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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渣滓把烟点燃后,暗夜里就有两点红亮闪动了。我听到渣滓很响亮地咳了一声,十有九是被烟呛着了。
就说今天我妈来了吧。我老觉得我对不住我妈,她都五十多岁的人了,我还让她担心。你说我这店子是不是真不应该开,我妈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当老师虽然没什么钱,可总能解决个温饱。我这店子开这里,青黄不接,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我真有点儿怀疑当初的选择是不是正确的。等渣滓的咳嗽声渐次弱了下去,我继续说道。
可是你已经无法回头。就像当初你老开颜大炮的一夜情玩笑,说我们是成年人了,得为自己的感情负责。其实不光是感情,所有的责任我们都得自己承担。渣滓说话气顺了很多,烟头还在他手里闪烁,只不过他并没把烟抽进去,吸到嘴里然后就马上吐出来了。
道理我都知道。可眼见着店子开这里没有丝毫起色,离我预期的目标也越来越远时,我就老想起大学时我们经常哼的那句,是否我真的一无所有。我见气氛有些偏离哥俩谈话的初衷,不得不在此时此刻开起了玩笑。
你起码还有唐莉啊!渣滓的声音透着你饱汉不知饿汉饥的愤懑,看来他还没忘掉那段早夭的初恋。
呵呵!你丫是还想着小燕子吧?渣滓的初恋女友叫燕子,小我们一届,当年倒追渣滓,在中文系曾引起不小轰动,眼下也该大三,毕业这道口就横在前面不远处等她了。我开了渣滓一通玩笑后接着说道。不瞒你说吧,我总觉得我跟唐莉不能长久。眼下她也快毕业了,她说她家里肯定会让她继续读书的,升本,然后考研,我都不知道我们的这种关系还能维持多久。还记得那首诗吗?“我伸出手去,握住的只是虚空。”我现在就有这感觉。我们真的是两个世界的人。
你还想着肖妮?渣滓的话像枚钢针,狠狠地在我心头扎了一下。
我不知道。我没办法回答,这个答案也许只有天知道。
唉!渣滓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接着跟我说道。其实,方明我跟你说,你这人,真不好怎么说,当初肖妮……算了,还是不要说了。
也对,都过去的事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听说肖妮跟陈超要结婚了。渣滓犹豫半天,见我没有丝毫反应,终于说了出来。
那好呀!多年的媳妇终于熬成婆了,我们也得准备红包了。
9走啊?又能走去哪里?
如果时间真的可以倒退,一切可以重新来过的话。现在的我还会是个小饭店老板吗?肖妮仍然会是别人的新娘吗?谌琴又是否在我触手可及的距离里渐行渐远呢?唐莉还会是眼下陪在我身边的姑娘吗?一切都无从知晓了。因为我们都清楚,历史是不能被假设的。在假设不成立的情况下,一切的假设都是白搭。
把时间倒回到2002年的九月,青春年少的我们在经过高考这道独木桥千军万马地挤压之后,被教育考试院这类回收机构分门别类扒拉好,一一送往一个叫大学的指定地点继续接受教育的摧残,像我之类的桥下之鬼,理所当然被日薄西山的师专院校纳入门下。
凭良心说,我对我们学校真的没有一丁点儿好感。那些老师枯燥地照本宣科就不讲了,最不满意的就是十字路口的宣传栏。上面永远是这么些内容:团学会某某部门开会,会议重要,勿缺;某某系举办某某舞会,欢迎参加;谁谁的书落图书馆了,请拾到者归还,不胜感激云云;等等,不一而足。瞧瞧人家大学,今天这个名人讲座,明天又有什么活动,多有档次。不满意的结果就是频繁逃课,逃课也没别的地方可去,株洲能玩的地方实在太少了,一般都窝寝室睡大觉,或者就趴桌子上写点儿伤春悲秋的小文字。好像说过,曾经,我也是一热血文学青年。呵呵,他大爷的。
有天我整理了下我大学阶段的文档,发现里面有篇小说颇能真实的反映我那厮混三年的母校,聊录于此,省得我再喋喋不休地唠叨。
“走啊”的传染病
一切就像一场突如其来的传染病,猝不及防,不由分说地拉着人们莫名其妙地往里陷,我是说生活本身。
事实上我是怀着“宁为鸡首,勿为牛后”的思想来到这学校的,当年湖南高考理科本科三批线是四百五十三分,我考了四百五十二分。那就上专科呗,我对准备用大沓钱砸开某所三流本科院校大门的父母说。
像每一个进入不理想大学的学生一样,也许理想中的大学也如此,紧张的高考之后突然陷入不管不顾的无所事事,一瞬间从一个极端跃迁到另一个极端,新鲜感过后便是无穷无尽的对生活的厌倦。这就是大学?我为之奋斗了十几年流血流汗千军万马挤过独木桥后的理想?发出这样的疑问之后,所有人毫无例外分为两拨,要么是无可救药的积极,要么是不知就里的空虚。我选择空虚,因为我曾经积极。
军训之后是例行的班干部选举,自由报名,轮番演讲,民主计票,然后按得票多少从班长到寝室长一路排下去。我说我叫方明曾在报刊发表文章,这次竞选班长希望大家支持,谢谢。我深信林语堂那句“演讲应该像女人的裙子,越短越好。”接下来的人演讲都从自己幼儿园谈起,一路拉拉扯扯荣誉不断地直到高考,让你疑心进了中国精英人才市场,怎么一个人能获那么多的奖?结果按面善程度和翻花妙舌的灵巧度分配下去,我一无所得。我要说的是我十分讨厌中国人所说的什么“相由心生”,没见本拉登长得一谦谦君子?
