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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下了六个,原本配合无间,指挥如意的感觉顿时消失。如今就连他也有些沉不住气了。
从天池南岸上岸,穿过一个不太大的松林,就是博格达峰下的冰达坂,翻越这个冰达坂,就能到博格达峰山下。此时大齐已经寻到了冰达坂上,前边“小和尚”的记号却忽然消失了。
这是怎么回事?在规定的距离上,大齐没有发现本该有的记号。他很吃惊,仔仔细细围绕这个范围搜寻起来。
难道这小子忘了留记号了?大齐仔细找过,这所谓冰达坂大多是一些冰川下沿造成的,如今全球气候变暖,很多冰川都已融化,大部分冰达坂上并没有冰,而是冰川腐化的碎石和松滑的泥土。大齐的搜寻没有放过任何一寸地方:碎石块上没有!松滑的泥土上没有!就连偶尔一见的雪白冰雪上,大齐也没放过,还是没有!
这小子,到底哪儿去了?
就在大齐弯着腰,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他似乎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
“高点!再高点!哎呀!真笨!我来!”这个声音、这个声音怎么这么像自己小队成员中那个“小和尚”的?
是那小子!大齐一激动,直起腰来,却又什么都听不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大齐遍寻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再没听到任何人说话的声音,他回到最初听到声音的地方,陷入沉思:刚才我是怎么听到声音来的?
突然,他想起来了,那声音嗡嗡的,好像是隔着什么,而且当时自己弯着腰正找记号呢。弯腰!对,再弯腰试试!大齐想到就做,他忙把身子伏下去,几乎贴在了地面上。
果然,“还以为你多能呢!还不是不行?”老邢!这是老邢的声音!大齐又听到了!
他干脆全身趴在了地上:“喂!老邢!老张!你们搞什么?你们到底在哪儿?”可是,没人回答他的这个问题,地下似乎有好几个人,他们在不停地争论着什么,也许是因为此时说话的人太多,他除了嗡嗡的声音其他什么也没听清。
难道,他们真的在地底下,只有他们的声音能传上来,我的声音传不下去?大齐想了一想,贴着地听了又听,找到声音最清楚的位置,搬起一块大石头放在那儿,自己再捡了一块小点的石头,一下一下地敲在那块石头上。
“笃、笃、笃!”这敲击的声音传来,老邢第一个听到,他马上竖起食指在嘴边:“嘘!”地底下的众人一下子安静了。
“笃、笃、笃笃笃!”这个节奏!“是队长!”小和尚惊喜地喊道!
“笃、笃笃!”“哈!小和尚,队长听出你的声音了,跟你打招呼呢!”老邢一听,也高兴得很。
“哚哚!”“是老邢!队长在叫老邢呢!”小和尚这么一叫喊,大家都清楚了,大齐这时能清楚地听见众人的说话。既然是特种兵小队,队友们自然会有一套通过声音的节奏联系的密码。这是仿造摩斯密码设定的,小队的每个成员都有个声音代码,只有队友们知道。
既然确定了身份,而且,互相能取得联系,接下来的事就好办多了!
“队长,你在哪里?”
“笃、笃笃、笃笃笃笃笃、笃笃!”在小和尚留下的最后一个记号附近。
“我们在那个地方10点钟方向,约五百米左右的一个冰窟里,队长,靠近的时候,一定要小心!我们本来是来救人的,结果全都滑下来了。”这话是老邢说的,他比较稳重:“队长,你最好回船上找一根超过80米长的绳子。在离此地30米以外就要找好固定点,这附近的固定点全都不可靠。”张国柱说完这话还苦笑了一声,看来,他已经有了切身体验。
既然知道位置,也知道了解救方式,大齐便不再着急了。他回去天池北岸,把能弄到的坚固的绳索全都接起来,带上,这才乘坐快艇回到了南岸。
大齐估摸着,自己带的绳索起码得有一百多米,保险起见,他在离张国柱所说之处50米的地方找到一棵一人合抱粗的松树,把绳子的一端牢牢系上之后,才小心翼翼地往那个方向走。
很快,他就知道自己的小心绝不是多余,这条冰窟应该存在很多年了,好像是两个相对着的漏斗组成,上边大,中间小,下边也大。他走了没到十米,就不由自主地往下滑。
这一滑就滑到了底,“小和尚”、老邢、张国柱、绰号“老鹰”的林宇祥、“老实人”刘青和整个队伍里最不爱说话的“蔫蛋”王华,六名队员正一名不少地等着他。
第五章 昆仑山有水
结果出来了,看见这句话的三人竟然都没了破解难题的喜悦,而是一脸惊愕,呆在了那里。
电脑长时间得不到指令,荧幕一明一暗,一遍一遍地闪现着那句话:“昆仑山有水!”
