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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一本色情小说好了。
在守株待兔般的期盼中,第二天,廖柏木就接到了一个陌生女人的电话。女人问,你是廖柏木先生吗?廖柏木答,我是,你找我?女人说,我想单独跟你见一下面,地点你选,时间要尽快,可以吗?廖柏木想到了必是那个女人,因为杜小黎已发来“敌情通报”,但他还是装着不解的样子,问,我还不知道你是谁,找我又是什么事?女人说,杜小黎是你的女朋友吗?我为她的事找你。廖柏木立刻装出大悟的样子,说我知道您是谁了,好,我马上打车去解放公园北侧的避风塘,咱们不见不散。您不找我,我也正想找您谈谈呢。廖柏木有意将“你”改为“您”,这里面透露的
信息可不仅仅是礼貌,教写作的嘛,这点儿小技还是不缺的。
避风塘是一家咖啡馆。廖柏木到了不久,便见一位中年妇女沉着脸,站在楼梯口四处张望。让他没料到的是,她的身后还站着杜小黎,目光中扑闪着掩饰不住的惊慌与羞怯。她一定是那个中年妇女胁迫而来的。
廖柏木定定神,忙着调整情绪,进入角色:“小黎,小黎,我在这儿呢。”两人便向这边走过来。中年妇女仍冷着脸,问:“你是廖老师?”廖柏木应道:“可不敢当,您就叫我小廖好了。如不介意,我称您大姐,行吧?”
“随便。”中年妇女向四下扫了一眼,说,“这个地方,也太乱了吧?”廖柏木说:“各人说各人的,谁也不管谁,也谁也听不到谁,其实最好。我和小黎以前没少到这里来。大姐,您坐。”中年妇女又扫了一眼,大厅里,人们或头顶头低声细语,或朗声说笑,全无顾忌,果然各守着一方天地。便坐下了。
侍应生捧着票夹赶过来:“各位需要什么?”中年妇女说:“我什么也不要。”廖柏木笑说:“大姐不要也是白不要,坐到这里来,就是十八元的消费。我替您点吧,一杯雀巢咖啡,一杯龙井,一碟香蕉冰激凌,再加一盘开心果,还用什么,再说。一点小意思,实在难以表达对大姐的歉意呀。”
廖柏木又对一直站在旁边的杜小黎说:“小黎,你另找个地方单独坐吧,用什么自己点,我和大姐说说话。”
杜小黎转身走了,坐到了远远的地方。
在等候侍应生送来食品饮料那一刻,廖柏木默默打量了一下坐在对面的女士。这是一位人过中年风韵依存的女人,不是胖,而是端庄丰腴,而且很注意也很会保养,眉眼唇都化了细致的妆,却“浓妆淡抹总相宜”,不让人察觉,那一身衣裙都是名牌,雅致得体,毫不张扬。廖柏木想象着这女人年轻时的漂亮,又想象着她被激怒时撒起泼来的模样,又猜想她可能从事什么职业。全职太太?肯定不是。知识女性?或者机关干部?也不好判断。因了这样的事,人家不说,也就不好过多打探了。
侍应生将饮料果盘摆好,退去了。廖柏木端起了自己面前的茶水,微笑着却诚恳地说:“大姐,我以茶代酒,代表杜小黎,再一次真诚地对您和您的先生表达歉意。小黎年轻,性格也急躁,希望您能原谅因为她的失误给您的家庭带来的误会和不愉快。”女士却不动,仍是端坐着,问:“你怎么断定她是失误?”
廖柏木说:“大姐已经给我打过手机,也知道我的手机号码,据说跟您先生的号码很接近,一键之误,这很正常。”
女士又说:“据我所知,你们并不是夫妻,而且你有家室,那我说话就冒昧一些。你怎么就没设想,那个信息她确是发给我先生的呢?眼下的社会,年轻女人,尤其是有过婚史的独身女子,她们是很想得开放得开的,同时结交几个男朋友,这用不着大惊小怪。”
廖柏木心里动了一下。这个女人,果然像“阿庆嫂”,不寻常,她的思维缜密细致,不留一点儿缝隙。廖柏木故作尴尬地说:“还不至于吧?以我的感觉,杜小黎还是个很单纯的人;两个素不相识的人,手机号即使很相近,仅差一两个码的概率也极低,几乎不太可能;而且,”廖柏木掏出手机,打开,“当小黎知道将信息发错之后,又把那条信息发给了我,不信大姐您看,是不是这条?”
