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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到了后半夜,山风呼啸,百树摇曳时,它还是乖乖入洞,呼噜呼噜钻进睡袋里和我蹭温度。
我最初让马开心带我来这个山洞时,只是因为累了,想找个地方好好歇歇脚,恢复一下体力。
可真当一住下,就不想走了。
因为生活返璞归真,一切都变的简单。
我可以几天不洗脸,不梳头;可以一早起来,无所事事的爬到大树上,看太阳是如何从东方升起;可以想什么时候睡什么时候睡,想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醒;可以,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也可以,什么事也不做,就坐在洞口看着不知名的地方发呆。
唯三值得关心的,是早上吃什么,中午吃什么,晚上吃什么?
是煮点野菜汤喝,还是用前一晚上剩下的烤肉煮方便面,又或是,走到山脚下的小溪,把马开心往里一扔,捉几条肥美的鲜鱼上来。
再有就是,在无止真人的督促下背极别嘴的咒语,到了十五,爬到映月湖边上去拜月。
映月湖,是整个山谷中马开心唯一不敢去的地方。身为小猫妖,他不敢同可以修炼为真龙的走蛟有任何碰触。就算只是踏进走蛟的领土一步,也是亵渎。
马开心说他遇到我那天还好我贪懒,在半山腰上睡着了。不然真爬到湖岸上去,他绝逼没胆量往上追。
可见常老四和无止真人也不是瞎指路,它们一定知道走蛟的领地特殊,一般的邪祟之物不敢进犯,才会让我往那里跑。
我前前后后亵渎了走蛟的领地五六次。
前两次湖岸上空空如也,第三次,也就是四月十五,月灌满湖时,走蛟终于出现。
从映月湖中一跃而起,有些发青的鳞片在月光下发出淡金色的光芒。高呤一声,湖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起一个大浪潮,然后哗啦啦的退了下去。
我们两个起初相安无事,我在这边静坐我的,走蛟在另一边对月吐纳它的。
谁知子时一过,这丫的一尾巴就把我给扫湖里去了!
丫的,要不是常老四这没用的舔鳞,蓝光把我腿给缠住了,以我这火爆脾气我非揍冲上去揍它不可。
我山谷里待了自己数不清的日子。
数量不多的方便面和压缩饼干,是最先吃完的。这个无头紧要,反正山中不缺吃的东西。过了没多久,一包盐用没了。再后来,两个防风打火机宣告罢工……
我用阴火试着点了两次火,火焰没有温度,烧的再旺也烤不熟东西,烧不开水。
与此同时,雨季来临,我所落脚的山洞,十天里能被淹六次。
马开心这没义气的,不肯帮我找新山洞躲避雨季。在一次大雨,我所在的山洞里积了近半米深的水后,我终于收拾所剩不多的背包,挑个阳光绚烂的日子出山了。
马开心把我送到升财山庄那个小木屋处,转身折回山谷深处。
他现在还在恢复期,短时间内离不开这里。
我在小木屋处做了最后的休整,一鼓作气,只用半天时间,就爬到了地平面上。
还好爬的快,因为刚搭上回市区的车,雨点就落了下来。
傍晚时,我转了几次车,在距离我原来大学不远的地方下车时,雨已经大到起雾。
排水不好的街道上,积了近十公分的雨水。
我淋着雨,看着路边三五成群,穿着短袖短裙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的女孩儿们有一瞬的晃神。
我进山谷时,还是冬末春初,出来时,已经是深夏了。
看看自己身上还披着的羽绒服,我浅笑出声。我这要是盐和火机带够了,会不会一直在那个山洞里住下去,当个现代白毛女?
公交出站,眼前的视线变得宽广。我深吸一口雨后的空气,向马路对面递目。
一扫,心中微微一震。
马路对面的公交站台下,陆明正挤在人群之中。鹤立鸡群,我一眼就看到。一身西装,手中撑着一把暗色格子伞。
伞微微倾斜,罩在他身边的一个女孩儿身上,他自己被雨淋湿了半边肩膀。脸上带着微微笑,正侧身和那个女孩儿说着什么。
我定定看了很久,久到他似乎感觉到了我的目光,突然间回头,看到了我。
我有些小尴尬,扬起手对他摆摆,弯起嘴角浅笑一下,算是打过招呼。
公交入站,激起大片水花。我随无数人拥挤上车,最后再向路另一面看了他一眼。
陆明,不好意思,让你看到狼狈的我。我没有亏待自己也没哭,只不过是,在没有预备的情况下遇到你。
你好,便好。
第238章 你们慢坐,容我打个架先!
