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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员外的话是真的?祝老爷:当然是真的。
… 6…
祝:多谢爹爹。
祝老爷:是你?祝:女儿英台。
银心:员外,夫人,连小姐都看不出来?祝老爷:胡闹,这简真是胡闹!
祝夫人:刚才你亲口答应的,就让她去吧!
祝老爷:你看,都是你把她惯坏的,唉!
祝:孩儿叩别爹爹、母亲。
祝夫人:好了,爹爹已经答应了,快起来吧!
祝:谢爹爹。
【草亭结义】
(梁山伯):远山含笑,春水绿波映小桥,行人来往阳关道,酒帘儿高
挂红杏梢,绿荫深处闻啼鸟,柳丝儿不住随风飘。
(四九):看此地风景甚妙,歇歇腿来伸伸腰。
四九:好热,相公,这儿离那尼山到底还有多远。
梁:还有十八里,歇会儿吧!
四九:看人家三五成群的,多热闹啊!咱们,就两人,要是有个伴多好。
四九:这个人八成是聋子--喂!你们到哪儿去呀?银心:你干什么呀!
动手动脚的。
四九:啊呀!你不哑巴?银心:你才是哑巴呢!
四九:那可恕我冒失了,对不起……银心:好说,好说。
四九:我们是从会稽白沙岗来的,到杭城尼山念书去的。
银心:啊!你去念书。
四九:不,是我们相公。
银心:那好极了,我们也是到尼山去念书的。小姐--祝:小姐明明在
家,你提她干嘛!
银心:我是想小姐如果能跟我们一块儿出来念书,那多好啊!
祝:是啊!
梁:这位仁兄请了。
祝:请。
梁:敢问兄台也是到尼山去读书吗?祝:是的,仁兄也是?梁:是的,
请问尊姓大名。
祝:小弟姓祝,草字英台。
梁:喔!祝兄。
祝:不敢。还没请教……梁:在下梁山伯,我们中途相逢,真是三生有
幸。
祝:仁兄多指教。
梁:那里那里,喔!刚才听这住小哥说,府上还有住小姐也想念书。
祝:仁兄有所不知-- (祝)家中小妹志高强,要与男儿争短长,脂粉
不需濡笔墨,钗钿不爱爱文章,一心随我杭城去,兄妹双双共学堂,无奈爹
爹头脑旧,女儿不许出闺房。
梁:高论。
(梁):天生男女本公平,人世荒唐不近情。
(祝):我只道天下男子一般样,难得他为女子抱不平。
(梁):像这般良明益友世间少,我有心与他结为兄弟盟。
梁:祝兄。
… 7…
祝:梁兄。
梁:小弟有话就是不便启齿。
祝:有何见教但说不妨。
梁:如此直言了-- (梁):无兄无弟感孤单,水远山长行路难,如蒙
兄长不嫌弃,与君结义订金兰。
(祝):求师同是别家园,萍水相逢信有缘,从此书窗得良友,如兄如
弟共钻研来。
祝:旅途之中。就是未带香烛。
梁:不妨我们插柳为香。敢问仁兄……祝:我十六,你呢?梁:十七。
祝:我敬你为兄。
梁:我爱你如弟。来。
(梁、祝):相逢好,柳荫树下同拜倒,蒙你不弃来结交。
(四九、银心):结金兰,胜过同胞,做一个生死之交。
梁:你们这是干什么?四九:我们这儿也八块年糕呀。
梁:什么八块年糕?银心:他是说八拜之交。
四九:对啦!八拜之交。
【英台闹学】
(大合唱):子曰诗云朗朗诵唉,磨穿铁砚用工夫,从今了却英台愿哪,
良师益友共一庐!共一庐!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於至善,知
之而後有定,定而後能静,静而後能安,安而後能虑,虑而後能得。
(先生):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大合唱):先治其国。
(先生):欲治其国者,(大合唱):先齐其家。
(先生):欲齐其家者,(大合唱):先修其身。
(先生):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悦乎。”(学生):“有朋自远方来,
不亦乐乎。”(先生):“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梁):“近之则不逊,远之
则怨。”先生:子曰:“饱食终日,”(马文才):饱食终日……饱食终日……
先生:下一句。
(马):饱食终日。
先生:饱食终日的下一句。
(马):下一句。
先生:饱食终日以後呢?马:饱食终日以後就不饿了!
