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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只是一种揣测。”
“您在玩弄花招吧?”
“我象孩子一样直率。”
缪勒蓦然恐惧起来,他的惊恐来得确实突然,——这已经有过多次了——他发觉自己有一种想法,似乎施季里茨对于他的想法了如指掌,而且还诡密地掌握了他的一切行动,好象事先就知道他瞒着别人谋划了些什么。以前在他获悉施季里茨与秘密机构——很可能是俄国的——有联系的材料之前(凭看这个材树现在就足以把施季里茨就地枪决在办公室里)类似这样的猜测就一直在困扰着他,眼下他却感到了可怕,因为——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渺小和因为那个可悲的奥地利精神病患者已陷入了绝望的境地。
“要是现在当面质问他和俄图人的关系好吗?”缪勒想。“他肯定会颤抖起来。那么,我将亲眼看见他畏惧的表情,那我再也不会象刚才那样惊恐了。”不,他自言自语地:“你没有权利这么做。施季里茨是你手中一张王牌,你可以打出这张牌来吃掉任何的爱司。但是,前面还有一场流血的角逐,如果他揣测到我的想法,并感觉到我知道他—些事情但又不说出来,那将是无法补偿的失招。”
“好,盖伦这件事真有些蹊跷,施季里茨,是否事先已经和牧师约定了联系的方法?”
“是的。”
“是双边联系吗?”
“是的。”
“您可以把他的地址给我吗?”
“当然可以。”
“现在还有件事……边防哨所报告说您并不是一个人越过边界的,还有一位太大,对吗?”
“不,由我带过边境的不仅有基尔什坦因太太,有她的两个孩子。”
“她是谁?”
“是难民。她的丈夫过去在我们克鲁伯工厂工作,是一位钟表工艺专家,瑞士人……后来阵亡了……野蛮人的空袭刚刚结束,她就站在马路上……”
“两个孩子多大岁数?”
“都是吃奶的婴儿。唉,我也弄不清他们的年龄……他们哭叫得很厉害……”
“她在瑞士什么地方下车?”
“伯尔尼。”
“在一个旅社附近吗?”
“是的。”
“叫什么名字?”
“‘金色王冠’。”
缪勒耸耸肩膀说,
“为什么在瑞士共和国这么热衷使用和极权政治相联系的国土名字呢?”
“我想,不用过很久,和现在相反,我们这里所有的旅馆都将使用比共和还共和的名称……每个人对于自己所没有的东西总是特别地感兴趣……
“恩,很有可能。到那时柏林大概就会出现一些什么‘俄罗斯宫’、‘绣球花’、‘茶炊’之类的旅馆了……”
“在慕尼黑就会出现‘华道夫•;西斯多里亚’、‘潘西利瓦尼亚旅社了’。”施季里茨补充道。
缪勒点点头,伸了伸懒腰,问道:“您在‘维尔吉尼亚’旅社找过人吗?”
“你们在瑞士盯过我的稍?”
“我掩护了您。”
“既然这么说,我就回答您:在过一位和牧师有联系的教授。”
“为什么牧师不去‘维尔吉尼亚’?”
“因为我指示过他,要他注意采取安全措施,教授……我记不住他的名字……没有来同牧师会面……他的消息极灵通,他代表帝国内部某个极为秘密的团体……不知因为什么他已经自尽了……”
缪勒懒散而缓慢地从衣袋里掏出一张小纸片,放在施季里茨面前的桌子上说:“就是他把这个密码送到我们秘密住所来的……记得吧,在我不得不让您蹲监狱时还给你看过?真离奇,不是吗?这个密码同作收报员工作的那位迷人而又年轻的母亲的密码一模一样……”
“如果他让我用左手写字就糟了。”施季里茨仔细地望了望自己的密码,想了想。“应该提前做好思想准备。充了吗?事出偶然吗?或者他在玩把戏?如果缪勒把他的疑点告知了鲍曼,那么鲍曼就未必会象过去那样和我交谈了。”
“您对我有怀疑吗?分队长。”
“有那么一点。”
“有多少呢?” ;
“我怀疑您做起戏来了,您知道‘米尼沃尔非阿达’这种游戏吗……为什么不是呢?从人的角度来说我能够理解您——在我们这个‘民族大家庭’的国度里,现在每个人只关心自己。”
“如果我确实在演戏,又怎么样?”施季里茨性条斯理地问。“如果我对您说,我是在做戏,这是因为我觉得我不大信得过您,尽管您准备一旦当这里响起了盟国的炮声就逃走的计划对我很相宜;而且还因为直到现在您还没有对我说过:我们要和谁一起出走?究竟跑到那里去?又是如何走法?您想当企业主,但我投进您企业的决不是金钱,而是生命啊。所以我对牧师才这般诚惶诚恐和认真。”
“您大胆地把他的妹妹和小崽子藏到什么地方去了?弄得阿伊斯曼差一点没上吊。她在哪里?”
