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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难得有一片云彩,投射在自己心窝内,不能让它无声无息地就这样飘溜过去。
他自信十足,不是因为他是有条件的俗世佳公子。
而是因为刚才,他亲眼目睹了方佩瑜的一切。
一个如此优秀的女人,获得了那万人争相巴结膜拜的场面,原来也是一瞬即逝。当热闹过去后,谁不是携丁那另一半的手回到自己的窝里去?
只有她在残月之下,去承受那一份骤然而来,却挥之不去的清冷。
再漂亮的女人,孤军作战,还是如此地不显矜贵。
否则,刚才方佩瑜不会一回头,看到了香早业那眼神,有点似在沙漠上回首瞥见了绿洲,也似茫茫大海之中捡到一块浮木。
是的,那眼神沂说了一切。而这一切,出卖了它的女主人。
这一夜香早业暗自欢喜,翌日他即开始行动。
一切都如此顺利,水到渠成。
方佩瑜已跟他走在一起了。
唯其环境的故障与身分的尴尬,令他们绝不能明目张胆地在人前展露幸福,就更相对地令他们偷情时的刺激倍增,一段日子下来,已经成了难舍难分。
方佩瑜至大的转变是,每次她回首顾盼,总会有个人在她身旁。那感觉实实在在太好了。
她依然于大太阳下,于各式场合之中,是众人簇拥的对象,但当人们如潮般来,如潮般退后,她不再孤零零了,她同行有伴,共枕有人。
以往,没有人勇于冲破重重的桎梏,向她热烈追求,为她架下阶梯让她自云端走下来。如今这个姓香的,大着胆子做了。
他没有任何一方面的条件输给她,这也是重要的。
至于说他那已婚的身分,方佩瑜的好胜心被挑动之后,嗤之以鼻。
岑春茹的父家与方家相比,不是云泥,而是芳邻,半斤八两,彼此彼此,何惧之有?还有,那冠以香姓的岑家女,除了比方佩瑜多出一个香字之外,她有什么本事?不像方佩瑜,是本城电视台经常邀请上节目去评论时事政治经济的年轻企业家。
方佩瑜非常自豪自傲地认为她在访问中所讲的道理、所谈的观点、所提的意见,岑春茹连听都未听得懂。
至于说,何时才把对方那个香字姓氏删除?
目前情势,似乎还未到时候。但,放心,她管自安慰自己,不须期以经年就能得心应手,杀对方一个片革不留。
现今,只在于巩固那个男人心的时段,先做好了这一步再说。
故而,方佩瑜—见香早儒,就笑得如初升旭日般灿烂可人。
她要吸引香早业的迷恋痴情。
她也要吸引香早儒以至香家各人的无形支持。
不要看轻环绕在香早业及那香任哲平身边的人的影响力。因着家族生意与社会地位,她看得太多出神入化的政客手腕,如何争取选票,她懂得门径,懂得法宝,也有把握。
一步一步地部署吧,急不来。
这香早儒是她接触的除香早业之外的第一个香家人,且是香任哲平身边最得宠的一个人,她要竭心尽力地去讨好、笼络,然后加以利用。
真是天降机缘。方佩瑜赫然发觉自己的老同学孙凝与香早儒相识,且有着微妙的感情关系,那实实在在是太好了。
方佩瑜认为他俩纵非有心,也有很大可能变为恋人。
这个想法如果实现,对方佩瑜是有利的。
她虽是出生富贵家庭,但在商场上一样能征惯战,很明白两阵交锋,手上拥有的雄兵多少是一回事,站在自己一边的盟军有多少又是另外一回事,都同等重要。
如果孙凝可以成为香早儒的密友,甚至成为香家成员,是香任哲平身边的谋臣宠媳,她的一句半句进言,就可以让她成就大业。
这份心意在现阶段不必给孙凝坦白。
在方佩瑜心目中,她这老同学是智慧有余,远虑不足,且是热诚极盛,唯缺心机。这种人在世纪末是要吃亏的,就是会被人占便宜。那倒不如肥水不流别人田,由着她吃自己的亏好了。
孙凝与香早儒的感情稍稍萌芽,不能拔苗助长。
她的这种想法与做法是顶对的,别说是孙凝,连香早儒都在下意识地在行动上拉近他与孙凝之间的距离,却故意的不为人知与不为己知。
当航机飞了半个航程的时间之后,香早儒站起来走到飞机的后面去,是要舒筋活络一下,也为要看看孙凝究竟是坐在哪儿。
结果皇天不负有心人,一走过了商务客位,就瞥见孙凝坐在经济客位的第一排。
对方正在看书,香早儒说:
“你这个位置很好,放腿的空间比头等舱还宽。”
孙凝听了,抬起头来,见到香早儒,一下子回不过神来,只道:
“哦,是你!有事吗?”
