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绷带绑上去挺费事,我也就不解开给你看了。”
我对看这玩意也没兴趣,点点头,转身又去看闫叔。
闫叔已经醒了,正在扭着头看我。
我笑了笑,有样学样的对闫叔大声吼了句,“闫叔!我来看你了!”
绝对的字正腔圆!且,声够大!
闫叔吓的一哆嗦,捂着胸口直念经,“哎妈呀,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这一嗓子可是把我送到您身边儿去了。”
我有些尴尬,闫叔不是耳朵不好使了吗?不然纪浩然咋会那么大声叫他?
纪浩然脸色惨白,心有余悸的对我说,“闫叔就是觉沉点,不是听不到……“我了个去,这你不早说。闫叔也是,被纪浩然喊醒那会儿咋不炸呼呢?
柳叶青在旁边打了个圆场,“行了,师傅,别耽搁时间了。小苏来了,你有话就快说吧。”
闫叔把放在胸口上的手拿下来,神色一下子变得严肃,“小苏,我叫你来,是想嘱托你一件事。”
“什,什么事?”我猛的一下说话有点结巴。嘱托两字,份量实在是及重了。
闫叔看着我,一字一顿的道,“孙明亮除了偷走了阴阳烛,还偷走了别的东西。看来,他已经在邪路上越走越远了。如果你遇到,一定要替我清理门户!”
第86章 这对我来说真不是小菜一碟,而是很大一碟!
胡洞很深,我和柳叶青在里面走了十几分钟才走出去。
然后,横在眼前的是一个破败的城中村。高矮不一的楼房平房,四处乱堆的垃圾。临街的几堵破败的墙上,用白漆写着大大的拆字。
不远处,十几个工人正顶着寒风往起垒新楼,水泥带着冰渣子就往砖上堆。垒了十几米高,迎街的面墙上,别说窗户,连门都没留一个。
柳叶青站在胡同口看了一会儿,手一指,带着我往城中村的更深处走。
这会儿天色已经暗下来,走过那几些正在忙着往起堆‘钱’的工人,就再看不到一个人影儿了。
在积雪成堆的小路上步履艰难的又走了会儿,柳叶青在一个生了锈的铁大门前停下了。
那只阴毛引路符,正安安静静的躺在铁门旁的雪堆里。
铁门紧合,门把手处,有两个镂空的洞。柳叶青趴在那儿看了两眼,突然间抬脚,‘咣’的一声就把铁门给踹开了。
我眼前一花,柳叶青和呼啸着的寒风一样刮了进去。
一分钟后,院子里传来了柳叶青的骂祖宗声和孙明亮的放声惨叫。
我连忙跟在后面跑进去。
柳叶青把孙明亮按在雪堆里,红着眼,抡起的拳头一下又一下的落在孙明亮的肩膀和后背上,破口大骂道,“平时师傅对你和亲生儿子一样,就差没把心掏给你了!你可倒好,闯下那么大的祸不说,还执迷不悔的要往邪路上走!既然你不想学好,那我也不和你念这几年的兄弟情!”
孙明亮被打的翻翻乱滚,抱着脑袋大声求饶道,“二哥,二哥,你别打了,别打了!我和你回去,跪下给师傅认错!”
柳叶青哪里肯听,咬着牙,两拳就把孙明亮的鼻子给打出了血。
孙明亮躲不过,和个鸵鸟一样把脑袋扎进雪堆里,任柳叶青怎么拎都不出来。柳叶青火大,站直身子,一脚又一脚的踢在孙明亮的后背上,腰上,胳膊上。
看到雪堆旁边儿放着一个冰爬犁,抡起来就砸在了孙明亮的后背上。
两下,就两下。木板钉成的冰爬犁‘嘎崩’一声四分五裂。
我心中一颤,往后退了一小步。
没再看柳叶青这个二师兄怎么收拾欺师背祖的小师弟,我环视院子一周,去找林瑶。
这是个已经废弃了的小四合院。除了三间正房有门,东西下屋连窗户都没了。
我先冲着正房去了,踹门进去,灶台里烧着火,锅里的水正古都咕嘟冒泡。里外屋的转了一圈,没有发现林瑶的身影,我又去东西下屋里找。
柳叶青正站在孙明亮身边中场休息,叨着烟,对孙明亮道,“拿上东西,马上和我回去见师傅,不然今天我非废了你!”