女士忙摆手:“不看不看,我从来不看别人手机里的东西,也讨厌别人有这种癖好。”她似乎意识到了这么说的矫情,便又解释,“那天夜里,我先生喝了酒,睡得太死,手机又没关,那个信息提示音便一次又一次嘟嘟地叫,讨厌死了,我起身关机,才非常意外地见到了那条信息。”
那女人说她是关机时偶然看到了老公手机上的短信。廖柏木觉得很可笑。关机怎么就会意外见到信息呢?关机和调阅信息,其间差着好几个操作程序呢。当然,廖柏木没心去为这种了无意义越描越丑的解释提出质疑。他将手机送到女士眼前去,说:“我完全相信大姐的修养。我也相信您先生的人品,不然,他又不傻,怎么会将这种信息留在收件箱里呢,看过删了就是嘛。您还是看看,只看这条。”
廖柏木坚持将打开的彩显视屏送到女士眼前去,女士便故作不好推拒状,还是看了,那脸色果然立竿见影地有了一些多云转晴的模样。廖柏木还将此后的两条信息也调出来,说:“这是她按我的意见,将我的名字和手机号告诉您后又发给我的信息。您都看看,没事,反正这事想瞒谁,也瞒不住大姐了。”
女士身子往后躲,不肯再看,却说:“我只是有一点还是不解,既是这样,我前几次通过手机找她,为什么她只说发错了,我也追问过她本意是发给谁,她却迟迟不肯告诉我那个人是你呢?”
廖柏木再作秀,目光往左右扫,又将脑袋往女士面前凑了凑,低声说:“大姐,说出来实在让我脸红。可能您也多少了解了我的一些情况,我家那口子,去国外进修已有一年多了,能不能回国内来,回来后跟我继续过还是离婚,都还是个未知数。我和杜小黎的事,于我,肯定做得不地道,我又当着老师,整天人模狗样地站在讲台上,不能不顾及一下形象。我和杜小黎有约在前,我和她的关系,在我还是为人之夫的时候,绝对不可惹出任何风雨。我同意让她把我在您面前曝光,也实在是出于无奈。我的这个处境和心情,我想大姐您一定能体谅吧?时髦话,理解万岁。”
女士总算拈起了面前咖啡杯里的小羹勺,微微冷笑一声,说:“你放心好了。别人的事,我才懒得往里搅和呢。”
一天阴霾,果然风一般散去。
杜小黎坚持要承担为办这件事所支付的所有费用,廖柏木也不客气,照单收下,他心里话,惹出此番麻烦的主要责任者另有其人,杜小黎也未必自己掏腰包,傻大头才在这种事上充好汉呢。杜小黎又要另表谢意,请他吃饭。廖柏木想,她必然要找个上些档次的饭店,为这种事,不好再叫别人作陪,两个人又不好要单间,在大厅堂里不定遇到什么人,一个孤男,一个寡女,传出蜚语流言,不值,便摇头,说这些天我胃肠不好,杜小黎说请他去唱歌,廖柏木也觉两人单独坐进歌厅包厢,远近也难把握,便又摇头;杜小黎说,听说廖老师不抽烟不喝酒,我都不知该送您点什么?廖柏木笑,说咱们都免俗好不好?杜小黎说,您帮了我这么大的忙,人家是真心实意嘛。廖柏木说,我可没怀疑你的真心实意,从长计议好不好?杜小黎有些撒娇地说,您可能好,可我不好,心里堵着这个事,夜里睡觉都不踏实。我知道您的想法,不愿碰到熟人。哟,有了,我请您去旅游好不好?随便您想去什么地方?出了咱们这个市,总不会再有那么多人认识您了吧?廖柏木想了想,又委婉推拒,说好是好,但我没有时间啊,校内的课,校外的课,早都安排得满满的了,哪有那么充裕的时间?杜小黎说,那就远打算,近安排,分两步走。远的呢,等您方便时再说;近的,就是最近几天,没有一天半天也行,咱们去城北玉屏山看看枫叶,正是红得耀眼的时候,躲开双休日,保证清净,好吧?
廖柏木被人说破了顾虑,再不好推拒,尤其是年轻女子,再推三挡四反倒让人家不定怎么想。人家又不是要和你怎么样,只是表达一点谢意,何必呢?
那一天,没课,天气出奇的好,九九艳阳,晴空万里。两人乘出租车奔了玉屏山。这座山一点儿也不高峻雄伟,很小很小,只是在绵延的坡地上陡起几座不过百米的峰岩,峰岩呈暗绿色,赤赤裸裸,寸草不生,人们传说含着玉的成分;山下环绕枫林,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