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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特和科林开心地笑了,两人美美地喝了一大口啤酒,接着进入另一个话题,谈论他俩都看过的一出百老汇的戏剧。
杰克和特瑞西慢悠悠地呷着啤酒,时不时地鼓起勇气瞅一眼对方。
“切特提到你是医生;你是专科大夫?”特瑞西终于开口了,话音非常柔和。
杰克说了一下法医病理学的情况。切特在一旁听到谈话的这一段,也加入进来。
“我们这一行是今后最热门最有前途的职业。杰克今天的诊断真是盖了帽了。他力排众议,诊断出一例鼠疫。”
“就在纽约?”科林惊慌地问。
“在曼哈顿总院。”切特说。
“我的天啦!”特瑞西大吃一惊,“我以前去那儿看过病。鼠疫是非常非常罕见的,不是吗?”
“大多数情况下是这样,”杰克说.“据报告全国每年都有几例,但通常出现在广袤的西部,而且是在夏季的几个月里。”
“传染性极强,是吗?”科林问。
“可能是吧,”杰克说道。“偏偏那名患者得的又是肺炎型。”
“你担不担心得这种病?”特瑞西问。她和科林不知不觉后退了一步。
“不,”杰克说道,“即使我们染上了,也要等我们得了肺炎之后才会传染。所以你们用不着远离我们站到房间那边去。”
两位女士有些不好意思,便走到跟前。“这种病是不是可能会在全市传染开?”特瑞西问。
“如果鼠疫病菌感染了市内的啮齿动物群落,尤其是老鼠,如果有相应的跳蚤,这就可能成为本市黑人区的一个大问题,”杰克说道,“但可能性是要受到其自身限制的。美国上一次真正发生鼠疫是在1919年,而且也只有12例,那时还没有进入抗体时代呢。我估计不会出现又一次瘟疫,再说,曼哈顿总院正在非常认真地处理这事,那就更不会了。”
“我敢肯定你已经将这一例鼠疫的情况通报了新闻界。”特瑞西问。
“不是我,”杰克说,“那又不归我管。”
“不是应该向公众报警吗?”特瑞西问。
“我不这样看,”杰克说道,“新闻界的轰动效应会把事情搞得更糟。只要提到‘鼠疫’这个词就会造成恐慌,而恐慌只会产生副作用。”
“可能是吧,”特瑞西说,“但我敢打赌,如果预先有警告,人们可以避免感染鼠疫。他们的感觉可就不一样了。”
“好啦,这个问题纯属空谈,”杰克说,“新闻界绝对是瞒不过去的,他们全都会来抓这条新闻。你相信我的话。”
“我们还是换个话题吧,”切特说,“你们俩怎么样?干哪一行?”
“我们在一家相当大的广告公司当艺术指导,”科林说,“至少我是艺术指导。特瑞西以前也是。她现在上去了,是创作部主任。”
“真不简单。”切特说。
“我们最近莫明其妙地卷入了医药界,真是头痛。”她又补充了一句。
“这话怎么讲,卷入了医药界?”杰克问道。
“我们的一个大主顾是全国保健中心,”特瑞西说,“我想你们一定听说过他们的事。”
“真是不幸。”杰克的语调很平和。
“你是不是发现我们替他们干的活有问题?”特瑞西问。
“可能是吧,”杰克说。
“可以问问原因吗?”
“我反对医药界打广告,”杰克说,“尤其反对那些新上市的保健品大公司插手广告。”
“为什么?”特瑞西问。
“首先,那些广告根本没有合法的效力,只想通过扩大覆盖面来增加赢利。纯粹夸大其词,真真假假,要不就是大肆鼓吹虚假的疗效,和保健事业的品质没一点关系。第二,广告耗资巨大,这些钱打入了管理成本。这是不折不扣的犯罪:从患者应该得到的护理中把钱拿走了。”
“你说完了?”特瑞西问。
“我要是再考虑一下,没准还能想出几条理由。”杰克说。
“我刚好和你的看法相反,”特瑞西说话时的热情丝毫也不亚于杰克。“我认为所有的广告都各不相同,这就营造了一种竞争氛围,最终得到好处的还是消费者。”
“这完全是理想化。”杰克说道。
“时间到,你们啦,”切特又一次走到杰克和特瑞西中间,说道,“你们俩又失去控制了。咱们换个话题好了。我们干嘛不说些个中性的事,比方说性啦,宗教啦。”
科林放声大笑,并且在戏谑地在切特胳膊上捶了一下。
“我是认真的,”切特说着,和科林一块笑了起来。“我们来谈宗教。最近酒吧里也时兴死刑前的短时忏悔。我们每个人都说说各自长大以后干了些什么。我来开个头……”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他们确实是在探讨宗教,杰克和特瑞西忘记了自己爆发的感情。他们甚至发现自己也笑了,因为切特整个就是一活宝。
十一点一刻,杰克碰巧看了看表.先是一愣,接着才恍然大悟。他简直不相信已经这么晚了。
“对不起,”他打断了谈话,说道,“我得走了。我还得骑车走一段呢。”
“自行车?”特瑞西问,“你骑着自行车在这个城市里到处跑?”
