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凌宁听了眼皮子一跳,扯了扯嘴角算是打过招呼,便围着这土墩墓转起来,没有半点搭理此人的打算。
倒是她身后的威廉有些看不过去,很是热情地跟对方寒暄了几句,才满脸歉意地用目光看了看凌宁所在的方向。唐昧依然一脸柔和,示意自己毫不介意。
威廉追上凌宁:“嗨,师妹,我说,你为什么对人这么不礼貌?”
“我说过了,别叫我师妹!”凌宁没好气地堵他。自从威廉知道如今中国大陆的高校里流行师兄师妹的称呼后便执意要叫凌宁为师妹,可凌宁一直不愿意。其实威廉看着稚嫩,年龄倒实实在在比凌宁大许多。两人名义上又都算作楚风的弟子,威廉叫她一声师妹倒也得当。当然,实际上两人应该是同年入门,只不过林威廉的基础差凌宁许多,威廉为此没少自卑,可凌宁别的事还会偶尔安慰他一下,就这个称呼,死活不同意。
“OK;OK,不叫师妹了!不叫了!”威廉看凌宁那凶恶的样子很干脆地举手投降,“但是,你得告诉我为什么对人家这么不礼貌,以前你不是这样儿呀!我看你跟王聪他们,还有齐团长的人都处得很好呀!”
“不为什么,就是看他不顺眼!”凌宁嘴一撇说。她心急于楚风的严重病情和莫名失踪,哪还有心情去顾及别人。
“你呀!”威廉被她这一句话堵得差点没断气,好容易缓过气来,又想起一个问题,“师——呃,凌宁,他们说的那个波马古墓是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
“波马古墓是跟这里很类似的三座土墩墓。1976年,中国博物馆考古队、新疆博物馆考古队曾经对那儿进行过考古发掘,结果一无所获。但是1997年的时候,有一个施工队伍在那儿施工时,居然挖出来一个藏有大量宝藏的古墓葬,可惜当时没有任何考古工作人员或者文物保护人员在场。现场出现了哄抢行为,所有出土文物都不知去向,而且古墓也被破坏殆尽。虽然文物后来被追回了一批,但这是新疆考古界甚至中国考古界的一个心中之痛。所以没事你别去刺激他们。”说到这个,凌宁还是蛮厚道的,她在威廉不懂的时候,从来是有问必答,解释得清清楚楚。
威廉听她这么一说,马上在脑海里勾勒出来了这么一幅画面:挖土机一铲子铲下,顿时金光乍现、石破天惊,千年墓穴在挖掘机的铁爪下轰然洞开,红艳艳的宝石和金灿灿的黄金一下子耀花了人们的眼,在短暂的惊愕呆傻之后,人们个个眼冒红光、状若疯癫,一哄而上……
还没等他幻想完,那边凌宁已经开始嘀咕:“不对啊,上次波马古墓之所以出现那么悲剧的问题,是因为它的墓室深入地底三米五米以下,这个洞看着没这么深啊,怎么就带出宝物来了呢?”
“因为这里的宝物埋藏地点浅。”又是那个叫唐昧的,凌宁觉得他简直有阴魂不散的特质。
话说这种土墩墓伊犁草原上真的很多,但是有经验的考古工作者都知道,不是每个土墩底下都是墓葬,也有很多打开以后什么都没有。而且,根据经验,越是小的土墩越有可能是墓葬,底下说不定有陪葬物品,越是大的土墩越可能什么都没有。似乎这也是古代塞种人墓葬约定俗成的一个规律。
桑布并不是冲着墓葬来的,他请来唐昧,就是因为对方是一个易学家。凌宁记得自己刚听到这个介绍时很是不屑,什么易学家,研究周易是那么容易的么?别不是个江湖骗子吧。好在她的家教不允许她在背后无根据地猜测别人,她只是很委婉地提醒了一下桑布,可是桑布却很信任这个年轻人的能力,反劝凌宁不要以貌取人。因此凌宁虽见这个唐昧不顺眼,却不能表现得太过,以免显得自己小家子气。
机械的效率就是高,还不到两个小时,那个最小的土墩就被整个搬平了。在挖的过程中,一度很明显挖到一个空间,桑布当即示意停止,并亲自带人进入其中。很快他就出来了,并且要求挖土机继续施工。凌宁也跟进去了,里面空空如也,似乎就是一个下宽上窄的圆锥体空间,地面空无一物,盗洞的尽头就是这里。看来原本有的东西都被盗墓贼拿走了。
桑布有些偏执地要求挖土机掘入地下五米深,让凌宁想到了波马古墓,看来这个心结对所有新疆考古工作者来说都是难以解开的了。
在机器的轰鸣声中,地面随着挖土机的铁臂一次次往下挥舞而往下沉陷。
眼看即将到达5米的深度,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桑布的脸上居然喜色渐浓。
土墩墓前的嘈杂对于天山深处毫无影响。在楚风和狼王搏斗的那个不知名小山谷,一个黑夜和大半个白天的时间已经足够改变很多事情,比如——楚风不见了!