孙明亮认怂,擦擦鼻血,佝偻着后背去了墙根儿下。在雪里一顿翻后,把一个用塑料袋包着的匣子给掏了出来。
递给柳叶青后,腿一软,坐地上了,连吁带喘的道,“二哥,你别打了。我真知道错了。这是阴柳钉和那两张符……阴阳烛那天晚上落在学校里了,你就是杀了我,我也拿不出来……”一摸鼻子,满脸的血,哭上了,“师傅那么大年纪了,是我不懂事儿,让他老人家伤心了。”
柳叶青把匣子打开瞄了眼,猛吸一口烟,又合上了。语气里带了几分落寞的道,“你这次事儿惹的太大,老爷子伤的重,怕是……你要是还有点人性,一会和我回去,好好儿和老爷子认个错,别让他为认下你当徒弟后悔不已。”
孙明亮连连点头,“二哥,我这就跟你回去。”
“回去?回哪儿?”我三两步走到孙明亮旁边,对他大喊道,“林瑶呢?”
这院子我翻遍了,根本就没有林瑶!
孙明亮抬头看了我一眼,哼哼唧唧的道,“谁是林瑶?我不认识。”
去他大爷的不认识,虽然老娘和他接触的次数有限,可那猥琐到极点,让人一听就恨不得把他扒皮剔肉熬冻子的声音我还听不差的。
我气急,一脚把他踹翻在地,“快说,你把林瑶给弄哪儿去了!”
孙明亮躺在地上不起来,嘴硬道,“我根本不认识什么林瑶……”
柳叶青把吸了一半的烟一扔,把我推到一边儿,薅着孙明亮的脖领子把他给薅了起来,怒吼道,“说!人哪儿去了!”
“二哥,我真不知道……我……”
我拿出手机,毫不犹豫的拨了林瑶的号码。二秒钟后,《北极光》的音乐从孙明亮的兜里传了出来。
我挂断电话,上前一步从他兜里翻里一个手机。
正是林瑶的。
我举着电话对他大声质问,“你大爷的,你要是不知道林瑶,林瑶的手机怎么会在你的兜里?说,你到底把林瑶给弄哪去了!”坑在宏血。
孙明亮吐了下口里的血吐沫,没了刚才对柳叶青苦苦哀求的模样,十分硬气回道,“不知道!”
柳叶青火了,额头上青筋爆起,对孙明亮怒吼道,“说,你把那女孩藏到哪里去了!”
孙明亮的回答,是一拳呼在了柳叶青的鼻子上。
柳叶青后退一步,鼻血汹涌而出。
“眼睛蛇,你真以为我打不过你?”孙明亮别头啐了口吐沫,眼睛里露出一丝狠毒,“我给你逃命的机会了,你不要,可就别怪我了……”
说完,快步向柳叶青冲过去。一胳膊肘砸在柳叶青的肩膀上,在柳叶青身子下弯时,一抬腿,用膝盖狠狠顶在柳叶青的胃上。
柳叶青反手抱住孙明亮的腰,想要反击,却被压的抬不起头来。
我看的怒从心升,抄起冰爬犁上掉下来的粗木棍,毫不犹豫的削到了孙明亮的后脑上!
‘嘭’的一声后,孙明亮晃了两晃。
我顾不上手掌发麻,抡起棍子照着他脑袋又是一下子。这次比上次还用力,一声闷响后,木棍脱手而出。
我,也因为用力过猛而把自己甩在了地上。
不过,这已经足够了!
柳叶青站直身子,一脚把孙明亮给踹倒在地。手脚麻利的把孙明亮羽绒服敞开往后一背,把孙明亮的双手给束缚住了。
然后,就是让我不忍直视的社会主义和谐式修理。
我垂着头,看自己被震裂的虎口。血流的不多,也没感觉到怎么痛。
再抬头,柳叶青已经住手了。他摸了把鼻子上的血,踢了孙明亮一脚后,问道,“还不说?”
孙明亮动也不动,躺在雪地里和死了一样。
我看了眼已经彻底黑下来的天,对柳叶青问道,“怎么办?天黑了……”
柳叶青喘了会儿粗气,说了句,“没事儿,我有招。”
说着,连拉带扯的把孙明亮带到了屋子里。一松手,扔到了灶台旁。
灶台里的火还烧着,把周围照得明亮。锅里的水哗哗翻滚,升起一阵阵水蒸汽。
我瞄了眼锅里的热水,嘴角忍不住抽抽了。
这货不会是想用开水逼供吧!
柳叶青半坐在灶台上,抬起脚踩在孙明亮的肩膀,声音里带了一丝悲痛,“师傅说了,如果你执迷不悟不肯悔改,那他就忍痛清理门户。现在,他老人家不在,我这个当师兄的不能看你继续错下去,你要是怪,就怪我吧。”
说完,让我去外面把那个装阴柳钉的匣子拿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