仙
那么看好这支股,又连跌了好几天,以为有什么名堂,也纷纷跟了一些。
“严重超跌!就要强烈反弹!”吴羊预言。
中午的时候,吴羊吃盒饭时手都在发抖。他想,这回赌到头了,全部的老本。
他已有不祥之感。“白狼”,白眼狼,中山狼,会弹吉它的狼,有性病又好了的狼,
都不是什么好鸟。下午再不反弹,他就完了!这场人生之中的豪赌,除了让他手发
抖外,还让他有点想不停地去拉屎。当他又一次蹲在厕所时,他决定不再想股票、
他想,就想几句诗吧。过去想好诗会让他有视金钱如粪土的感觉。
等他第三次从厕所出来,关于他的人生豪赌已经结束。做股票可以对数次但就
不能错一次。因“白狼”股票继续大跌,证券公司已替他强行平仓,因为报盘的电
话占线,动作慢了一点,现在吴羊的账上已是负数,也就是说,他还欠了证券公司
钱。不多不少,有十来万这个数。
第二天,终于传来“白狼”股票的准确消息,副总经理“白狼”因贪污受贿被
收审,公司的账面经过重新审查,由赢利变成巨额亏损。复牌后,经过连续的大跌,
这支股却大幅反弹,利空终于已经出尽。但对于吴羊已没有任何意义。
“白狼”后来被转到了精神病院。他进去的原因当然是旧病复发。这次他想当
的是中国的证监会主席,他觉得这个位置的权势不亚于美国总统。他每天要大喊几
百上千次:“别人当得为什么我就当不得!我可是学经济的,科班出身,是经济界
的举人老爷!别人当得我就当得!你们小看人!”他还差点强奸了一个中年女护士,
因为他觉得她长得像当任的美国总统的夫人。“美国总统,我当过!”当他被锁住
手脚后,他那样大喊。打过镇静针后,他又像死人一样无休止地死睡下去,也不用
拉屎撒尿。
从零到百万富翁,从百万富翁到零。这事就发生在吴羊自己身上。他像被人变
了戏法!紧接着的几天,他都在性病传染源头周露的床上度过,他对她说:“我们
同病相怜,以毒克毒,也不用戴套。说不定反而摩擦几下后病菌就弄死了,我们就
彻底全好了。”
周露被吴羊的疯狂精神所感染,说:“我们就在床上过余生吧!余生太长,先
过一个礼拜,我也不要这个礼拜的工资了。我就喜欢比我年轻也比我更有活力的人,
有没有钱是次要的。我可不是势利女人,就为你的钱。以后,我的床就是你的家,
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