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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再无文字资料可证明墓主人的身份,岂不是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屋】这时,桑布队长也走了进来,小王便把情况又说了一遍。桑布听了,很平静地说了一句:“照楚教授的话做!”说完,仔细看了看那青色的巨石,招手,叫小王过去:“叫人,从地面上的那个位置挖,你们从这里挖,一起动,我就不信了,这块石头还能大得没边了!”他一边比划一边说。指点的地方与现在青石的位置差50厘米。
小王听了,迅速上地面布置去了。桑布走到楚风身边,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问:“你真的确定,这就是楼兰王的墓地?”
楚风心知,这位铁塔一般的大汉,别看外表镇定,心中恐怕也早已翻腾开了。他很肯定地摇了摇头:“我不能确定!在这道墓门被打开之前,我什么都不能确定!”
说完,他转身便走,走出了好远,还能听见桑布磨牙的声音。楚风心里暗乐!这位铁塔大汉也有吃瘪的时候,他似乎报了当初握手的一箭之仇!
当晚,天快黑的时候,张教授带着新疆历史研究所的一班子人和一个排的武警战士赶到,张教授本来坐今天的飞机要回南京,听说了发现楼兰王陵这件事后,立即取消行程赶了过来。
昨天下午来过的那位王教授也来了,跟楚风打了个招呼,一脸的懊悔之色。楚风与张教授正在交流这一天当中发生的事,也没顾得上问。
那一个排的武警战士由一位姓毛的连长带领,看来上面对这事还很重视。他们一到,就布置了警戒哨,还把这方圆几公里之内用警戒带围了起来。
鉴于贼首还没有落网,楚风他们再回村子过夜只怕有危险,而张教授他们带来了足够的野外生存用具,因此,楚风与大家一起露营。
别看这里白天有着30多摄氏度的高温,一到了晚上,可就要穿棉大衣了。“早穿棉袄,午穿纱,抱着火炉吃西瓜”在这里一点儿都不夸张。楚风跟着大家吃了简易晚餐——方便面后,披着张教授给大家人手一件发的军大衣,起身走出帐篷。
抬头看看天上那仿佛触手可及的星空,看着那孩子般地在寂静的夜空中闪烁的群星,楚风叹了口气,为什么这美丽的星空总是只出现在荒无人烟的地方呢?
“因为真正的美丽只能被少数人欣赏!”楚风吓了一跳,不知哪来的声音,仔细一瞧,居然在自己身后出现了一个根本不应该出现的身影。
凌宁穿着军大衣的样子后来被楚风嘲笑了好久,她本来身材就小巧,这下就像包粽子一样,把整个人都给包在了里头。楚风当时可顾不上笑她,瞪着一双眼睛看着她就像见了鬼一样:“你,你怎么来了?教授呢?教授现在谁照顾?”
凌宁耸了耸肩:“叔爷爷让我来的,放心,我给他请了特护。叔爷爷没关系的。”
“不行!”楚风不放心,虽说特护很好,但怎么也不可能有亲人那么细心,他一把抓住凌宁的手,就往外走:“你必须回去,现在,立刻,马上!”
“呃——等等,等等——”楚风不顾凌宁的抗议,拖着她就往停车的方向走,凌宁实在忍不住了,大吼了一声:“住手——!”
这一声,据目击者事后称,声音之大,足可以撕天裂地,至少是把楚风的半边耳朵震麻了好长时间。而帐篷里的人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纷纷跑出来看,这时,楚风的眼睛又瞪圆了:“老师!您怎么到这儿来了?!”
佉卢文(1)
帐篷前,轮椅上,正笑呵呵看着楚风的,不是应该在病房里躺着的凌茹凯凌大教授又是谁?!
难怪凌宁能出现在这儿,原来是……看着那位导师固执的面孔,再看看朝着自己扮鬼脸的凌宁,楚风真觉得无语问苍天。
第二天,凌教授在帐篷里继续翻译那卷桦树皮文书,进展颇快,而甬道的挖掘进度却不快。现在石门两边的巨石出土部分已经高3米,长6米,但是还没有露出边缘,考古工作队的队员们被这事弄得憋了一股火,非要弄出这石头来不可!
