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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踩了你的脚趾,一场争斗开始了。你为什么如此一触即发?因为你内在
有麻烦,你知道你是无名小卒,所以一旦有人踩了你的脚趾,你马上说:“你
知道我是谁?”你自己也不知道。
10 天之后他又回答道:“还没有,它一听到别的鸡叫就怒气冲冲。”皇
帝一直追问,因为比赛的日子越来越近,而皇帝的鸡必须赢。但这个人一拖
再拖——而且他说出的理由看来十分荒谬。
每当有道家在,他的表述会看起来荒谬。他们就是这样,因为他们与
你的意念不一样。
过了10 天之后他又说:“还没有,它一听到别的鸡叫就怒气冲冲。”它
仍不成熟,孩子气。这不是一个战士的样子,这是懦夫的样子。这不是一个
没有恐惧的人,一只没有恐惧的鸡,不!这不是那些无所畏惧的人的样子。
当任何人——当任何一只鸡叫时——你为什么感到这是冲你来的呢?
你为什么感到是向你挑战呢?你为什么将整个世界都当作你的敌人呢?如果
你将整个世界都当作你的敌人,这意味着在某处,在深层,你没有发现那个
源泉。不然,整个世界给予的感觉是友好的,友好是主旋律。如果敌人出现,
那是个例外。现在敌人是主旋律,朋友出现则是个例外。你永远不会了解,
你永远不能相信,甚至相信一个朋友,因为你对敌人了解得那么多。
有一次摩拉·纳斯鲁丁被指定为治安官。这是必须的,因为总有些有
害的人。如果他们非常、非常有害,你让他们当政府官员。如果他们更为有
害,你把他们送往国外当大使。如果他们只是一般地有害,地方性的,你就
让他们当治安官。他们必须有一些事情可做,这样他们就不会制造太多的危
害。
摩拉·纳斯鲁丁是一个有害的人。但不算太大,如果你允许我这么说,
一个非常小的重要人物,不是大人物,只是个地方性的人物。于是他们让他
当治安官。他把客厅改装成一个法庭,雇用了一名书记员和一个警卫员,一
大早就起床,等了又等可没有人出现。到了晚上他十分沮丧,他对书记员说:
“一件案子也没有!没有谋杀,没有抢劫,镇上没有犯罪行为。如果事情一
直这样下去,这将变成一种非常乏味的工作。我本来非常兴奋,但连一起交
通事故都没有,没有事情发生。”书记员说:“不要那么沮丧,摩拉,要相信
人的本性。有些事迟早会发生。我对人的本性仍有足够的信心。”那位书记
员说的是怎样一种人的本性呢?他说他仍有足够的信心,有些事总会发生。
你只是等待,事情将会发生。
你们的法庭、你们的法官、你们的政府依赖于你及你的本性。这一整
个的荒谬事情一直在进行是因为你,从根本上说这是因为你总是准备争斗。
如果社会真的变得越来越自然,政府将会消失。这是一种疾病。法庭将会消
失,它们不是好的迹象。有警察是因为有犯罪,整个结构的存在只是因为一
件事——因为你随时准备争斗,发怒。因为你的自我存在,政府存在,法庭
存在,地方行政官存在。如果自我放下,整个政治就消失了。一切政治存在
都是因为自我。
他说:“还没有,它一听到别的鸡叫就怒气冲冲。”又过了10 天:“还
没有。它仍然怒目而视,抖动羽毛。”它变得安静了,成长了,变得越来越
成熟,但还没有准备好。到目前为止,它仍然怒目而视,抖动羽毛。在无意
识的深层,它仍然准备争斗。表面上他变得沉着和安静,但如果一只鸡经过,
它仍然怒目而视。现在它不是有意识的,现在它是无意识的,但它在成长,
移动。现在,争斗从它有意识的意念中放下,但在无意识中它没有放下,还
没有。
“再过10 天。训练者说:‘现在它差不多准备好了。’”还没有完全准备
好,但是差不多准备好了。“当另一只鸡叫时,它眼睛都不眨。它就像木鸡
一样,一动不动。它已是个成熟的斗士。其他鸡一看到它就跑了。”他没有
必要争斗。当斗士成熟时,没有必要争斗。
当士兵存在,没有恐惧时,有什么必要争斗?他的出现就够了,别的