“啊,没有,没有。”然后他又解释:“头等舱的洗手间客满,故而走到这边来。”
“嗯。”
“你看的是什么书?”
“是男人不看的书。”
“爱情小说?”香早儒问。
孙凝笑,扬一扬手中的小说。
早儒干脆伸手拉下了孙凝对面那个原来是属于空中小姐的座位,摆了一副跟孙凝畅谈的样子。
孙凝在心上笑起来,有一丝的甜腻。
这面前的一个男人不是说要上洗手间吗?怎么一屁股坐下来就打算讲一辈子的话似。
男人,真可笑。
当然,女人也是可笑的。孙凝在五十步笑一百步。
总之,凡是心上产生了感情的人就会变得可笑;然,也可爱。
这么一对男女就从小说开始,谈到了其他很多生活上的情趣,真有谈不完的话似。直至航空小姐开始送餐了,香早儒再不好意思不站起来走回座位去。
孙凝很想幽他一默:
“香先生,你不是要上洗手间吗?”
若真这样逗他,未免失礼了,只在心上乐一乐就算。
抵达华盛顿之前,停在三藩市一晚。
全团各人都有甚多亲友在旧金山,不劳照顾,一放下行李,就各散东西。
孙凝原来打算休息,但她此行无端端接了一个特别任务,要做方佩瑜的挡箭牌,故而只好舍命陪君子。一行四人到外头逛逛及吃饭去。席间四个人的话题免不了环绕着三○一法例发表意见。
香早儒问孙凝:
“我还没有机会好好地问你为什么把我演辞的最末一段删去丁?”
孙凝毫不犹疑地答:
“觉得没有必要跟美国佬说好话,于是便把那段删去了。”
香早儒演辞的末段原本是写,他所认识的美国是一个不会对别的国家做不公平事的国家,也会照顾到香港的利益,故而希望美国会在三O一条例上网开一面。
香早儒解释:
“我只是客气。”
“对一些人毋须客气。”孙凝斩钉截铁地说。
香早业原本低头吃东西,听到如此一句话,都不期然地抬起头来,望孙凝一眼。
同时也瞥见了方佩瑜在旁边笑得怪怪的。
香早儒问:
“孙小姐,你的意思是指那些美国人?”
“对。不要助长他们插手是非的借口。
“你说美国从来都公平地对事待人,其实也不准确,最精确的说法是他们在双重标准下运筹帷幄,例子不胜枚举。
既如是,为什么要吹捧他们了。
“香先生,我认为演辞只需要实话实说,把利害关系都标列清楚,让美国人好好地替自己想,如果他们要严厉地对付中国,强迫我们依他们的标准去开放市场,到头来,自己的损失有多大,那就够了。求他们,不必了吧!别让美国人认定香港的繁荣与安定真要他们去确保才好。”
香早业的语调很平和,问;
“美国佬插手有何不妥?以国际力量制衡中国,不让他们对付香港,不是很好吗?”
“中国如果要对付香港,太容易了吧!不是美国有能力保障得来的。一可以关水喉,东江之水不再滚滚而来,已是困扰。二可以不再运送粮食,所造成的危难,比八七年股灾的黑色星期一更具震撼力。不是吗?”
当然是的,全香港六百万人口有多少人买股票?但人人都吃饭饮水。
孙凝这么一说,香早业的脸色就有点不好看。他下意识地觉得孙凝这女人太霸道了。
方佩瑜完全看得出来,微微笑道:
“你们知道现今在社交场合最难控制的局面是什么?”
其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