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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而易见,我们最好不要放弃这笔生意。”布里安说。
“我不知道下个星期是不是拿得出一个成品来,”特瑞西说。
“你现在能拿出什么东西来给我们看?”布里安问。
特瑞西摇了摇头。
“你必须拿出点东西来,”罗伯特说,“我想你有个班子正在搞这个。”那种微笑又回到他的嘴角。
“当然,我们有个班子在做全国保健,”特瑞西说,“可到现在我们连一个‘构思’都还没有。我们本来以为还有好几个月时问。”
“你或许应该另外再找几个人,”布里安说道,“不过这还是由你来决定,”接着。他转向其他到会的人说:“我们现在休会,等创作部拿出东西给我们看了再说。”他站了起来。所有的人也都起身离座。
特瑞西有点头晕,她踉踉跄跄地走出会议室,下楼,来到公司的主工作室。
70年代和80年代,纽约的广告业者曾经历过一次分散,迁移到市内一些漂亮别致的地段,像翠碧卡、切尔西什么的,威洛与希斯广告公司却逆潮流而动,搬回麦迪逊大街的老地方,占据了一幢规模有限的大楼的好几层。
特瑞西看见科林站在她的绘图板前。
“有什么内幕?”科林问,“你脸色很苍白。”
“麻烦啦!”特瑞西大声说道。
科林是特瑞西的第一个雇员,是她最信赖的艺术指导。她俩在专业和社交方面都相处得极好。科林皮肤雪白,草莓红色的秀发,朝上翘的鼻子上有些雀斑。她的眼睛是深蓝色的,比特瑞西的要深得多。她喜欢穿大号的恤衫,这好像非但没有埋没反而突出了她那令人羡慕的身段。
“让我猜猜,”科林说道,“是不是全国保健的期限提前了?”
“你怎么知道的?”
“凭直觉,”科林说,“你一说‘麻烦了’,我就猜到是这件最糟糕的事。”
“罗伯特和海伦那对活宝带来的信息,说尽管有我们的广告,全国保健还是把更多的市场分额输给了美利坚保健。”
“见鬼了!”科林说。“这是一个大行动,60秒钟的一流广告。”
“这你知道,我也知道,”特瑞西说道,“问题出在播放量不够。我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我怀疑是海伦在跟我们捣蛋,他们本来准备买200至300点的广告时段,她却说服他们放弃了。那本来是可以达到饱和的。我知道那能够奏效。”
“我记得你和我说过,你就是想尽一切办法也要保证全国保健的市场分额上去。”
“是啊。”特瑞西说道,“只要是我想到的,我都做了,还包括其他一些。我意思是,这是我制作得最好的60秒钟广告。你也跟我说过。”
特瑞西揉了揉前额。头有点疼。她感觉得到太阳穴的脉搏在咚咚地跳。
“你还是把坏消息告诉我吧。”科林放下手里的绘图铅笔,转身面朝特瑞西。“新的时间表是怎么定的?”
“全国保健要我们下个星期开始新的广告攻势。”
“天啦!”
“我们现在都有些什么?”特瑞西问。
“东西不多。”
“你必须搞几个方案,或者做些前期工作,”特瑞西说,“我知道最近我没大管你,因为我们还要赶另外三个客户的交货期。不过,你的制作小组做这件事也差不多有一个月了。”
“计划会我们开了一个又一个,”科林说道,“动了不少脑筋,就是没有好的构思。想不出什么能够打动我们的东西。我的意思是,我现在对你追求的东西有点感觉了。”
“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感觉,”特瑞西说,“粗略也好,不成熟也好,这些我都不在乎。我想要看看你们都干了些什么。我今天就要看。”
“好吧,”科林毫无热情地说。“我把大家都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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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1996年3月20日,星期三,上午11:15
苏珊娜·哈德向来就不喜欢医院。
由于脊柱侧凸的疾病,她从小就在医院进进出出。医院使她神经紧张。她讨厌这样一种感觉,那就是她把握不了自己,周围又全是些病人和奄奄一息的人。