当晚,我和当时并不太熟的老骚在小酒馆每人干了两瓶啤酒。老骚大声感叹:“你呀,还是没经验。”“怎么没经验?他们的确很优秀啊!”我说。“呸!丫要真那么优秀,怎么就混到了这学校?”老骚朝地上啐了口浓痰说道。老骚高中时混过两年学生会干部,类似这样的选举早已是见怪不怪了。我红着眼睛伸着舌头安然颔首许之,然后一切照旧。
入学报名时,系里办了个自考辅导班,说得天花乱坠信誓旦旦,我妈也立马掏腰包交钱,整整一千块,我三个月的生活费。然而班迟迟没有办起来,发下自买的参考书积满灰尘堆在墙角,眼瞅着元月的考试迫在眼前,急急忙忙翻开书才知道五百多页的《中国现代文学史》是如此的晦涩难懂,好在系里马上出面和自考办联系说元月份的推到四月份一起考。我们长出一口大气,当然也有人不快,说是好容易记住又不考了这一推到四月份还不又忘记光了得重新再来。到快期末的时候,系里碍于舆论的压力,终于将班办了起来,周六周日补课,到期末考试还有六节大课。所谓辅导就是一半时间听老师讲自考是如何重要,我们又该如何面对未来社会竞争之类的问题,另一半时间用来听老师念经似的不停说这个可能要考请记住,而比较悲哀的是几乎翻到每一页老师都会说出“可能”来,然后听课的人数急剧下降,据说曾出现过一百二十个座位的教室坐八个人的尴尬。好在补课很快结束,老师也如释重负般说我的课讲完了请同学们回去后自己认真复习,而到这时,大部分人的书都没翻过十页。
而我在自考辅导班里挣扎的时候,同寝室的老周将目光瞄准了系里为数不多在大二尚能确定的几个专升本名额。“我想考湖师大啊……”老周对远在四川的家人是这么说的是。据我所知,升本必须每次期末考优秀,并由系里推荐,然后还得交上一万多的被我们称之为“愚蠢费”的黑市钱,而老周和我们一样都是那种到了上课还不知道该往哪个教室跑的人。升本啊升本,不在升本中爆发,就在升本中灭亡,这句老周在开始准备升本时所说的豪言壮语在得到我们的嘲笑后变成名言,升本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摸他娘的X,我们一起谩骂,一起嘲笑,狗日的升本!
无所事事的结果是频繁地没事找事,狩猎者般的目光瞄向了班上数量可观质量惨淡的女生。我在中文系,班上男女生比例是14:37,够我们忙活的。那段时间,老骚不停地写日记,老骚有个特点,每对一个女孩子动心必写一段日记为纪念,而后女孩子弃他而去也必写一段日记以示悼念。老周第一次约女孩子吃饭遭拒后痛饮五瓶啤酒在寝室说出最为经典的人生哲理“女人全他妈不是东西,男人怎么就这么下贱?”我按平均分配的原则同时向三个女生伸出魔掌,但无一例外的在一个月内被当掉。“让姓孔的刚烈女子统统肛裂!”我们在不光彩的悔恨及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