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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没感觉了。
“哭一声,小柠,你哭一声。”
“好好的我哭什么?”我翻了个白眼。看着远处,心中突然明白过来什么,对他问道,“陆明,你丫是不是在我这找存在感呢?”
“就一声,你让我知道你还是正常的。”
“你才不正常……”
后背一凉,陆明猛的把我推到墙上。
我瞬间炸毛,大吼道,“陆明,我现在一点也不介意揍你一顿。”
陆明的回答,是把脸凑了过来。
“陆明,”我别过脸,心平气和的对他道,“愧疚不是爱,更何况,你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
陆明按住我双肩,呼吸落在我耳侧,“小柠,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包括你自己。”
“有病去吃药好吗,别在这装情圣……陆明,你他妈的快松嘴!”
这狗娘养的,竟然一口叨在了我肩膀上。而且,力道十足!
“快松开!”我用力捶他后背,左肩上传来的痛,让我呼吸都不稳了,“快,快松开,陆明你大爷的!”
肩膀越来越痛,我连连跳脚,喊出的话都变声了,“陆明,我问候你先人!”
钻心的痛,痛的我心肝乱颤。
我出了一身冷汗,把额头埋在他肩膀上,从牙缝里挤道,“陆,陆明,有本事咱们光明正大打一架,你他妈的又不属狗!”
痛的实在受不了,我狠狠咬在陆明的肩上。陆明身子一顿,却没松口。
痛,太痛,痛的我只咬了一会儿就用不上力气。
松开他肩后,我心焦的换路子,屏着气小声求饶,“陆,陆明,咱们有话好好说不行吗?”
陆明还不松口,我忍不住挣扎一下,换来的是肩膀上更加强烈的痛感。
“陆,陆明,”我扭着脸,从嗓子眼里道,“再咬,肉就掉了……你,你他妈的,快松开……”
我被他咬的身上没力气,靠着墙,一点一点往下缩。每缩一点,肩上的痛就加剧一分,到后来,头晕脑帐,耳朵是里嗡嗡鸣响,眼睛看到的东西全是模糊的。
时间,停止了,身体唯一的感观就是肩膀上的痛。
无止境的痛,烙入记忆的痛。
痛的我,叫不出声,最后,把额头靠在陆明怀里,轻泣一声,眼泪汹涌而出。
泪水滑落的一瞬,一直压抑在脑海深处的委屈和不甘,在这一刻全都浮上心头。?第十三只眼想起了那个从头到尾对我一脸冷漠的人,曾经,把年幼的我高高举起,抛出,再稳稳的接住。
想起在橘黄色的灯光下,他用粗糙的大手握住我弟的小手,一笔一画写一二三四。
想起噼啪的鞭炮声中,我妈把热气腾腾的饺子端到桌子上。
想起,小镇中学旁,年少的陆明背着我走在路灯下。我们的影子,重叠在一起,被拉得很长很长。
痛,从肩膀上蔓延,落在脑中,砸在心底,随着血液流经四肢百骸。
痛,哪里都痛,从里到外,从上到下。五脏六腑被搅乱,七经八脉被挑断。
我把脸埋在陆明怀里,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衣服,狠声大哭。
第254章 苏青柠你最好祈祷飞机永远在天上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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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上很不舒服,后脑震动个不停。双耳一直鸣响,耳根烧的发痛。
我靠在椅背上。眯着眼假寐。
在快要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释南凑过来问了句,“熊猫,你能把墨镜摘了吗?”
我把头扭向窗外,不理他。
大爷!知道我是熊猫,还让我摘墨镜。
现在我的双眼,哪是一个肿字可以形容的,已经睁不开了好吗?只剩下一条小缝看东西,还各种模糊不清。
我昨天哭了太久,哭到最后,眼泪干了,脑袋木了。连最后自己是怎么回去,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唯一记得的,是陆明一直牢牢的抱着我。
陆明说的没错,他比我更了解我。了解到,我的一顶点不对他都能感觉出来,了解到,知道要用什么样的方式,才能让我从那种自我封闭的操蛋状态里走出来。
现在,我知道痛,知道难受。
整个人,像是被轰轰而过的火车来回碾了百八十遍,粉碎到找不到一块超过一立方毫米的地方。
可,我还活着,身体的所有感官都重新回归。不吃知道饿。不喝知道渴。撞到东西知道痛。
能体会到阳光照在身上的温度,能看到世界的五光十色,能感觉到,睁开眼后他不见了,心中空当当的落寞和抽痛。
就是,丫咬的太狠了,肉都快掉了好吗?
