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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两人耳后同时出现可疑的暗红,已然明白。
白衣人这样建议皇帝:“陛下何不把软魂散下在阿寂身上,不是一样能达到目的?”
皇帝折回来解释,脸上红晕未褪,“若下在他身上,那便是你口中的抵赖了。”
言下之意便是:他还是愿赌服输的,只是对方见他一幅病中模样,自己放弃了得到赌注的机会,这须怪不得他。
奉天忍不住翻个白眼,心道,“你这种随时会毒发出事的样子,阿寂若还下得了手,那当真是禽兽不如了。”
一回头,正见宁不寂对他怒目而视,显然这偏帮皇帝的建议让他很是不满,白衣人只好解释道,“我只是觉得奇怪随口问问。”
罢了罢了,这是他们的家事,外人参与进去一点好处也没有,奉天挥挥手,道一声,“告退。”便安心的走出门去。
御书房内,皇帝和宁大将军面面相觑。
平日里在床上什么荒唐事都做尽的两人,却因着白衣人临去前了解的目光,同时一阵赧然。
“陛下,微臣离开军营多日,请允准臣回营探视。”宁不寂恭恭敬敬的行礼。
“卿但去无妨。”皇帝落落大方应道。
臣子不可背身朝君,宁不寂一直到门外,方才侧身离去。
这二人相处十余年来,从来君不像君,臣不像臣,此时破天荒的依足了礼数,竟然双方一点都不觉得别扭。
04
皇帝坐回案几旁,继续批阅剩下的奏章。
朱笔在字里行间圈圈画画,分神想起宁不寂方才所言,“现今发现他无事,高兴都来不及,难道要为了他不会毒发身亡而生气?”
心头涌上一点愧疚和喜悦:“也许,朕这次真的做错了一回,不该这样急着对自己下毒,应该跟他商量一下。”
想着想着,一下午都笑容满面,竟也不觉得政务繁重,比往日更轻松的批完了奏折。
一望窗外,日头正要偏西。
“不好。”皇帝迅速起身,却已经来不及,身子一软,便要跌倒在地。
冷不防背后一双手臂探出,接住了倒下的身体。
瞥了一眼案头堆积的奏章,宁不寂皱眉道,“怎么批得这么晚?”拦腰抱起软魂散发作之人,往浴池的方向走去。
皇帝尴尬的倚在大将军的怀里,努力的说服自己,“二十多天都这么过来了,不差这剩下的日子。”
想归想,心头到底不安,毕竟那时宁不寂尚在担忧他的“病情”,完全忘记了打赌这回事,现下知道他无恙,会怎么做,就极难预料。
对方身上有着淡淡的硫磺味道,显然从军营练完兵回来,沐浴过后才来到御书房找人。
皇帝努力的挣扎着想下地,半响后,完全徒劳无功,喘息方定,开口道,“既然已经沐浴过,就不必再去温池了吧!”
宁大将军不赞同:“微臣虽然已沐浴完毕,然而陛下尚未,自然是要去的。”
皇帝这才想起,一下午心神恍惚,虽然习惯使然,在奏折上的批注依旧一板一眼,但到底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须在日落前趁着软魂散未发作之时自行沐浴完,钻进被中。
不然,便会沦落到眼下这情形,身不由己的让人抱着走,连挣扎的气力都无。
他从下药后自身的处境,到宁不寂会有的反应,原本都一一算计妥当,只挨到四十九日一过,叫御医装模作样献上解药,一切便迎刃而解。
只可惜日子才过去一半,奉天就半路杀出,戳破谎言……
皇帝不禁暗暗思考,近日里可曾不小心得罪过白衣人?
否则好巧不巧,为何不挑别的时辰,偏在宁不寂折返之时,跟他说及最关键之处,而且还提醒宁大将军要记得生气。
是了,当日奉天有叮咛他不可冒然对那些军中的探子下手,结果他不听劝的瞒着对方让这些人去徐州送死,使得白衣人得到消息后,担忧之下赶去徐州,从而受了重伤。
想起小时候奉天常教他的一句话:“凡事要学会忍耐,等待最佳的时机,尽量让别人代劳。”
这是用来对付敌人的,现下不会拿他开刀吧?
皇帝抱着微弱的希望问抱着他的宁大将军:“下午你是独自去练兵的吗?”
