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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那么除了治子以外——”
“她还有一个弟弟。好像是叫哲次吧。”
“他们的父亲——”
“不晓得。”栗原摇头。“大概拘泥于第一段婚姻吧,她们的母亲有情人,但没正式再婚。”
“原来如此。”
片山迅速地在脑海中整理那些人物名单——桐永正子、治子、哲次三姐弟,治子的丈夫是靖夫。
“那么,所谓的杀人事件——”
“那年桐永治子廿岁。她在十九岁时认识靖夫,和他结婚,但她母亲和姐姐极力反对。”
“为什么?”
“总之,她们因为自己的经验而反对婚姻。可是,治子对靖夫着了迷,于是以私奔的形式和他在一起。”
“结果她们只好接受了……”
“不情不愿的吧。不过,条件是对方必须入赘姓桐永。”
“他是个怎样的男人?”
“还有,他是怎样被杀害的?”
背后突然有个女声打岔,吓得片山魂飞魄散。
“——晴美!”见到妹妹的脸,片山瞪大了眼。“你来这儿干什么?”
“有东西交给你嘛。反正我为公事来到附近,所以顺便走过来。”
“我在忙着工作哦。有什么急事吗?”
片山觉得有必要维护兄长的尊严,因此皱着眉头说。
“因为哥哥你穿着的内裤的橡皮筋快要断掉了嘛。”
片山的脸红到脖子处,不停地装咳。
“对了,”栗原说,“晴美君,刚才的话,你都听见了?”
“是,蛮有趣的。”
“那么,一个、两个——加上石津刑警,你们三个一起去吧。”
“多谢!可是,一封请柬不是只限一人入场吗?”晴美漠视苦着脸的片山,高兴地说。
“这次跟那种寒寒酸酸的普通派对不一样哦。”栗原挺起胸膛。
“而且,假如有兴趣的话,那个女人会把事件的经过从头到尾告诉你们。听当事人的叙述,总比我模糊的记忆来得好吧。”
“我赞成。”晴美两眼发光。
片山早已到了放弃的地步。
“既然她那么有钱,”晴美又说,“三个人以外,再加一只猫她也不会介意吧?”
“你说箱子杀了人——什么意思?”问的是晴美。
参加派对嘛,当然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她穿上浅色的洋装。
“就是那个字面的意思罗。”桐永治子说。
她的白色晚礼服,就象风帆一般隆起。
——在桐永宅的庭院里,深夜举行的派对,约有五六十名宾客在喧嚣着。
可是,究竟是为何事而开的派对,恐怕在出席者之中没有任何人知道。
总之,只有为吃好吃的东西而来的人,像石津,以及为了找地方展示身上高价的晚礼服而来的女士们……
这种人在世上多的是。
应该只有四十岁的桐永水治子,看起来相当苍老。她并非不美,相反,她可以称得上是美女。
可是,她的肌肤及表情,却浮现出比实际年龄苍老的“疲倦”。
“你是从警视厅来的刑警先生吧?”桐永治子说。
“是。”
“我把事件的经过说给你听——进屋里去吧。这里风太大,我受不了。”
治子往房子迈步。
片山喊石津。
“喂。进去啦!”
“这么快?”石津不满。“我才吃得八分饱哪。”
“够多了。再吃会胖哦。”
“好吧——等一下!”
石津奔向摆满食物的桌子,拿了两只碟子,盛满食物,两手捧着走过来。
片山苦笑着环视四周。“福尔摩斯吧?是不是吃得太多,饱得躺着不动?”
“喵。”好像在说“你说什么呀”似的声音。它在进屋的门前好端端地等着。
“是它在等得不耐烦了。”晴美笑说。
——走进客厅后,外面的风突然静下来。
“请坐。”桐永治子说。“先夫被杀时的情形,你们听说了吗?”
“还没有。”晴美回答。“据说还不清楚是否是被杀的……”
“嗯。确实,光夫的心脏很弱,但不至于生病。只是非常胆小,在某种意义上是‘心脏不好’吧。”
“你说箱子杀人。”片山说。“那是指重重的箱子打中头部致死的意思吗?”
“不,那只是个很轻的箱子。真的很轻——在先夫的尸体前只有那个箱子,所以我不认为是它以外的东西杀了先夫。”
“那么,是箱子里面的东西……”
“箱子是空的。”
“真的?”
“不错。那是个普通的空箱——不过,只有它有可能杀了先夫。所以我说是‘箱子杀人’。”治子说。
2
“你们在谈什么?”
不知何时,门开了,进来一个头顶微秃的中年人。
他穿着高级的粗呢西装,予人某种不健康的印象。
“噢,我来介绍。”治子说。“舍弟哲次。”
“警视厅搜查第一科的片山。”片山鞠躬。
“哦!那位警司先生今年有第二代继承人啦。”哲次笑了。
“不是第二代。”治子说。“当时的侦察负责人都来了。只是那位栗原先生累了,由这位片山先生代替而已。”
“这派对到底会持续几年呢?哎,加油吧。”哲次说。
“什么‘几年’?难道每年都有?”
“派对是每年都一定开的,在先夫被杀的这一天。”
“为何这样做?”片山问。
“呀,好可爱的猫。”治子不答他,一把抱起靠在她脚畔的福尔摩斯,放在大腿上。
福尔摩斯蛮惬意地蜷成一团——喂,你也要好好地听她说吧,片山在心中喊。
“我邀了各方人士前来参加派对。”治子抚着福尔摩斯光滑的毛说,“犯罪学专家、推理小说作家、退休探员……为了请大家替我想想有关先夫的死因。不过,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给我明确的答案。”
“原来如此。”片山点着头,心里觉得有某种奇异的不协调感。
片山也不清楚那种感觉从哪儿来。
“那么,栗原先生每年都来?”晴美问。
“是的。他是当时承办这件事的负责人之一嘛。琐碎的事可能记不得,大致的情形他是知道的。”
“可是,到目前为止,谁也找不出正确的答案。”哲次说。“事实上,我也期待早日解开谜团,另一方面又觉得有点惋惜。明白吗?就像尼斯湖的水怪之谜一样。存在不存在?因为不解,这才有神秘的魅力。一旦解开了,就不好玩了。”
“哲次真是。”治子瞪弟弟一眼。“对不起。他每次都是这样的。”
“游手好闲嘛。”哲次笑了。
“他从来没做过事的。”
“人家听了,大概很羡慕吧?”哲次摇摇头。“其实我觉得,有事做的人活得更轻松。我经常受到良心苛责的,但又没事做,更加一天到晚想着那件事了。”
“别说了。”治子稍微严厉地说。“你真是个不分轻重的人。”
“你其他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