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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剥离不开。
“你从巽位来?”楚风很想把这小子揍一顿为凌宁出气,可是,眼下在这个诡异的地方,能够有一份力,还是团结一份力的好。
“不错!”
“那里是什么?”
“苏美尔人的阶梯式金字塔形神庙。”唐昧边说,边递上了手头一块泥版。
楚风接过来一看:“是苏美尔人的楔形文字没错!”
“奇怪!”凌宁也凑在他身边看,见了那泥版,虽然都是楔形文字,“这与上回在阿尔泰山中发现的那块泥版上边的文字,差距很大。”
“这是自然,赫梯楔形文虽然吸取了很多苏美尔楔形文字的特征,却并不是完全照搬苏美尔人的文字。苏美尔人的语法很奇怪,他们不同于那个时代生活在周边的任何一个民族,既不是塞人,也不是闪米特人,他们跟任何一个民族都不一样,苏美尔语因为其语法结构十分接近现代汉语,归于汉藏语系。而苏美尔人则自称‘黑头发的人’,为这,好多学者提出,苏美尔人是黄种人,与我们承认的先祖黄河人共有一个祖先!”楚风一边研究泥版上的文字,一边随口解答凌宁的疑问。
“这是在什么位置找来的?”楚风问唐昧,毕竟只有他一个人去过那个苏美尔神庙。
“在神殿正中,是被供奉的位置!”唐昧很配合,作为千年传承家族中的核心分子,他知道很多事,包括“禁密学者”的事!他认为楚风一定是某个“禁密学者”的传承者,自己认不出的文字,说不定他可以辨认出来。
中国汉魏时期,当时有一个称呼——“禁密学者”浮出水面,在当时指的是史官和通晓律历音韵的人,他们多世袭,有使命,比如最著名的就是司马迁父子。据说禁密学者以学养和门派,分别掌握着某种灭绝不用的古字规则。比如孔子所掌握的“微言”。所谓“微言”也是一种古代的文字语法规则,孔子是这门文字语法规则的最后一位掌握者,他没有将其教给任何一个弟子,故他死后,才会有“仲尼没而微言绝”之叹。
经过唐昧的解释,楚风终于解开了萦绕自己脑海中长时间得不到解答的一些疑团。不过,他并不认为自己是什么“禁密学者”。
岂料唐昧听了楚风否认自己是“禁密学者”传承人的身份后脸色一下变得古怪,他随后说出来的一句话使楚风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人人都说特克斯八卦城是盛世才的老岳父根据当年丘处机在此地留下的雏形设计建造的,可谁知七十三年前,有一个名叫楚庄成的少年一直陪在盛世才岳父邱宗浚的身边,直到他画出了整座城的图纸。”
“嗯,楚庄成?啊?”楚风刚开始还心不在焉地听着,后来觉着不对,“楚庄成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等等,啊,这不是自己父亲的名字么?”就这么着,一激动,差点呛着了!
“咳咳,你再说一遍,当年的那位楚庄成多大?”
“听说是一位十四五岁的少年郎!”
十四五岁?楚风在心中暗自计算,父亲去年以八十六岁高龄去世,从今年算起倒推回去七十三年,他正应该是十四岁。年龄相符啊,难道真的是他?
