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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块钱买下它,金胎的,卖主掂分量都不会,真正景泰年间的景泰蓝,国宝哇,金胎国宝让
人当成废铜给卖喽……”
人人无言,旧货市场到处是真的假的新的旧的景泰蓝,都是铜胎的怎么老范一踅摸就买
出金胎来?
哆哆嗦嗦,老范又从兜里摸出一块灰白玉佩,举起阳光下一照,灰白中映出一道暗红的
血丝,想不到,真好看。
“真正的血沁汉玉,十万块钱的东西我花十块……就买下了!”他气喘吁吁,“老外们
在石桥叨咱多少珍品捞了多少便宜去!”
一个穿官衣的再也耐不住这种寂寞,他们从没在低处做过这们的听众:“让你在这儿讲
演呐,你下来,在石桥吭蒙拐骗赌博闹事你还露脸呐!”
“讲演?”老范冷冷地盯住他,“我要控诉你们,文物流失国宝流失,你们不懂你们不
管!”
穿官衣的哪受过这等羞辱,打头的那个上来一把拽住老范的裤腿:“你下来,造谣惑众
你下来。”
老范淡淡一笑:“砸坏一件国宝,”他指指车上的提包,“吃不了你全兜着!”
天,老范是什么人,连穿官衣的也全被他镇住了。那人讪讪地松手:“您下来,咱……
有事上管理处,堆这儿也影响交通哇。”确实,车前已聚了几百人。
老范苦楚地摇头,又从兜里抓出一把铜钱:“贞佑通宝、高冒吉利、大唐钱库、天兴宝
会,每枚都值几万,你们全让它们在眼皮子底下让外国人仨瓜俩枣的钱弄走喽……”
还是枝子先从惊诧痴迷中跳出来:“范爷,您下来歇歇,有话咱跟他们坐下说去。”
老范大汗淋漓下了车,穿官衣儿的赶皮上来搀扶他,他歪歪斜斜步子突然蹒跚了,嘴里
还在叨咕着:“写了多少信找了多少人……懂的没有权,管事的全不懂欧……”
面前早已闪开一条路,他像对别人说,也像自言自语念叨着。
5后来枝子就见过老范一面。枝子不想再练古玩了。说不上为什么。他想跟范先生学学
养蛐蛐儿,老先生对什么都造诣高深炉火纯青,养只醉猫脸那样的蛐蛐儿每天赌一局就齐
了。范先生对他说自己对蛐蛐儿一窍不通,四爷才是一代宗师呐。至于醉猫脸为什么能赢阴
阳牙,跟偷猫一样,事情干得没起色。枝子你也甭打听,不是迫不得已绝对不能干,即便是
赌,也要光明磊落有骨气。那面之后老范再也没在石桥露,谁也不知他住哪,有人说他出国
了,有人说他病倒了,有人说那大明罐儿在故宫珍宝馆里搁着呐,不信你就看看去。
北京又兴开了养冬虫,四爷还是老大,一年四季照样出摊儿卖蛐蛐儿。有人告诉他老范
那小子不地道,据说是给醉猫脸吃了巫丹误服的那种药,才把阴阳牙掐败的。四爷扬手。打
住。不许提。
谁也没理会,四爷摊前挑着六品顶戴不见了,枝子早就发现了,他没问,也永远不打算
问四爷。
夏翁击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