“他曾想过自杀。”切特说。
“你住哪儿?”特瑞西问。
“城西北。”杰克说。
“问问他‘北’到哪儿。”切特越说越不像话。
“准确地方?”特瑞西问。
“106,准确说就是106街。”
“可那是在哈莱姆区。”科林说。
“我跟你说过,他想过自杀。”切特说。
“你可别跟我说,你这时候还要骑车穿过公园。”特瑞西说。
“我速度快着呢。”杰克说。
“好啦,我想这是自找麻烦,”特瑞西弯下腰,拎起放在脚边地板上的公事包。“我没有自行车,可我的确和我的床有个约会。”
“等等,你们俩,”切特说着,伸出胳膊轻轻挽住科林的肩膀。“我和科林付帐,好吗,科林?”
“好的!”科林表示认可。
“我们商量好了,”切特装出权威的样子说道。“你们俩不许回家,除非你们答应明天晚上出去吃饭。”
科林摇了摇头,一猫腰从切特的胳膊下钻出来。“恐怕我们来不了,”科林说道,“我们手头有个活儿不可能按期完成,所以我们就得拼命加班了。”
“你考虑的是上哪儿吃晚饭?”特瑞西问。
科林惊奇地打量着自己的朋友。
“街角那家埃奈英餐馆怎么样?”切特说,“八点左右吧。我们说不定还能见到几位名人呢。”
“我恐怕抽不出……”杰克开口了。
“我不听你的任何解释,”切特打断了他的话,“你可以另外找个晚上去找那一群修女打保龄球。明天晚上你跟我们出去吃饭。”
杰克太疲劳了,连脑筋都开动不了。他耸了耸肩。
“那么,就说定了?”切特说。
每个人都点了点头。
走出酒吧,两位女士登上一辆出租汽车。她俩提出送切特回家,但他说就住附近。
“你真的不想把那辆自行车丢在这里放一夜?”特瑞西问刚把全套车锁打开的杰克。
“不可能,”杰克一撩腿上了车,他快速穿过二马路,又回头挥了挥手。
特瑞西向司机交待了第一处停车的地址,出租汽车向左转弯,驶上二马路,飞速向南驶去。科林一直透过后窗望着切特,这时才转过脸来,面对自己的老板。
“真是没有想到,”她说,“居然在酒吧里遇见两个正派男人。这种事好像总是发生在你最想象不到的时候。”
“他们人不错,”特瑞西也有同感,“我大概弄错了,我还以为他们是出来逛肉市的,谢天谢地,他们没有一个劲地念叨体育、股市什么的。一般说来,这个城市的男人也就只能谈谈这些。”
“我的幽默感真是太妙了,我妈总是鼓励我找个医生,”科林笑着说。
“我可不认为他俩谁算得上标准的医生,”特瑞西说道,“尤其是杰克。他举动有点怪。对有些事也太刻薄了点,另外还有点莽撞。你能想象骑着自行车满城跑吗?”
“这比想象他们的职业要容易一些。你能想象整天对付死人?”
“不知道,”特瑞西说道,“不会与对付业务部的人有多大区别。”
“我必须承认,你刚才答应明天晚上出去吃饭,真吓了我一跳,”科林说,“尤其是全国保健这场灾难正盯着我们的脸看呢。”
“但这恰恰是我同意的原因,”特瑞西说着,抛给科林一丝诡诈的微笑。“我想再和杰克·斯特普尔顿谈谈。你信不信,他实际上给了我一个绝妙的点子,用在全国保健的广告新攻势上头!我真想象不出他要是知道了会有什么反应。凭他那副对待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