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雌雄同体:性与类之想象-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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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困境面前——面对在想象的乌托邦里存在又不存在的安卓珍尼。他的近作《双身》是此雌雄同体主题的另一变奏,有新的故事和人物,可以帮助我们进一步探讨双性想象在叙事上的作用。
  ~二、雌雄同体之由来~
  如果把《双身》看作与女性主义、同性爱等流行论述有所交涉的一种声音,不妨对雌雄同体的由来作一回溯。
  董启章在小说的序中谈到读袁珂的《山海经校译》,
  在《南山经》中有这样一条:“又东西四百里,曰爰之山,多水,无草木,不可以上。有兽焉,其状如狸而有髦,其名曰类,自为牝牡,食者不妒。”
  董启章的分析从这个“自为牝牡” 开始, 他谈到“类”的一体两面,以及在“妒”里包含的转折。:“‘自为牝牡’、‘食者不妒’的‘类’自然只属于‘人类’的文化想象,但这种想象却向我道出了一个真相,这就是:‘妒’的本质并不关乎所谓‘第三者’的介入,而在于‘自为’、‘自足’的不可得,以至于对非我的不能自拔和永无餍足的欲求。”
  这里涉及到两个问题,一个是在我们历来的文化想象中,关于雌雄同体有些什么表述;另一个是在董启章的小说中,他吸取了发展了那一种方式。就第一个问题来说,袁珂后来在《中国神话传说词典》里还征引了一条,来说明类:郝懿行云:“陈藏器《本草拾遗》云:‘灵猫生南海山谷,状如狸,自为牝牡’。又引《异物志》云:‘灵狸一体,自为阴阳。’据此,则为灵狸无疑也。类、狸亦声相传。”(8)
  这里说的是披头散发像猫或狐狸而又有灵性的动物。后来中国传奇小说中的狐狸精不知与此有无关涉,而狐狸精嬗变,其本体多为阴性,并非阴阳同体。在对性的考察中,可以看到一个有趣的现象,性的定义最初是无性别之分的,在大多数神话中,神是一个雌雄同体的永恒结合。例如:
  “性(来自拉丁词secus,无格变化;来自seco,cui,ctum,care.1,动词:割,外科手术上的割,割断或割掉,切断;分开,劈开,隔开)。”(9)在古代印度工艺品的塑像中,人们把湿婆和他的妻子雪山神女表现成一个具有雌雄同体性质的存在物。这样的塑像同时拥有男女的性器官。
  “最早的神和人是雌雄同体的,后来被分割成单性存在物,这证明了‘性’一词来自secus, secus一词又来自seco一词, 意即劈开、砍开。”(10)
  然而,当男性和女性被劈成两半时,两性之分别的历史也开始了。在现代心理学理论中,容格提出过“阿尼玛(anima)和阿尼姆斯(animus)”原型概念。阿尼玛原型是男人心理中女性的一面;阿尼姆斯原型则是女人心理中男性的一面。每个人都天生地具有异性的某些性质,这不仅是因为男人和女人都同样分泌两性激素,而且是因为,从心理学上考察,人的情感和心态总是同时具有两性趋向。这种潜在于自己身上的异性特征保证了两性之间的协调和理解。因而,与人格面具一样,阿尼玛和阿尼姆斯原型也有重要的生存价值。(11)
  正是容格,指出了这种双性在一个人身上不能和谐相处的时候,他的心理会发生问题,这种问题也许他的人格能够承受,也许十分强烈,不能承受,其后果就会是疯狂。
  雌雄同体的一部现代小说经典是弗吉尼亚.伍尔芙(VirginiaWoolf)发表于1928年的小说《奥兰朵》(Orlando),在伍尔芙的文本中,她尝试写出一个人可以有多重自我,性别可以转换,就像服装一样。性别是可以选择的,“正是奥兰朵自身的变化,促使她选择了女人的服装和女人的性别。在这个选择中,她也许只不过是更公开地表现了……某种存在于大多数人身上却又不曾如此明白显露过的现象。因为,在这个地方,我们又遇到了两难的困境。性别固然是有差异,但两性也的确会混合。在每一个人身上,性别总是在两极间摇摆,男性或女性的外表,往往仅由衣服来维持,而衣服底下却遮盖这与表面截然相反的性别。”(12)有研究者指出:“奥兰朵在各个文学时代的换装历程,就是写作的化装舞会,其中那些虚构的(fictive)、多样化(multiple)的自我,才是唯一的自我”。(13)