另一边竖葬坑里的石头早就搬出来了,结果让人大呼上当,里面除了一具骸骨外什么都没有,这具尸骨还少了一根食指,这足以证明桑布队长最早的判断是正确的,这是一个古塞种人的墓,塞种人有残指葬的习俗,以前在新疆地区的考古发掘中,曾发现过一群群的残指尸骨。有的没有一根食指,有的两根食指都没有。
现在,盗墓贼团伙已经落网,即便首犯未落网,他一个人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再说,周围有武警布防,安全问题基本不用操心。其他的几个墓穴挖掘基本停了,所有人集中精力都在研究这个楼兰王陵。虽然这次新疆考古所的所长也来了,但张教授却被任命为这次行动的临时总指挥。除了后勤,张教授还组织那些专家查资料,看看楼兰王陵在此地出现的可能性到底有没有。
凌宁这两天除了照料凌教授的生活起居外,就一直跟在楚风身边,像个好奇宝宝,什么都要问。
“‘佉卢文’怎么发现的,为什么这么难破译?”
“这个是什么?”
“这些字扭来扭去的,好像蝌蚪,是不是古书上说的上古蝌蚪文?”
“这些字怎么认,有什么规律没有?”
楚风虽然被她搞得很不耐烦,但一想到凌教授,便只好耐下心来,一一给她解释:
“佉卢文是一种死文字。所谓‘死’文字,就是说它曾经流传过,但因为某种原因突然失传,灭绝干净。语言文字也像生命,有其发展、延续过程,其特点之一,就是谱系分明。但佉卢文却并未演变蜕化成其他的当行文字。人们最早于18世纪末叶,在中亚的上古希腊化国家巴克特里亚的国家铸币上,见到了这种从来没见过、不可识的文字。开始,人们称它为‘巴克特里亚文’,后来又被称为‘喀布尔文’、‘雅利安文’、‘犍陀罗文’等,后来,一位法国学者在佛经中见到了它的名字——‘佉卢虱叱书’,此后才给它定名为‘佉卢虱叱文’,简称‘佉卢文’。
“它之所以神秘难解,主要是因为它‘死’得太彻底,太干净利索。找不到它与任何‘活’的语言有承继关系,所以破译难度大。这种文字创始于公元前5世纪的古波斯时代,公元5世纪随着楼兰亡国而被完全废弃。出土过这些文字的地方,除了楼兰,在中国,就只有古于阗等塔克拉玛干地区,以及洛阳。
佉卢文(2)
“这个是字库,我自己创建的,这里基本上可以找到3000个常用佉卢文字对应的拉丁文。目前要想翻译佉卢文,都得先翻译成拉丁文。当然这些还不够,我们以后还得逐渐充实。
“蝌蚪文,据说西晋时期,出土的战国竹简‘汲冢竹书’就是用蝌蚪文书写的。只不过‘汲冢竹书’流传至今的只有《穆天子传》,原文早找不到了。有些人把佉卢文与古蝌蚪文等同起来。其实,甲骨文六法中提到,当初文字初创时,第六种是虫鸟文,这应该是文字最早的形态,也最有可能就是所谓的‘雅士语’。凌教授就是认为佉卢文与这种虫鸟文有着某种联系,这才不管不顾地要去楼兰,找线索、找证据。
“这些字当然有规律,你看,这、这、这,有什么不同?这、这、这,有什么相同的?这佉卢文与虽说与吐火罗语同源,却与更为古老的古赫梯文字有些接近,有的是得拼的。掌握了这些相当于字母的元素,这样拼,就很容易能拼出字、词来。”
楚风指着自己的电脑,一点一滴地给凌宁讲解,他讲得很认真,凌宁听得也很认真,况且凌宁天分很不错,听了一遍,竟掌握了大半。
学习了半天,凌宁已有些累了,一抬头,见楚风小心翼翼地把那墓门处石碑上的“十字”符号扫描收进电脑里保存起来,有些奇怪:“这个符号是什么意思?它很重要么?”
“很重要!”楚风一丝不苟地回答,“它的具体含义现在已无人能知,不过,有所共识的是,在世界其它地方,它的出现往往伴随着一些巫祝事件,它是世界公认的一个巫史符号。但是,在楼兰人这里,它又不完全像一个巫史符号了。楼兰人将其广泛地运用于自己的生活中。草鞋或者窗子的图案里都有这个符号。”
“那么它出现在这儿就是正常的喽,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小心地将其收藏起来?”凌宁更不解了。
“你看!”楚风把自己手头的笔记本电脑显示屏转向凌宁,“你从这里能看出什么问题?”
凌宁一看,电脑上是几个字符的对比,其中,汉字“癸”的甲骨文,跟这个符号最像,只不过那个字是交叉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