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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记了是谁最早说过的,他似乎是听忍足说的。看着冰帝恢弘的校园笼罩在六月的梅雨之中,轻轻叹息:生命里的伞永远只为了另一半而存在呢。所以在一个人的年代。学会了多大的雨都不要撑伞的道理。于是在青学校门口等着他的雨天,香樟树下的夏日午后。不羁的笑容。雨水顺着他的金褐色的刘海连续不断的好像珠串那样坠碎。发浅青色的白衬衫柔顺的贴着完美的腰身。撑着伞的手塚皱着眉将伞移到他的头顶,拉着他的手臂不知道该去那里。也许只要是两个人并肩,走到世界的尽头,也不是没有可能。
跡部伸手去拿伞,他却攥紧了说:我来。不顾肩膀已经湿透一大片。咬牙声色扳过他肩膀:Kunimitsu,你傻淋着干吗?他挑眉回眸,眼光犀利透骨:我问你才对吧?
本大爷淋习惯了。伞给我。
不要。我比较高,我撑伞。
一句话戳中跡部要害:你嫌弃本大爷是不是。你瘦成这样营养不良,发烧了从来不低于39度还从来没有一礼拜之内好过,淋雨好玩是吗?啊嗯?
手塚轻轻叹了气,停在路中央眼神柔软的看着他。这眼神,跡部几乎陌生。他把伞塞在他手里然后脱了自己的制服外套给他披上,不管他发愣的反应拿过伞继续走,回头看着,意味催促:下礼拜还有比赛呢,我们谁都不要感冒好不好。我送你回家。
那一天的雨伞,终于还是无用的依偎在了雨季的墙角。两个人在雨中紧紧的拥抱。似乎用体温取暖就谁也不会冷。少年时候,残酷的骄傲,自信的脆弱,谁都可以满不在乎,咬着牙笑。但是上天把你带进了我的生命里。从此再多疲惫,再多恐惧,世界上有一个灵魂可以归宿,有一个人可以在颤抖的时候紧紧拥抱,随即安心的治愈那些细碎的疼痛。
那个时候,我们都不是戴着面具的人。直到有一天,世界把我们磨平了棱角。他看着父亲的消息,听见身后跟着的脚步声,他知道他一定要去迎娶一个毫不相关的女人么?他才不要。他要用最华丽的方法愚弄这个世界。他要让所有人哭着看他们笑。
走在运河沿岸的石板路上,雨珠细碎可闻,空气中充满了恬淡的雨水香气。蒙蒙的雨雾让交错的木墙石桥宛若幻觉沉沉浮浮。这个季节,游人如织,商店点了方灯,有意大利语陌生却动听的音乐袅袅而来。走在游人的队伍里,听着各方语言。任雨淋湿,仿佛又成了少年。
沿着S型的大运河,走到了金屋,雨渐大,他听着门外哗哗的雨,看着金屋里那些十五世纪的画,鲜艳明亮的色彩因给雨天显得阴沉湿润,饱满而哀愁,那些大同小异的天使和翅膀,圣母和圣子满满的似乎要流溢出回忆。
在威尼斯的第一夜。他坐在运河沿岸,低着头抽烟。
他决定有些事情,他要独自去承担。
TBC
20。西西里的夜空
从米兰乘火车去西西里,黑沉沉的天色,不知道几点钟了。火车被拆成几节送上渡船,半梦半醒之间睁开眼睛, 西西里就在对岸,有一点两点的灯光。从圣乔瓦尼花园到巴勒莫。火车似乎在海上飘浮了一光年,梦里梦见穿着制服衬衫的手塚握住他的手,他说我愿意和你走。西西里的天空忽然闪了电。午夜梦回,地中海冬季的雨好像末日审判倾巢而下。很想去体味一下这样的雨中一个人淋雨的感觉。只是心里住进了另外一个影子,所以从此不再忘记撑伞。
火车沿着多皱的爱奥尼亚海岸像游弋的蛇,开车盘旋在回针形的山路上,手心有湿润的冷汗。若是夏天,那人家门前的九重葛定会将藤枝裁剪成锦缎似的紫色瀑布,重重叠叠,层层漫漫。走在翁贝托大街上,雨暂时停下了。坐在半圆形弧阶的希腊剧场上看着隔着细细的海峡,飘着紫色云彩的埃特纳火山。孩子从空旷的巴勒莫教堂广场上跑过,仿佛瞬间消失成地中海雨季中的一个涟漪,大教堂在橙色的云海之中仿佛低低吟唱着颂歌。听见有渡者扯开嗓子唱着:“Messina……”像落帆似的屋顶,仔细打量,每一枚瓦片都是不尽相同的红。乘着意大利罕见的内燃机车,享受慢了一个世纪的时间,在马尔萨拉品尝当地的葡萄酒,内陆如同火山口或者环形山的赤裸的火黄色山丘,巴勒莫阿拉伯风格基督教堂是童话似的粉红色。远处恍惚有黑手党交火的枪声,冬夜寒星西缀,侵入骨髓的寒冷。
于是忽然非常想念手塚国光。
西西里的夜空底下,握紧手心温暖的想念你的微笑。也许就不会冷了。
决定在罗马的中心抛弃一切虚伪的面具,戳穿一个骗局,然后让全世界作证。
他只是不想要告诉他,纵然是的假的,也不想让他知道他要去和另外一个人假装天长地久。所以倔强的以为,只要等到了真相大白的时候,才要让另一个人惊喜的神色温柔。孩子气的骄傲,霸道华丽的誓言。
Kunimitsu。好想你。
当时光缓缓流淌直到耶稣在伯利恒的马槽中诞生的两千零四年以后。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你明白吗?