山谷里依然弥漫着很浓的血腥气,那块被当作战场的巨石上依然满是鲜血。而楚风和狼群却早已不见了踪影。巨石周围原本抛洒着被楚风杀死的几具狼尸,如今血肉都已不见,露出森森白骨。看其上的啃咬痕迹,应该属于某种肉食动物,而且时间还不太长。
又到了黄昏时分,前来饮水的动物络绎不绝,马鹿、狐狸、松鼠,互不侵犯,各自在自己的区域内痛饮一番后离去。小山谷内虽仅有一条四指般粗细的细流,却也自成一个安静祥和的动物王国。
有两道黑影却不这么想。他们看着那洒着斑斑血迹的巨石,再看看四下里的白骨和衣服碎片,对前一天夜里的惨烈战斗有了一定的认知。只是,看着目前山谷里这一幅其乐融融的景象,两个人都嘴犯苦涩。
尤其是不管怎样追踪,那人的迹象都是在这个山谷消失了。“只有进来的脚印,没有出去的。”两人分头行动会合后,其中一个向另一个报告。
“嗯,周围的树林我也查了,没有被人攀爬的痕迹。”另一个也说出自己的观察结果。
“没有第二个人的脚印。”
“周围没有人类的尸骨。”
两人信息汇总以后,苦笑更深了。这人,莫非还上天入地了不成?
“怎么办?”
“先回去,汇报了上边再说吧!”
两个黑影商量好,联袂离去。等他俩走了,先后又来了两拨人。最后一拨,速度奇快,似乎只有一个淡淡的影子,但他也没能得出其他的结论。在山谷及其周围迅速转了一圈之后,也只得离去。
天色渐黑,山谷里没有了访客,渐渐安静了下来。只是草丛里的虫子似乎总不甘寂寞,非要嚎出个好歹来不可。
楚风死了没?
似乎是没死。
为什么“似乎”,那就是,他虽然现在还没死,可是也差不多了。至少,眼下在他身边照顾他的这个人是这么认为的。
此人身穿一身褚红色绣花对开背心,头上系着一根宽约两指的紫色绣花抹额飘带,下身穿粗布印染的绿色短裙和散腿长裤。这身打扮,既民族又复古。还好楚风昏迷着,要是醒着,指不定以为自己穿越了呢。
“这人怎么这么奇怪啊,前头还好好的,跟乌孙王都能斗得不分上下,怎么这会儿就好像要死了一样?”那人一边用一片不知名的树叶给楚风打来一些水,一边碎碎念。听声音,年纪并不大。
“身上的伤口也不流血了呀!”
“也不发烧!”
“怎么还不醒?”
那人把叶子里盛的水喂给楚风喝下,又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对他无缘无故长时间不醒很是费解。
“莫不是冲撞了萨满妈妈?”这人忽然惊了一跳,赶紧扒开楚风的眼皮去瞧,“不像啊!阿玛(爸爸)说,如果是萨满妈妈不高兴,昏迷的人眼白会变青色,他一点儿异常都没有,怎么就是不醒呢?”
此人对处理这样的突发事件很没有经验,他想了想,自己家里人遇到这种情况一般是怎么做来着?
“阿玛会送他上医院,额么(妈妈)估计就是去求神保佑。现在我们去不了医院,还是像奶奶那样求求神吧。该求喜利妈妈还是海尔罕玛法呢?”他自言自语地唠叨着,完全不知道,在他身后,那个刚才还昏迷不醒的人已睁开了双眼。
“都不对,喜利妈妈是‘子孙妈妈’,海尔罕玛法是护佑牲畜平安的神,你这会子求他们,都不管用!”楚风其实早就有了意识,此人先前说的话他全听见了,只是一时醒不过来,如今发觉自己能见能说了,忍不住打断了眼前这个家伙的唠叨。
“去、去、去,别捣乱!……啊,你醒了!”人在困扰之中最烦被人打扰,那人一开始习惯性地挥手斥责出声打扰者,后来才醒过神——除了自己,这里就只有那个昏迷者一个人啊!他马上一脸惊喜地转过来看着楚风。
楚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