鸡将会逃跑。这种情况发生了。这只鸡被列入战斗,他只是站在那里。别的
鸡怀着满腔的勇敢来了,它们跨出圈外,它们充满了自我、骄傲、虚浮——
可这时它们看到了这只鸡。这只鸡看上去不正常,一点儿都不属于这个世界。
它就像佛陀似地站在那里。它们试图激怒它,但它连眼睛都不眨。
它们跳动,它们叫唤,但没有用。那时它们发抖了。这只鸡不是自然
的,这只鸡是个陌生者,它不属于它们。
它们只是得到了信息——这鸡既不是一只懦弱的鸡也不是一只勇敢的
鸡。他只是没有恐惧,每当有一种没有恐惧的存在时,另一方不得不逃跑。
这种训练与禅宗的战士、日本武士一样——这是一样的。他必须战斗但不带
怒气。这看起来很难,因为你就连爱都带着怒气,但他必须不带怒气地作战。
有一个苏非的故事。它发生在欧玛尔的一生中——伟大的穆罕默德·卡
利法。他与一名敌手斗争了30 年。对手非常强大,斗争一直持续着,那是
一生的战斗。最后,有一天机会来了。敌人从他的马上摔下来,欧玛尔带着
长矛跳在他身上。仅在一秒钟之内长矛就可以刺穿那人的心脏,那么一切就
结束了。但就在这一瞬间敌人做了一件事。他向欧玛尔的脸上吐唾沫——长
矛停住了。欧玛尔摸了摸他的脸,起身对敌人说:“明天我们再开始。”敌人
糊涂了。他说:“怎么回事?我等这一刻等了30 年,你等这一刻也等了30
年。我一直在等待,希望有一天我能持着长矛骑在你胸前,事情就了结了。
那种机会从未光顾我,却给你遇上了。你可以在一瞬间就把我干掉。你这是
怎么啦?”欧玛尔说:“这不是一场普通的战斗。我起了一个誓,一个苏非
的誓言,我将不带怒气作战。30 年以来,我不带怒气作战。
但只有一会儿愤怒来了。当你啐我的时候,只有一会儿我感到愤怒,
这成了私人性的了。我想杀了你,自我进入了。30 年来至今,那一点都不
成问题,我们为了一项目标而战。你不是我的敌人,它无论如何都不是私人
性的。我对杀你这一点都不感兴趣;我只想达到这项目标,但就在刚才,有
一瞬间,我忘记了这项目标。你是我的敌人,我想杀了你。那就是为什么我
不能杀你。所以,明天我们重新开始。”但这场争斗永远没有重新开始,因
为敌人成了一名朋友。他说:“教教我。做我的师父,让我做你的学生。我
也想不带怒气作战。”全部秘密就是作战没有自我,如果你能够没有自我地
作战,那么你可以没有自我地作任何事情。因为作战是自我的顶峰。如果你
能做到这一点,那么你能够做任何事情。而现在你甚至不能没有自我地去爱。
因此这就是日本武士和禅宗战士的训练——就像这只鸡一样没有自我
地作战。现在他差不多准备好了。但记住这话:“差不多准备好了。”为什么
不完全?因为道认为这个世界上不存在完全,只有近乎完全。你完全的那一
刻你消失了。完全不可能存在于事物、物质。事物本身就提供了一些其自身
的缺陷。你不可能在躯体中完全,总会缺少点什么——而那一点所缺少的东
西就是一种联系。那就是你在躯体中存在的原因,一旦你完全你便消失了。
你死去,但一个完全的人永不死亡,他只是消失。你离开了,但一个完全的
人消失了。离开意味着到达即将发生,因为离开只是一个部分,是到达的开
端。到达是离开的开端。你从这个世界离去以便再次到来。一个完全的人只
是消失,因为他是如此完全,物质不能牵住他;他是如此完全,躯体不能容
纳他;他是如此完全,在这个不完全的世界上他无法成形。他是无形的。那
就是为什么训练者说:“现在它差不多准备好了。”你无法想象它再能作更多
的准备。看来这就是最终的事情。
当另一只鸡叫时,它眼睛都不眨——什么更完全?它就像木鸡一样,
一动不动。进一步的完全是可能的吗?它已是个成熟的斗士。其他鸡一看到
它就跑了。进一步的完全是可能的吗?这是可能的。因为它可能一动不动,
就像一只木鸡;它的眼睛可能是平静的,连眨也不眨;别的鸡可能跑掉,它
可能赢得竞争;但它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