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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浑身赤裸的人。
钟石和严霜几乎认不出李立的模样了,他一丝不挂的躯体上,涂满了用鲜血绘成的奇异花纹,在惨白的月色下,显得说不出的可怖。
钟石挡在严霜前面。现在他终于相信,眼前的那个人,已经不是他所认识的李立,他已经蜕变成了另一个人,一个来自地狱的恶魔。
李立手里拖着一柄利斧,不紧不慢地一步步逼过来。他的眼神,一直停在严霜身上,“宝贝,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我为你夜不能寝。那个钟石,他有什么好?比我帅?还是比我有钱?宝贝,到我这里来,你已经选错了一次,不能一错再错了。”
钟石瞪着他,眼中要喷出火来,“诚毅和晓丹,真是你杀的?”
李立转过头,看了他一眼,他的眸子空洞洞的,象一对死鱼眼珠,令钟石不寒而栗。
“你说那两个废物?没错,一个啰里啰嗦,象个娘们,一个动不动就叫个没完,我忍了他们很久了。还有你,我这辈子最恨的人就是你!你凭什么拥有霜?她是我的女人,懂吗?我的!”李立激动起来,举起斧子在地上乱砍,把草皮弄得乱七八糟。
严霜偷偷捏了捏钟石的手,示意他退到屋子里去。钟石明白,自己手里那把刀根本不足与李立的利斧抗衡,他趁对方不备,拉起严霜就往回跑。
“你他妈的懦夫!”李立气急败坏地追过来,他的速度快得惊人。但钟石在他冲到门前时,抢先一步关上了铁门。
咚——,那是李立的斧子落在铁门上的撞击声。铁门晃了一晃,回复了原状。接着又是一声巨响,比刚才的还要来得猛烈,严霜的身体抖了一下,心几乎跳出了嗓子眼。
还好,防盗门很坚固,顶住了李立又一轮破坏。
门外恢复了沉寂。时间在静默中一秒一秒流逝,大约过了几分钟,这是钟石记忆中最难熬的几分钟,李立没有再度发起冲击。钟石把耳朵贴在门上聆听,外头静悄悄的,听不到任何动静。
他离开了吗?还是另一个诡计?
钟石跑上二楼,由窗户往下望去,月光还是那么明亮,门前的空地上不见李立的人影,稍远一些的树丛中则黑咕窿咚的,什么也看不见。
难道他这么容易就放弃了?钟石觉得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尽管如此,他还是回到楼下,把情况告诉了严霜。
现在怎么办?她征询他的意见。
钟石决定去碰碰运气,他上前握住门锁,咬紧牙齿,缓慢地一扭。
锁扭不动。
他吃了一惊,更使劲地来回扭转,但门锁似乎卡住了,怎么也动不了。
很显然,门被从外面反锁上了。
“该死!”他狠狠往铁门上踹了一脚,“门被反锁了,打不开!”
严霜的心一下子凉透了。
钟石跌坐在地上,垂下了脑袋。他们被困在房子里了。
严霜看见他眼里的绝望,不禁一阵心酸,她挨过来,将他的脑袋拥入怀中。“别担心,我们虽然出不去,至少还是安全的。”她想起叶衡和袁虹,“也许他们会回来救我们……”其实她也清楚,他们就算仍然活着,境遇也可能比她和钟石更危险,所以她不再往下说了。
钟石靠在严霜胸前,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如此软弱无力,冥冥中有个声音在对他说:你们都将死去!这个声音清晰无比地在他耳边回荡,以至于他抬起头四处寻找声音的来源,你听见了吗?他问。严霜疑惑不解地看着他,什么?她没听见,只有他一个人听见了。
这一刻,他相信了世间有神的存在,那个声音,一定是神发出来的。
他在心底喊道,为什么?为什么我们必须死?
那个声音说,因为你们触犯了这座山。你们当中的某个人,成了山的奴隶,他会遵从山的旨意,将你们赶尽杀绝。
您是尊贵的神吗?
是的,我是神,呵呵。
万能的神,难道您不能救救我们吗?
不,我为什么要救你们?那个声音冷冷地说。
因为你是神啊,你怎么能看着你的臣民被死亡折磨而见死不救?钟石的脸上显出虔诚的神色,要不是怕吓到严霜,他几乎要跪下来顶礼膜拜了。
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吗?我就是这座山啊,哈哈哈……
钟石怔住了。
只有一个人能免于一死,选择权就在你的手里,你要谁活下去?那个声音充满恶意地笑着。
钟石听不见严霜对他说话,他心里只剩下那个声音:选择权在你手里,你要谁活着,谁就能活下去!他知道,如果他选择自己,他就一定能活着回去……不,他要严霜活下去!他一抬头,看见了严霜眼中闪烁的泪光,他吻着她,咸咸的泪水粘满了他的双唇,“你会活下去的,相信我,你不会死!”他如释重负,觉得前所未有地轻松。
“我们都不会死!石头,我们还有很多时间。”严霜不停地点头,更用力地拥抱着他。“我们会离开这座该死的山,永远也不回来,永远!”
他的身体深处腾起一股烈焰,这烈焰燃烧着他的每一寸肌肤,令他的手指情不自禁地抓紧了严霜的身子,他知道,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严霜感觉到了他的疯狂,很快,她就忘掉了恐惧,忘掉了一切,迷失在他甜蜜而痛苦的亲吻中。她热烈地回应着他,发出难以压抑的呻吟……
钟石的动作突然停顿下来,他好象想起了什么,“天哪,我怎么会这么傻?真是笨到家了!”
“怎么啦?”严霜喘息未定,惊奇地看着他。
“我们可以用被单结成绳子,从楼上爬下去!”这是多么简单的办法!甚至在电影里都被用滥了,他们竟然都没想到!真是鬼迷了心窍。
“是啊,当初怎么没想到?”严霜呆了一呆,突发事件以来,她的脑子乱成了一锅粥,以至于都不会思考了,她发现,自己原来是如此地依赖钟石,要是没有他在身边,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钟石拉起她,“咱们上楼去。”在房子里或许能躲避一时,但他知道,李立一定会回来的,他不可能就这样放过他们,对这一点,钟石深信不疑。
他们把三张床单系在一起,连成一条足够长的绳子,钟石砸毁玻璃窗,将床单拴在窗棂上,从二楼垂挂下来,直到另一端接近了地面。
他首先行动,从窗口爬出去,顺着绳子往下溜。严霜四下张望,紧张得手心全是汗水,她怕李立从某个看不见的角落冲出来,给他们来个突然袭击。
不过这件事好象并未发生。
钟石安全到达了地面,向严霜招招手,要她把刀扔下来。严霜拽着绳子往下爬时,他就拿着刀,象只忠实的猎犬守在底下。
对平时勤于锻炼的严霜来说,完成这件任务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不一会,她的双脚就踩到了地上。两人相视一笑,有种挣破牢笼,重获新生的感觉。
十摆在叶衡面前有两条路,上山,或者下山。他凭直觉选择了上山,下山的路可能更安全,但直觉告诉他,袁虹往山上跑了。
事实证明,他的选择是正确的。
他发现袁虹坐在山道旁,衣裙不整,腿上有好几处擦伤。她和严霜在逃跑途中失散了,跑到这里时她摔了一跤,脚踝崴了。
不过这都不算什么。谢天谢地,他想,毕竟她还活着。
叶衡在她旁边蹲下来,轻轻碰一下她的脚踝,袁虹立即皱起了眉头。
“很痛吗?”他问。她点点头。
“现在还会拒绝我背着你吗?”他转过身,把她的两只手臂拉到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