宁不寂摇头:“和奉天月余未见,有许多事要聊,所以一同去的,陛下怎会问起这个?”
“朕担心你和奉天同时不在,军中会有变故。”皇帝胆战心惊的继续问,“就聊了些军务?”
“倒也不是,奉天详细的向臣解释了一遍软魂散的配制过程,一再强调所中之人不会有大碍,叫我千万不要有所顾虑,以免贻误军情……”
果然,连在军营中都不忘再强调一遍,冷汗唰唰的从额头滑下,皇帝默默的在心中饮泣,“奉天,你太会记仇了!!!”
“真的没事吗?”宁大将军担忧的望着怀中虚弱的皇帝,“怎会连沐浴都忘了,可是情形恶化,这软魂散提前发作?”
皇帝摇摇头:“朕没事。”
想起自己为了这人的一句话而心头雀跃了一下午,顿时脸红过耳,他本就生得极为俊秀,白皙的脸一红,更添三分秀色,这也是宁不寂平日里最爱作弄他的缘由。
宁大将军问话之时,一直关注着怀里人的神情,皇帝神色间的所有变化,尽入他眼中。他恶习不改,调笑道,“陛下政务繁忙,这沐浴之事,微臣代劳,自然是义不容辞。陛下只要安坐即可,何必为了此等小事,见臣到来,迫不及待以身相迎?”
皇帝分辨道,“朕根本没发现你进来。”心底暗骂:“谁迫不及待了?”
宁不寂忍笑:“臣只是觉得陛下倒下的时机巧了点,正赶在微臣进门之时。”明明是他自己算好日落的时辰跑去找皇帝,却抵死不承认,非要栽赃对方投怀送抱。
皇帝心头大呕,愤懑的几乎吐血,偏生无言以对,脸上红晕愈甚,更添丽色。
宁大将军目的达到,欣赏够怀中皇帝动人的神色后,不欲逼人太甚,替对方沐浴之时,倒没有不轨的举动。
只是皇帝天生敏感,一番洗浴下来,让人挨挨碰碰之下,要不起反应,着实困难,当然他一动情,宁不寂自然也不能幸免。
于是洗完浴,两人躺在偌大一张龙床上,大眼瞪小眼半天。
皇帝警告道,“一月赌期已过,汝不可再肆意妄为。”
他不提还好。
提了,宁不寂反倒想起来了身侧之人,践约之日不足六天,又忆及奉天下午曾言,“软魂散无害,不必有所顾忌。”
于是宁大将军点头道:“不错,一月之期确实已过。”
皇帝狐疑的望着他,对于这人突然这么好说话保持怀疑态度。
果然,宁不寂续道,“因此微臣肆意妄为之时,陛下有权力反抗。”
试着抬了抬手,不出意料的,依旧毫无力气,皇帝望着眼冒绿光的宁大将军,心头兀自疑惑,“都是骗人的吧?这哪是没生气的样子?”
远处,赤焰军的军营里,白衣人正对着一下午跟着宁不寂练兵练扒下的副将们微笑,“所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早叫你们不要趁着阿寂不在之时偷懒了。”
众将默然……
05
寝宫中,高高燃起的红烛闪着微弱的光芒,不紧不慢的滴着烛泪,值夜的宫女挑了挑烛火,行礼退了出去。
宁不寂背着光,完全看不出脸上的表情,只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熠熠生辉,仿佛有无数的话要说,搭在皇帝腰上的大手更是灼热得蠢蠢欲动。
可最终,他却只是叹息一声,替皇帝盖好被子,没有其他多余的动作,便起身下了榻,自然的仿佛那个说要“肆意妄为”的根本就是另外一个人。
“你要去哪里?”眼看大将军都走到了门边,先开口的反倒是因软魂散而动弹不得的皇帝。
宁不寂回头,便见到对方在烛火映照下极为秀美的侧脸,带着一丝薄薄的晕红,仿佛天边的晚霞,分外的醉人。
烛火跳动了两下,渐渐明亮起来,清楚的照出皇帝脸上每一个细微的神情。
那是真实的关心,似乎还有一些微微的失望。
相比此刻一目了然的留恋目光,方才因为他一句玩笑话而显现在脸上的勉强便显得模糊起来。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停下脚步,只是安慰道,“近日北魏政局动荡,陛下被牵扯其中,恐怕有人会铤而走险来行刺,臣会一直守在门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