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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侮辱它这个遭了殃的专制暴君,但又不敢跑到它还可以抓得着的地方去。它在这儿躺了两天两夜,现在已经挣扎的精疲力尽了。可是,当我走进它的时候,它还爬起身来,耸着毛,扯开嗓子,最后一次使山谷振荡起它那深沉的嗥叫声,这是一种求救的呼声,是召集它的狼群的信号。但是,一个接应它的也没有,听让它孤零零的、处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它用尽全力扭动着身子,拼命向来扑我。这可能是白费劲儿,每一架捕狼机都是三百磅以上的死累赘,它在四架残酷的捕狼机的控制下,每一只脚都被大钢齿咬住了。那些大木桩子和链条,又全缠绕在一起,搞得它毫无办法。它那象牙色的大牙齿,是怎样磨啃无情的铁链的,当我鼓起勇气用枪托子去碰它,它在枪托子上面留下的牙齿印,直到今天都还保留在那儿。在它枉费气力、想抓住我和我那匹吓得发抖的马的时候,它的眼睛里闪着绿幽幽的广,充满了憎恨和愤怒,爪子在地上爬出了一道很深的沟。但是,饥饿、挣扎和不断的淌血,耗尽了它的气力,不久它就精疲力尽地倒在地上了。
在它手里受过罪遭过殃的可真不少啊,但当我准备下手给它报应的时候,却产生了一种好像受到良心责备似的感觉。
〃好一个老恶棍,上千次非法勾当的主角儿,不消几分钟,你就不过是一大堆臭尸首啦。别的结果是不会有的啦。〃我一说完,就挥起套索,〃嘘〃地一声朝它的脑袋扔了过去。但事情可没那么顺当,要它服帖呀,还差的远哩。它不等套索落在脖子上,就截住了它,使劲这么一咬,又粗又硬的绳索,给咬成了两段,掉在它的脚跟前。
当然,万不得已时我最后一着还可以用枪,但是我不想损坏它那张宝贵的皮毛,于是,我骑马奔回苏营地,找来一个牧人和一根新套索。我们先把一根木棍朝这只遭殃的狼扔去,让它咬住,然后,在它没来得及吐掉的时候,我们的套索已经嗖地飞了过去,紧紧地套在它的脖子上了。
这时候,它凶猛的眼睛还在发亮,我赶忙喊,〃等等,咱们别忙弄死它,把它活捉到牧场去。〃现在它一点气力也没有了,所以我们很容易地往它嘴里通了一根粗棍子,塞在它的牙齿后边,然后用粗绳绑住它的爪子,再把绳子系在木棍上。木棍拉牢了绳子,绳子又拉牢了木棍,这么一来,它就没法伤人了。它感到自己的爪子被绑起来以后,也不再反抗了,它一声不响,只是沉静地瞅着我们,好像在说,〃得啦,你们到底把我给逮住啦,爱把我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打那时候起,它也不再理睬我们了。
我们牢牢地绑住它的脚,但是它并不哼哼,也不叫唤,连脑袋也不转动一下。接着,我们两个人一齐用力,刚刚能够把它抬到马背上。它这时的呼吸很均匀,好像在睡大觉似的,眼睛又变得明亮清澈了,可是并没有朝我们瞧。它紧紧地盯着远处一大片起伏不平的山地,那是它过去的王国,它那赫赫有名的狼群,现在已经东离西散了。它一直这样盯着,后来马下了坡,走进了山谷,岩石把它的视线给切断了。
我们一路都走得挺慢,安全地到达了牧场,我们给它戴好项圈,套上一根粗链子以后,把它拴在牧场的一根桩子上,然后再把绳子解掉。这时候,我算头一回能够仔仔细细地瞧瞧它了,同时也证实了:一般人对这位当代英雄或暴君所谈的那些传说,是多么不可靠的事。它的脖子上没有什么金圈儿,肩头上也没有什么表示它和魔王结盟的反十字。不过,我在它腰部的一边,发现一块大伤疤,据传说,这是坦纳瑞的猎狼狗领班裘诺的牙齿印是裘诺被它弄死在山谷沙地上之前的那一会儿,给它留下的伤疤。
我把肉和水放在它旁边,可是它睬也不睬。他平平静静地趴在那儿,用它那对意志坚定地、黄澄澄的眼睛,通过我背后的山谷入口,凝视着远方空旷的原野这是它的原野啊我碰它的时候,它一动不动。太阳落山的时候,它还在死盯着那片草原。我以为到夜里它会把它的狼群叫来,所以为它们做好了准备,可是它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只叫过一次,但一只狼也没有来,它就再也不叫唤了。
据说,一头狮子被弄得没了气力,一只老鹰被剥夺了自由,或是一只鸽子被抢走了伴侣,都会因为心碎而死去,谁又能说,这个残酷的强盗能够经得起这样三重的打击,一点不伤心呢?这一点,只有我才知道,第二天天亮的时候,它还是极其平静地躺在老地方。不过,它已经失掉了活力老狼王死啦。
我把它脖子上的链条取了下来,一个牧人帮着我,把它抬到了放置布兰珈尸体的小屋里,当我们把它放在母狼的旁边时,那个牧人大声说:〃来吧,你要找她,现在你们可又团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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