苏珊娜一直坚信是祸躲不过。尤其是在与医院有关的事情上,她感觉更是这样。说的可也是,她上一次来看门诊,人家用车把她推到泌尿科,要她作一次吓死人的检查,她好容易才说服一位医师老大不情愿地看了她手腕名牌上的名字。他们把患者都搞错了。
这次来看门诊,苏珊娜可不是病了。昨天晚上,她的第二个孩子临产了。除了背部的毛病.她盆骨弯曲,不可能进行正常的阴道生产。和生第一个孩子时一样,她不得不进行剖腹产。
苏珊娜最近作过腹腔手术,医生坚持要她至少住院观察几天。不管苏珊娜怎么软缠硬磨,大夫也不肯松口。
苏珊娜想放松一下,便开始想像自己生了个什么样的孩子。他会不会像他哥哥艾伦?艾伦一生下来就是一个乖宝宝,几乎从第一天起晚上就睡得很好,非常讨人欢喜。现在三岁,已经放得开手了,苏珊娜一直就想再生一个。她相信自己天生就是一位母亲。
苏珊娜猛地一惊,回过神来。她有点意外。居然睡着了。惊醒她的是一个正在床头整理输液瓶的白色的人影。
“你在干什么?”苏珊娜问。谁要是干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都会使她产生厌烦。
“对不起,哈德太太,吵醒你了,”护士说道,“我换一个输液瓶。你的这一瓶就快用完了。”
苏珊娜看着手背上的输液管。作为一个有经验的住院病人,她提出是该把输液管取出来的时候了。
“我或许应该查一下。”护士说着,步履轻快地走出病房。
苏珊娜歪着脑袋,看了看输液瓶,想搞清里头是什么东西。瓶子是倒过来的,没法看清标签。
她开始翻身,但随之而来的却是一阵剧烈的疼痛,她想起了自己刚刚做过的伤口缝合,决定还是保持仰卧的姿势。她小心翼翼地作了一个深呼吸。直到把这口气吸进去,她也没有感到有什么不舒服。
苏珊娜合上眼睛,想再一次平静下来。她明白,根据麻醉学方面的“医嘱”,自己还得大量服药,那样睡眠会好一些。麻烦的是,她的病房里有那么多人进进出出,不知道还想不想睡觉。
医院便有的嘈杂声中传来一阵非常轻微的塑料碰去塑料的声音,引起了苏珊娜的注意。她睁开眼睛,只见一个护理员正朝柜橱走去。
“有什么事吗?”苏珊娜问道。
那个人转过身来。这是一个长相英俊的男子,穿着白衣服,正在擦洗地板。他站的地方刚好使苏珊娜看不清他的工作卡。听到有人跟自己打招呼,他似乎有些意外。
“但愿没有打搅您,夫人。”年轻人说。
“每个人都在打搅我,”苏珊娜并无恶意地说,“这儿就跟中央火车站似的。”
“真是对不起,”那人说道,“如果比较方便的话,我以后每次都晚一点来。”
“你在干什么?”苏珊娜问。
“打开您这儿的增湿器。”
“我拿增湿器干什么?”苏珊娜说,“我上一次剖腹产也没用过。”
“麻醉科医生经常吩咐,一年中的这段时间得用这些设备,”那人说道,“刚作过手术,病人的喉咙往往因为气管的原因出现发炎。头一天,甚至是头几个小时,使用增湿器一般都会好一些。您上一次剖腹产是几月?”
“五月。”苏珊娜回答。
“那可能就是您当时没用增湿器的原因了。您希望我送回去?”
“你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吧。”苏珊娜说。
那人刚离开,原来那个护士就回来了。“你说得对。”她说,“处方上说,这瓶一用完,就取下输液管。”
苏珊娜仅仅点了一下头。她很想问问这个护士,不按医生的嘱咐办是否属于她上班的一项工作。苏珊娜叹了口气。真想出院了。
护士取下了输液管。苏珊娜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再睡一会儿。可是好景不长。有人推了推她的胳膊。
苏珊娜睁开眼睛,出现在面前的是另一个护士的笑脸。在对方的前额和自己的眼睛之间有一支5毫升的注射器。
“我给您带来一样东西。”听护士的口吻,就好像苏珊娜是个走路摇摇晃晃的小孩,而注射器是一块糖。
“这是什么?”苏珊娜问道。她本能地直往后缩。
“是您要求的镇痛剂,”护士说,“劳驾翻一下身,我给您打针。”
“我没要求打镇痛剂。”苏珊娜说。
“可是您提出过的。”护士不肯让步。
“可我没有。”
如同一团云彩掠过太阳,护士的脸色变得有些不耐烦“好啦,这是大夫的吩咐。您每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