1。 诡异的事件
天才刚刚亮,四岁的阿尔斯郎便迅速地爬起身来,顾不上搭理睡在身边那条自己最喜欢的小狗乌迪,翻身下炕连鞋都来不及穿,便想往外跑。
可是他没跑成,因为乌迪咬住了他的袍子,小狗那双黑宝石一般的眼睛里全是哀求和不解。小男孩心中着急:“乌迪乖!放开我,阿爸今天要进山,我得快些,要不阿爸就得走了!”
说着,他不禁想起上次随阿爸进山看到的那些小动物。这里隶属于阿勒泰地区布尔津县的禾木喀纳斯乡。阿尔斯郎的阿爸是一位哈萨克族守林员,自从小阿尔斯郎满四岁后,阿爸会在短期巡山时偶尔带上小阿尔斯郎。阿尔斯郎像大多数普通孩子一样喜欢小动物,当他看到那些狐狸、松鼠见了自己也不跑,还傻傻地盯着自己看时,便一下子喜欢上了那片充满野性的原始森林。尤其是阿爸让他骑在马鹿背上跑了一阵之后,跟随阿爸进山,就成了他最最喜欢的事。
小乌迪是一只纯种的哈萨克牧羊犬,它的父母都在外边的羊圈里忠心耿耿地守卫着主人的羊群,只有它得以陪伴在小主人身边,可以躺在柔软的毡毯上。它很喜欢跟小主人一起玩耍,可是入夏以来,小主人已经几次抛下它独自一人出门了。此时,它已知道小主人又一次打算抛弃自己,害怕被抛弃的心情使它紧紧咬住小主人的袍子,说什么也不松口。
“乌迪,快!快松开!”外边已经传来骏马刨蹄的声音,小阿尔斯郎知道阿爸即将出发,着急万分,一边用威胁的眼神狠狠瞪乌迪,一边揪住自己袍子的一角,使劲扯,想从乌迪的嘴下脱身。
“呜呜!”乌迪充分发挥了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精神,说什么都不松口。
就在这一人一狗拉扯不清时,毡房外边,小阿尔斯郎的父亲昆别克已经上马。
“干粮和水壶都带上了吗?”他的妻子赛内娅虽然已经帮他检查了无数遍,却还是不放心。
“带上了!带上了!女人,就是啰嗦!“昆别克其实很爱妻子,只是男人吗,嘴上总是不服软的,尤其是从小生活在马背上,身体里流着英雄血液的哈萨克男儿,他们似乎总觉得跟妻子说几句软话便会有损他们的英雄气概。
“唉!阿尔斯郎肯定得伤心了!”知子莫若母,赛内娅又怎会不明白自己唯一儿子的心思。
一提到那个漂亮的小男孩,想到那个软软的、还带着乳香味的身子和他那张粉嫩的苹果脸,等会儿还不知道该怎样伤心呢,就连铁石心肠的父亲也心软了:“没办法,这次去巡山时间、路线都太长了,实在不方便带他去。你好好哄哄他,就说阿爸回来会给他带礼物的!如果他太过分,你就说,堂堂的‘狮子王’怎么可以哭呢?”“阿尔斯郎”在哈萨克语中是“狮子”的意思,昆别克对自己的孩子期望甚高。
说完,昆别克身子一挺,他胯下的马儿听命如箭一般地射了出去。
“阿爸——”小男孩终于从狗嘴里脱身出来,见到的就是阿爸纵马远去的背影,伤心之下,忍不住“哇哇”大哭了起来。他却不知道,哭声似乎预示着某种厄运,使得他在整整一个夏天,再也没有见到自己的阿爸!
“队长!还是你聪明!嘿嘿!”看见大齐神勇地从天而降,“小和尚”笑嘻嘻地上前去帮他解开绳索。
大齐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也不理他,抬头私下里打量起这里的环境来。
如果说这个洞口上半部分是个漏斗的话,那下半部分就是个倒着的漏斗。从底下往上望去,天空只是很小的一块。这样特殊的地形,难怪掉下来的人不容易出去。
眼下正是盛夏七月,尽管这里海拔不低,但却远远未到雪线,但这下面却是寒气袭人。
“团长,你看那!”张国柱似乎知道他在诧异什么,指着一面冰壁对他说。
原来这一处确确实实是当年冰川尚未退化时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