  一九九三年英国女导演莎莉.波特(SallyPotter)根据小说拍成了电影。从电影来看,小说中的意念被简化,一直到最后一个场景,才能看得出来,活了四个世纪的奥兰朵是个作家,她的打扮也十分中性。在电影中,换装的奥兰朵确实很好地体现了伍尔芙的名言:是衣服在穿我们,而不是我们在穿衣服。当她身为女性时,她表达了与男人不同的价值观。影片中另一个被引申的意念是寻求同伴,话外音说:奥兰朵继承了象征财富、名望的姓,但她一直得不到的优宠是:同伴。无论是男性还是女性的奥兰朵,都没有同伴。影片结束时,奥兰朵带着她的女儿回到城堡(在此之前,作为女性,她没有继承权,一直到有了子嗣,不过电影里把儿子改成了女儿)。在城堡前的参天大树下,她听到了天使的歌声,歌中唱道:我来了,我来了我熬过来了穿越时空走向你在这融为一体的时候……我在这里,既非男人,也非女人我们二而一紧密不分离有着身为人的面目我身在尘土我身在苍穹我正值新生也正在凋零
  这歌词表达了一种自在欢喜,自足自立的精神世界,是影片中给奥兰朵寻找同伴的一生的一个终结——一种雌雄同体的理想境界。
  从以上回溯来看,雌雄同体作为概念涉及到宗教、哲学、神话和语言等界域,在文学艺术中,它至少包括几个主题:一个是雌雄不分、合二而一的状态——如原始雕塑,一是在一性之内建立自在自足的两性关系模式,还有是在一个人物的经历中包含双性的体验(如奥兰朵,先是男人,后是女人)。这几种情形都涉及寻求同伴和建立自我的性别认同问题。在这两者之间,有关于换装的实验——换装,作为一种性别变换的假设,可以对男女两性之不同的性别经验作出的探索。在伍尔芙那里,她开创了对小说形式的实验,同时也实验着她的自我。由于这种形式变化,自我也是无穷尽的,在这一点上,正可以说:是衣服在穿我们,而不是我们在穿衣服。
  ~三、《双身》:性与可能性~
  在《双身》中,和《奥兰朵》的影片一样,一个男人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变成了女人。
  这个是董启章这个小说的起点,是全书的假定性情境。你可以不信,小说也不要求你信。我觉得值得探讨的是,在这个假定性的情境之中,作者表达了什么新的东西没有呢?
  在《双身》中,雌雄同体的指涉与董启章的前一部小说《安卓珍尼》不同,作品不是写一个女性寻找单性的自足体,而是写一个叫林山原的人,他的生命被时间划分为两半,既拥有前半生作为男子的记忆,又面对现在的女子身体。作品里的现在时是已为女身的林山原,她如何认同自己的新的性别身份,如何与过去的亲人、朋友调整关系及相处。
  我们看见各种颠倒阴阳的过程,这个过程在类似变态的情形下展开,但是作者把其中温暖和清澈的一面逐渐呈现出来。一个是林山原与妹妹新建立的姐妹情谊。对过去那种男尊女卑的权力关系是一种反拨。这种姐妹情谊是作品里叙述的一个主要线索。它也以两个人的第一人称,独白或对话来表现。在林山原确立新的自我的过程中,与妹妹的关系构成这个自我的重要成分。
  作者用了许多如水的意象来渲染这种似水柔情。如妹妹梦中承载泪水的杯子和杯子的响声、如喝水和做豆乳的感觉。这些感觉里有一些很别致的性别体验。我们会看到,作为男人的林山原和作为女人的妹妹,她们都曾被指定的社会身份所困惑,那些指定的规矩与她们的内心状态不和谐。借用容格的术语,她们都必须压抑自己心中的阿尼玛和阿尼姆斯,以完成合乎规则的男子和淑女形象,但实际情形却是自我的分裂和孤独感。如妹妹所言:“若模仿男孩毫无意义,我也无心扮演女孩的指定角色,在两性的成长道路上我脱轨而出,非男非女,茫然失所。”
  以第三人称叙述穿插在故事中的是小原的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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