回到光明小区,我差点找错门儿。找对门儿时,发现钥匙已经在山谷中被摧残的不成样子。几次都没捅进钥匙孔里。
还好,经过近一个小时的努力,钥匙终于在被我别弯的前提下,把那扇锁了近半年的铁门打开了。
往屋里一进,随手把灯一开,我差点拐头儿就走。
脏,乱,差这三个字已经没法形容这个被我放置近半年的窝了!
被子,散乱的堆在床上。衣服,扔了一地。地面上,全是用过的纸吃过的包装袋。床旁边的小桌子上,放着一只敞开的电饭锅。走前煮好吃了一半的粥,现在已经,呃,经过了发霉,长毛,绿化,生蛆等等过程,变成了粘在锅底上的黑色东西……
我挠挠头,往厨房里一进,跳脚!
能烂的全都烂了,不能烂的也就是煤气灶和两只锅几只碗了!
妈的,这日子没法儿过了。我若丧着脸,把橱柜下没折包的盐拿出来,装进了背包里。
我要回山谷。我要当野人……
正收拾着。房东上门。
屋里乱成这个样子,根本没法见人。我连忙收拾了下自己,找出一件短袖套在了身上。然后,小心翼翼的把门打开了一个缝儿和她说话。
我这房子是押一付三租下的,年前刚续交了三个月的房租,也就是说,我的租金早就到期了。
房东没往出扔东西,真的已经很不错了。所以没用房东说什么,我自己先提出交房租,明天一准给她送过去。
房东姓邢,是个中年妇女。她一听我说这话,笑了,“不急不急,你走那天我就在楼下小卖部里。听你打电话说家里谁病了……姐不急这几个钱花。就是见灯亮了,就过来看看。怎么样,家里人的病好了吧?”
我嗓子有些发堵,“好了,全好了。”
“好了就好。人活一辈子,谁还没有个三灾八难的?”邢姐笑了,“没事儿就好。你先收拾吧,房租不急,走前能给我结清就行了。”
说着轻轻一推门,“好了,我回去哄孩子了。”
咔嚓一声轻响,门关上了。
我在门前站了好一会儿,才趟着一地的垃圾回屋儿。
坐在满是灰尘的床上,突然就笑了。找到梳子把头发盘起来,我开始收拾东西。
不是往背包里收拾,而是往外收拾。
应该洗的洗,应该擦的擦,应该扔的扔。然后,把行礼箱拉出来,往出翻夏天的衣服。
我不能远离人群,在山谷里待一辈子。在没死的前提下,我要好好活着。
谁知道在哪个角落里,站着一个像邢姐这样热心的人。不过是寥寥数面,就在心里给我腾出一个角落,时不时的念上几句?
其实,人真是活给别人看的。在没有方向的前提下,这也是一种动力。
收拾东西,收拾出不少一看就心抖的东西。
情侣衫,带着大头照的钥匙扣,几件陆明放在我这里的衣服,两本陆明的证书,一张银行卡,两张身份证复印件。
那些小来小去的东西和衣服无所谓了,证书和银行卡,陆明肯定还要用的。
我翻出一个文件袋,把东西放了进去。
还发出一张纸,上面是我们一起给未来日子做出的规化。
是刚上大学时写下的,墨蓝色,笔力钢劲的是他的。蓝色,鬼化符一样的字是我的。
他在上面写,我们大学四年好好读,不逃课不挂科,把英语四六级拿下。最好,把会计证,教师证都考一考,说不定就用上。
我的笔迹在四级上划了个道道。别的我是不可能了,英语四级是咬牙也要拿的,不然毕业证拿不下来。
大学毕业后,好好工作。
他希望我能和他在一个公司上班,能一起牵手进,一起牵手出。
排除万难,领证,结婚。争取在三五年内,在这个城市,有一个处自己的小窝。
等有了宝宝,我可以按自己的意愿来选择是在家一心相夫教子还是继续做职业女性。
我当时想了又想,在这一条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