我睁开眼睛后还他妈的没落寞几秒呢,就被痛的一脑袋栽在床上。
小心翼翼把包扎好的纱布掀开一看。
嗬!那一圈破肉见血的牙印!!丫牙口挺好啊!
我突然就明白陆明为什么在我没醒过来时就走了。
他是怕我揍他。
嗯,如果他没走,我保证,我会送他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下辈子。
释南道,“周围人都在看你。”
我抬起头环视一圈,果真,周围的人都在往我这里瞄。
好。好吧。我把墨镜摘下来放到包里。继续眯眼假寐。飞机上戴墨镜,是有点异类。
五分钟后,释南道,“你还是戴上吧。”
我仰起头,从两条缝里看释南。丫是不是活腻味了,一会摘一会戴的。
释南看着我道,“周围人都在看我,以为我把你弄哭的。”
呃……
行吧行吧,我再戴上。
透过墨镜看了眼窗外的云海,释南轻叹,“不错,现在,都在瞪我。”
我瞬间就乐了,回过身爬在他肩膀上,大声呜咽道,“你个杀千刀的,你对得起我吗。孩子都八个月了你居然去找小三,要是那个小三比我漂亮也就算了,偏偏还是个男的!是个男的也就算了,竟然还是你姨弟。”
昨天哭太久,嗓子早哑了。带着哭腔喊出来,绝对真情实意。
释南身子一僵,寒声道,“苏青柠,你是不是欠揍?要打一架吗?现在?嗯?”
“有本事你揍啊!你又不是没揍过!”奶奶个腿的,好久之前的仇,终于报了!
没等释南说话,前面一大姐按了呼叫铃,“空姐,来杯水。”
释南咬咬牙,从牙缝里挤道,“钱减半。”
我扭过头,捂着嘴看窗外,“连孩子奶粉钱都不给了……”
空姐走到我们身边,轻声道,“先生,女士,请不要在飞机上喧哗。女士,如果需要,我们可以联系地面警方,保证您的人身安全。”
呃……
好像玩大了。
我连忙摇头,“没事没事,我自己可以处理。”
空姐礼貌一笑,转身离开,没一会儿,拿了个冰袋回来给我敷眼。团吐丽划。
空姐再次走后,释南冷冰冰的声音传来,“苏青柠,你最好,祈祷飞机永远在天上飞,不落地。”
我心虚的把冰袋蒙在眼上,不敢去看他。
玩大了,真玩大了。心中一轻松,做事,就有点不经脑子。
余下的时间,我们俩在沉默中度过。
周围人就热闹了,不时的能听到有人在说,那个男人找小三,那个男人是同性恋,那个男人和自己表弟不明不白,那个男人,连八个月的孩子都不管了。
每传过来一句,释南的脸色就黑一分。
每传过来一句,释南的眼神就寒一寸。
我心中一声长叹,真想对那些人大吼一声,都他妈的别议论了好吗?一会飞机落地,会死人的好不好?我还指着他挣钱吃饭呢好不好?
实在听不下去了,我拿起耳机,抖着手递给释南,“释大爷,看看电影消消气……”
释南面无表情的接过去,扣在耳朵上。
我咽下口吐沫,也拿起耳机扣在耳朵上。耳麦里炮火连天,轰的我心一个劲儿的哆嗦。
肿么办,肿么办,现在的危机要如何解除?在线等答案,事关人命,粉着急!
过了难熬的一个小时,空机姐收耳机。
摘下时,周围已经安静了。
角落里,一个小女孩趴在窗户上大声道,“妈妈,妈妈,那就是对流层吧,我上课时,听老师讲过。”
我看着灰蒙蒙的窗外,这是对流层?
角落里,一个男声幽幽响起,“孩子,这回你可涨见识了,这是比对流层还牛逼的雾霾层……”
短暂的沉默后,飞机上哄堂大笑!
我也跟着笑出来,好吧,北京的天气状况,实在是令人堪忧。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