按下荧光白的手机按键,躺在一个人睡显得空旷的单人房双人床。水晶花枝吊灯绚丽的好像一场不愿清醒的梦。一字一字的询问着:在马尔代夫过圣诞?你现在哪里?啊嗯?
(举爪……全文就是为了这一句话而存在的……闪ing)
21。我在安赫尔瀑布的尽头,望着全世界最高的天空(part A)
决定不参加今年的澳大利亚网球公开赛。打电话给经理人。对媒体的解释是:我有更重要的事情做。经理人预言又止终于还是试探性的问了:Tezuka最近可有和Atobe先生联系过?他挑眉:每天都有。对方沉默一刻继续说:国内有些传言,不过并没有任何媒体敢证实,是关于Atobe即将结婚的事情……手塚静静的没有出声,最后沉吟:他有跟我交待,你别担心就是了。
我即将去亚松森。
这个圣诞节马尔代夫见。
半年离索的分开旅行,时光幻化成万花筒中的极光片羽,海参崴一夜动荡的船火,基辅人山人海中想要去看看摩尔曼斯克你的眼睛,路过红场路过彼得大帝白银时代的城市,五月雨翻飞满地流光碎影,奥斯陆的天使脸上流淌着水中各种国度亮晶晶硬币的金色曳影。穿过六十年前笼罩着死亡阴影的荒烟漫草,法罗群岛的悬崖绝壁上有金粉彩翼的燕尾蝶佛过脸颊的翅子。夏季偶遇雷克雅未克的千年冰川然后在希腊沿街的橄榄树下,温柔红顶的玻璃屋,瞬间想念你,中土山河,想起你说,梦回冷兵器时代,建造一个属于你我的帝国。泪痣跃动明亮璀璨。
KEIGO。
世界上原来没有一个地方可以SET US FREE
除非,你在我心里。
从巴西利亚启程去亚松森。小型喷气式飞机滑翔在看不见尽头的绿色海洋之上。时而有腾空而起鲜艳颜色热带的大鸟,雨林之深,神秘的动物的鸣叫声,像静默的海潮。空中小姐送上了柠檬芒果细碎果肉的果汁。甜的前香,酸的后味让人皱了眉头。天空好蓝,像八月希腊爱琴海的颜色。一朵珍珠白的云在身边伸手可触的距离。一刻钟就散尽了。坐在前排的老婆婆是虔诚的天主信徒,空中小姐为她将电视播到了梵蒂冈电视台。
那个不足两千人口,没有一平房千米土地,林立着全世界最美丽教堂的小小的国家。西斯廷教堂的穹顶之下以为芸芸众生都是上帝的城邦之中迷失了的小虫。晕眩的听见脑海中纷踏而至的颂歌声想要抓住了一个人的说,他说过:神最宠爱的孩子,你为了本大爷把神抛弃了。我好快乐……
然后,你在离神最近的山丘,看见了他。
ATOBE KEIGO即将结束十年的同性感情,在平安夜于梵蒂冈圣彼得大教堂完成世纪婚礼。
是你在笑吗?泪痣跳动却如此陌生。
远方传来隆隆的水声,在半天空都忘不到源头的瀑布,好像是一场梦。
原来是真的。
日光之下,一切都是虚空,一切都是捕风。
22。神的孩子你在我心中(PART A)
跡部景吾并不知道这件事情竟然是从梵蒂冈电视台走漏了风声。他只是在想着明天在上帝之城的中心他和他的婚礼会是怎么样的。纹银黑色的ARMANI西装,搭配埃及蓝的领带,是他最中意的冷色系,轻轻旋转着左手无名指的戒指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锐利微笑的眼神。书桌上圣经被晚风吹乱到了约伯记,想起半年前最后一次呼吸他身上淡淡的月桂浅香。他拿在手中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