先生:哼!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马:粪土之墙不可污也!
梁:英台,英台……你看见英台没有。我到处找你,原来你躲在这儿用
功呢。
祝:用功,哼!不如改为我躲在这儿生气!
梁:生气,生什么气?祝:刚才老师问你什么来着?梁:唯女子与小人
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
祝:不对,不对,太不对了。
梁:我答得不对?祝:不是说你答得不对,是书上说的不对,男子是人,
女子也是人,怎么……梁:自古道女人是祸水,难道贤弟你没听说过?祝:
女人是祸水,怎么呀?梁:自古以来为女人而亡国的不少,贤弟听了--
(梁):夏桀王为妹喜把江山败,殷纣王为妲己黎民受灾,周幽王宠褒姒犬
戎犯界,戏诸侯一笑烽火台,圣人之言传後代,仔细想再思裁,为兄之言该
… 8…
不该?祝:梁兄听了…… (祝):古来多少女贤才,细听小弟说明白,女娲
炼石把天盖,嫘祖养蚕把桑栽,把桑栽,慈母教子有记载,请问兄,孟母三
迁为何来呀?那些昏君自把朝纲败,亡国反怪女裙钗,兄读书不求甚解,是
非黑白分不开,小弟之言休见怪,堪笑你是小书呆。
(梁):茅塞顿开,贤弟胸中有大才,愚兄我一知半解,论文章不及贤
弟台,从今後苦琢磨不懈怠,书中之言应分解。
四九:公子,公子。
梁:什么事,你看你,慢慢说吧!
四九:我听银心说,祝公子病了,病得很厉害。
梁:那一定是刚才受了风寒,我看看去。
梁:英台,英台,英台怎么样?银心:梁相公,等一等。
梁:怎么啦,是不是很厉害呀?银心:不,不是,我们相公刚睡着。
祝:谁呀?梁:是我呀。
祝:梁兄。
梁:贤弟,怎么了?祝:没有什么,只不过受了点风寒,有点发烧。
梁:唉呀!好烫啊!
梁:今天晚了,明天一定请个郎中看看,现在我来给你看看脉。
祝:不用了,我家里带来几服成药,已经叫银心替我煎了。
银心:梁相公,这儿有我服侍,您还是回房休息去吧!
梁:不不不,今天晚上我睡在这里,你放心好了,有我陪伴你家相公。
祝:怎敢劳动梁兄呢,梁兄还是请回吧!
梁:还客气什么呢,我是住定了,今晚我要与贤弟抵足而眠,贤弟夜里
要茶要水,我好随时照顾,银心你到外厅去睡吧。
银心:梁相公,亏你还是读书明理的人,怎么说出这种话来!?梁:怎
么!?祝:男女授受不亲,何况是同榻而眠呢!?梁:你怎么把愚兄比起女
人来啦!?祝:梁兄既不是女人,怎敢劳动梁兄侍候茶水呢?梁:为了贤弟
有病,慢说是侍候茶水,就是做牛做马,我也甘心情愿的。银心,你去吧!
今天晚上一切就有我了。
银心:有你就糟了。
祝:她是说小弟不惯与人同眠,如梁兄一定要住在这儿,那么就请梁兄
另一条被吧!
梁:好,既然这么说,愚兄就依你,银心啊,你去叫四九把我的被拿来。
祝:银心啊,既然这样,就依梁相公吧。
同学:喂,洗澡去,去不去?梁:咱们也去呀?祝:干嘛?梁:洗澡呀。
祝:洗澡,我不去。
梁:怎么了?祝:我,我有点不舒服。
梁:你不去,我也不去了。唉!咱们说到什么地方呀,咱们说到什么地
方呀,唉!
你看你。
四九:走,洗澡去。
银心:你干什么呀,我不去,我不去嘛!
四九:咱们走吧!
梁:是你呀。
祝:怎么了,自己补衣服呀?梁:谢谢,谢谢。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