“你不会以为,在这西北荒凉之地,建一个庞大而规整的八卦城,纯属某人的心血来潮吧?”唐昧看着楚风有些迷糊的脸色,讥诮地说道。
“你是说——”楚风此前想过这个问题,尤其是他在进入这个大阵局之后,也狠狠怀疑过地面上那座八卦城的真实作用,可看唐昧的脸色,他根本就不是怀疑,而是确信。以他的年龄,凭什么确信这个?一定是家中长辈与他说过什么。想通这一点,楚风就忍不住嘴里发苦,可他还要绷着,一丝一毫也不能叫唐昧看出来。
“这个阵就算真是丘处机那老牛鼻子捣的鬼,也有八百来年了,凭什么它现在还能起作用?不就是靠着地面上那个后天大八卦以及里头住着的十万人么?”唐昧很得意,尽管楚风掩饰得很好,依然被他看出一丝失落。
楚风的失落就是他的胜利。他是听过家族外门长老乔老爷子的猜测的,那老狐狸说此人十有八九会是所谓的“传天数者”,可现在看来,他还没有自己知道得多,凭什么他是“传天数者”?我才是!唐昧笑着眯了眼,眼缝中却漏出几丝狠毒。
“不会是丘处机时代的产物!”楚风很快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对于自己的父亲,他老早就知道自己以前的认识实在很狭隘很偏颇,但自从他经历过死亡一步一步逼近的感觉之后,心态要比以前平和许多,至少目前不会为这个消息太过激动。
他仔细分析入阵以后经历的一切:“没有任何迹象表明这个阵法会是宋代以后出现的,它的年代要久远得多。尽管我们找到了许多十一世纪初于阗佛国灭佛时代以后莫名失踪的佛首,但这不足以证明它出现晚于公元十一世纪,反而因那则于阗国民失踪的传说,确定它应该在那之前就存在。末代于阗王和他那些失踪的臣民,应该是躲入其中,才避开了喀喇汗王国教兵的追杀。”
“不错,关于八卦城的传说大半都是真实的,只有关于牛鼻子的这则,有些失真。那老家伙当真来了这里,却不是来搞建设的,而是来搞破坏的;反倒是你父亲楚庄成,据我们家老爷子说,当初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使这阵势勉强修好能用呢。即便他花了大力气说服盛世才的那位岳父,也只能使这地下的阵法勉强维持运行,原本的一些犀利杀招统统都不能用了。所以我才敢大着胆子闯一闯,否则的话,以我目前的斤两,闯这样的阵势,与找死差不多!”唐昧倒真敢实言以告。
“你就这么确信现在这个阵局发挥不了完整的作用?”楚风听唐昧说到这里,忽然侧耳聆听了一小会儿,然后便似笑非笑地对唐昧点了点头。
“呃,你什么意思?”唐昧虽然还没有丝毫察觉,但一种莫名奇妙的直觉告诉他,事情有些不妙,他下意识地想从楚风那里得到答案。他已经认定了楚风就是这种4320局大阵势“禁密学者”传承家族中的当代传人。所以,即便他的骄傲令他很不愿意承认,但他还是从心底认可一点,那就是对于这个阵局,没有人比面前这个令自己讨厌的男人更了解的了。如果这个阵局真的还完整,那么,除去眼前这位,没有人能够从阵中活着出去。
“没什么!”楚风完全没有他身上的那种紧张,他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看了看凌宁,见小姑娘对眼前这位名叫唐昧的男子一脸警惕,便觉好笑。这家伙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凭什么以为在眼前这种敌对的状态下我会告诉他正确的应对?
唐昧不相信,他紧盯着楚风的眼睛,看到的是轻松和满不在乎:“好吧,咱们打开窗户说亮话。我知道,此前我跟你的人有些不愉快,你记恨我也是应当的。眼下,只有你对这个完整的奇门遁甲大阵最熟悉,我也确实是有求于你。这样吧,我们来做一个交易,我这里应该会有很多你感兴趣的东西。”
“哦?”楚风依然不置可否。众人耳边依稀听到一些嘈杂的声音。
“看来楚先生是怀疑我的诚意。这样吧,我先说一部分。”与其他人茫然不知的表情不同,一听到那似乎从很遥远地方传来的与某些菜市场的清晨很相像的声音时,唐昧脸色变得苍白。
“嗯!”楚风还是漫不经心,似乎在聆听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干。
“远古的时候,曾经出现过一场差一点儿淹没全世界的大洪水,楚先生应该是相信这个传说的吧!”
“嗯,知道,说重点!”
“颛顼帝绝地天通的传说,你应该也知道!”
“啰嗦!”
“你——”唐昧脸现青气,狠狠地瞪着楚风,好容易才压下去,“其实这些神话都有出处,它们诉说了一个远古史前文明在我们这一代人类文明面前留下的一些痕迹。”
“说详细一点儿。”
“我的祖先,是司马迁记载的十二位传天数者中的最后一位,我们家族中留下了很多记载,说的都是那个时代的故事。如果楚先生愿意将我活着带出这座阵势的话,我愿意和盘托出!”
“先付点定金!”
“司马迁并不是因为李陵的事件遭受腐刑的,司马氏也是传天数者的后代,他还是‘禁密学者’家族最后一任传承人。汉武帝刘彻其实是为了断绝他家的传承,故意找了个借口对他实行腐刑的!”唐昧开始抛历史秘辛。
“毫无根据!”楚风有些意动,却还是故作嗤之以鼻。
“这是真的,司马氏著的《史记》,每一篇都要给汉武帝过目,刘彻的目的就是杜绝他将某些东西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