“在瑞典。”
“别扯谎。”
“那末,就请您别再问下去了。”
“如果我找到了她,牧师能不能接受我入你们的伙呢?”
“如果您能批准我和他工作,他一定会按受你入伙。确切地说这是连续性的工作。”
“是什么工作?”
“让他——什拉格——而不是让舒伦堡成为帝国实际力量的代表人物。”
“您认为杜勒斯敢下换马的决心吗?您以为对他来说我的名字比沃尔夫更加诱人吗?——无论是希姆莱还是总参谋部和外交官员们都不让我沾边,而去用沃尔夫……这傻瓜都知道,我是个让人害怕沾包的人物。”
“但您能搜罗到军方司令部那些人的材料,逼使他们完全绝望,并迫使他们和我们一齐干……不管沃尔夫是否会令人遗憾地遭到失败,杜勒斯仍然能和他们在会谈桌旁坐下来。”
“您约定什么时候同舒伦堡见面?”
“您还能不知道……”
“我们现在还没有听到他的电话。”
“十九点三十分。”
“您找个机会问他:“‘斯大林从谁那里得知在伯尔尼进行着谈判?’”
“您有这方面的材料吗?”
“施季里茨,我要您问舒伦堡提出问题并听取他的回答。这样就行了……”
“您相信我能活着走出他的办公室吗?”
“我相信。我不相信的是,明天一早您能不能在您的巴贝尔斯贝格醒过来,我真不相信的是这个。正因为如此,我要指派我的司机跟随您的左右……是的,是的,派一名司机,您的右手腕疼痛,开车不方便,您把这件事告知舒伦堡……。”
缪勒按了一下控电板上的按钮,绍利茨立刻出现在门旁。
“汉斯在那里?”
“他正在待命。”
“请他来一下。”
司机走进来。
“汉斯,从今天起你当这位的保姆。”缪勒说。“他的生命受到威胁。你就在他家的一层楼过夜,不管是谁,也不管是什么活东西,都别开门;我的相识者无权用生命来冒险,你应紧随左右,就像对我和我那不幸的孩子一样伺侯他。全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分队长。”
第四章 发人深思的情报(奥杰萨)
建立这个秘密组织的主意是缪勒想出来的。他知道,如果现在,就是说在1945午3月,还不筹办一所企业的话,当帝国崩溃之后再来拯救党卫队的干部,那就特是一件棘手的和在实际上行不通的事情了。只要这一主张一经获准,立即可以拨款修建一条党卫队员撤向拉丁美洲、西班牙、葡萄牙和亲纳粹的各阿拉伯王国的可靠渠道。要在那里建设党卫队的根据地,需要托人在地中海沿岸一带购置私宅,汽车、快艇和小旅社,就要招募一批为该组织工作的外国人,在边境地区、警察机关、世界的铁路、航空、海洋公司中筹建一些可靠的情报机关。
①奥杰萨是目前仍在进活动的党卫队分子极为诡秘的组织。
缪勒手下有一批和梵蒂冈保持着密切关系的情报人员,而且他也知道鲍曼的孩子——二十岁的阿洛伊斯新近获得了神甫的教职,这是件违背纳粹信条的事情。但他并不是离经叛道,而是经过希特勒批准采取这一行动的。缪勒猜想,一定是副总裁用软磨的办法使元首相信,孩子是为国家社会主义的思想牺牲了‘世俗前途’打入亲近教庭的教派阶层,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