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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纪不同嘛,怎不想一想。”
“这件事不重要。你也早点找个对象才是。”大里笑了。
“应该多出去外面,趁著有阳光散散步。”
“我自己的事自己最清楚。快走吧,不然迟到啦!”
“嗯,真的不要太勉强啊!”佑子再三提醒。
她总有莫名的不祥预感,这种感觉有点可笑,不过,佑子的确想过向公司请假的事。
可是,今天有别人无法取代的工作在等着她。
佑子带着不安的心情去公司。
一名同事病倒了,那天的工作比预期的忙碌。途中想过打电话回家。然而一直抽不出时间。
七点左右,工作终于做完。离开公司之前,她打了一个电话回家,没有人接。
父亲的工作室有电话,但不换掣就接不通。大里经常忘记换掣的事。
希望父亲叫外卖回来吃就好了。佑子下班后直接踏上回家的路。
家里没有亮灯,冷飓飓的。小屋的窗口有灯亮看。
佑子先点了火水暖炉,出到院子,前去叩小屋的门。
“爸爸,我回来啦——爸爸,你睡了?”
没有回音。
“爸爸……”
佑子转动门钮,吓一跳,上锁了。
“爸爸!怎么啦?爸爸!”
佑子拼命叩门。
就当此际,玄关方面传来说话声:“有人在吗?”
佑子跑出去一看,呆立在那儿。
草田俊一站在那里。
“我姓草田。你是——大里先生的干金?”
佑子默默地点头。
“请问——大里先生在吗?”
“应该在的……只是门打不开。”
“哦?”
“请你帮一帮忙。”佑子说。
草田使劲地拉小屋的门。
“这样不行。从窗口进去吧!”他说。“打破窗口可以吗?”
“嗯,这样空手不能成事。”草田绕到窗口那边,捡起一块就近的石头,打破玻璃。
但窗帘被拉上,看不见室内情形。他从裂口伸手进去开琐,窗口哗啦一声打开后,他越过窗框爬进屋内。
“大里先生!”草田喊。“小姐!快来!”
草田从里头开了门,佑子急急冲进去。
大里趴在书桌上,闭起眼睛,脸色灰白。早已失去活气。
“爸爸!”
“我来打一一九。是不是这个电话?”
“这是换掣式的。”
“啊。接通了,我听见发讯声音。”
佑子一边听着草田联络一一九,一边替父亲把脉,脉博已经完全停止了。
一眼看出,大里死了。
“爸爸……”
佑子连眼泪也流不出来,父亲一个人孤零零地死在这种地方,真是说不出的憾事。
突然,她的视线落在父亲头底下的稿纸上。
那里一片空白,一个格子也没写字。
(2)
“来,请休息一下。”
我把冷饮端到展望院子的凉台椅子上。
“对不起。”
大里佑子说毕,轻声叹息。
对一个陌生人说明某件事,是项不易的工作。
“好漂亮的房子。”大里佑子眺望着庭院说。
“父母遗留下来的。”我说着,在白椅子坐下。“快有秋天的迹象啦。”
“嗯。好快,先父过世也半年多了。”
我以嫉羡的心情观察大里佑子。
在像我这样二十岁少女的眼中看来,二十七、八岁女性的稳重和女人韵味是令人羡慕的。也许从她看来,我的年轻也是可羡的事。
不过,属于知性美女型的大里佑子,并无受同性排斥的“刺”。
“说起来,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我叫铃本芳子。我和一个名叫大川一江的同龄少女一同住在这幢大房子里。
入夜之后,我就回去离此不远医院的第九号楼。我也说不上是“回去”那边,总之进去时,都会喊一句“我回来啦”。
那边有福尔摩斯、剑豪达尔坦尼安、挖隧道专家丹提斯等“名人”,一点也不寂寞。
我的“侦探事业”虽未被公认而能成立,全拜第九号楼那班杰出伙伴所赐。
“我听说这里对于已经解决的案件,可再作调查以澄清真相……”
就当这时,大川一江走过来。
“小姐,福尔摩斯先生来了。”
“哦,那就请他稍等一会吧。”
“是。”
一江走开后,大里佑子问:“你有外国来的客人?”
“嗯。”我含糊地说。
总不能说是谢洛·福尔摩斯。
“结果,令尊的死因是什么?”
“心脏病发作,即是自然死亡。”
“你的意思是……死因无法理解?”
“对……怎么说呢?事情很复杂。总之,先父的书桌中,找不到他所写的原稿,一张也没有。还没有一张原稿到达出版社的人手中,最奇妙的就在这里。”
我点点头。
“其次是先父上了锁,那个房间是从来不上锁的。这点也令我在意。”
“你认为他是被杀的?”
大里佑子摇摇头。
“我不知道。我希望若是可以的话,能有人替我证实先父‘不是’被杀的。”
“咦?”我不由反问。
“也许有点微妙。”
“不错,因为令尊的死因是心脏病发作,为何——”
“这点不能否认……”大里佑子迟疑着。“其实还有各种隐情。”
“如果你不说清楚,我不能帮你。”我说。
这时,大川一江又走过来。
“小姐,又有客人。”
“那一位?”
“他自称草田。”
“噢。”大里佑子站起来,一名穿西装的青年快步走上前来。
“对不起!我总是坐立不安,所以来了。”
“俊一,交给我办就好了嘛。”
我有点困惑地站着。“这位就是你提起的……”
“哦,他是草田俊一。”佑子说。“我们决定结婚了。”
“原来如此。”福尔摩斯吸着烟斗说。“换句话说,他们之间有一抹疑惑存在,所以不敢下定决心结婚吧!”
“好像是的。我总觉得他们在讽刺我似的,我有种像傻瓜一样的感觉。”
听了我的话,福尔摩斯笑了。
“看来多多少少含有嫉妒的味道。”
“无礼!不过,可能是吧!”我也笑了。“他们本来不想结婚,保持情侣关系的样子最好。可是佑子怀孕了,不得不正式结婚,所以她想设法搞清楚真相。”
“我很了解她的心情。在她来看,结婚对象有杀父凶手的可能性存在之故,所以不能下定决心。纵使避开事实不理,恐怕对以后也有影响……”
“不过。她不是来委托我找出真凶,而是替她证明那不是谋杀……应该怎办?”
“不必想得太难,结果是一样的。”
“哦?”我困惑地看着福尔摩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