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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前面我提到的这个问题,他就曾经用实验的手段加以认真地研究,并把他的结论向美国学术界公布,这个结论就是:“如果在不同的文化环境里,分别抚养那些出生不超过9个月的婴儿,他们各自会形成适应身边环境的能力,而环境中不存在的东西则无法培养。因此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婴儿具有很大的可塑性,而决定性的因素来自于环境。
有一对双胞胎,可以作为例子说明这个问题,这个例子非常典型:双胞胎的父亲是个虔诚的基督教徒,他办事认真,忠厚老实,为人规规矩矩,是个有很高素质的政府高官。这对双胞胎兄弟之一出生时处于休克状态,体质比较差,因此父母将他留在身边抚养。另一个较为强壮的婴儿,则在出生后不久就被送到乡下的爷爷奶奶那儿,在一场突然袭来的地震中,他爷爷奶奶双双丧生,一个码头工人把这个婴儿抱了回去,从此他就和自己的家庭断了音讯。身体较差的孩子在素质很高的父母身边成长,受到家庭浓厚的宗教气氛熏陶,后来成了一名牧师,虔诚地做着传道工作,他和自己的父亲一样,是一个有着高尚的品德,做事认真的人,教众们对他非常爱戴。
而送到乡下的那个孩子,从小的家庭环境贫穷而且不和睦,他的养父是一个酒鬼,成天酗酒,孩子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养母就去世,这个孩子身处这样糟糕的家庭环境中,逐渐变成了问题少年,他十六七岁就开始盗窃,而且屡次犯下严重的罪行,最后因为故意伤人锒铛入狱。他和他的兄弟就是在性格上也有很大的差异:他的脾气暴躁易怒,做事马虎,很容易冲动,不负责任。和他养父活脱脱像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这对双胞胎因为成长的环境的差异,同时因为这种环境造成的巨大影响,两个双胞胎兄弟之间根本找不到任何相似之处。在我对孩子的教育过程中,常常见到这种情况。
有一天,宫本先生邀请我:“您什么时候得空可以去听听我儿子的小提琴拉得怎么样吗?”宫本先生是名古屋人,原来跟我学过小提琴。宫本先生的儿子已经15岁了,他的父亲8岁起就教他拉琴,那时候他正练着帕格尼尼的曲子。宫本先生很诚恳地对我说:“拜托您,铃木先生,请您指点指点他,有什么问题和不当的地方您只管说。”他对儿子的关心溢于言表。我回答他:“我一定会尽力的。他无论什么时候来找我都可以,您尽管放心。”
宫本先生的儿子山畸大约在一个月后独自来到我在松本的家中,我这是第一次见到宫本先生的儿子,和他寒暄、交谈了不久,我就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现象。这个孩子的容貌酷似他的父亲,说话的声音也和他父亲一般无二,带着浓重的名古屋口音,就连寒喧时的动作、表情都和他父亲宫本先生一模一样,当他对我鞠了一躬,说“铃木先生,请多关照”,他的声调和模样让我觉得有点恍惚,觉得自己是在和宫本先生交谈。
我一边对他和他的父亲如此相似感慨不已,一边要他立刻拉一段曲子给我听。
他把小提琴从琴盒里拿出来开始调弦。我觉得更吃惊了,他调弦的动作,速度以及某些小习惯,和他父亲一模一样,简直是脱胎于同一处。山畸把弦调好后就开始拉琴,他拉的正是帕格尼尼的练习曲。宫本先生当年曾经在我面前拉过这首曲子,我还曾经指导过他,所以我较为熟悉宫本先生演奏这首曲子的风格和特点。紧接着我又注意到,不仅是拉琴的姿势动作和他的父亲宫本一模一样,即使是演奏中表现的优点、缺点,甚至对音乐的理解和即兴发挥上,山畸也酷似他父亲,更让我觉得瞠目结舌的是,即使是演奏中常常出现的不准确的节拍和音色,拉完一小节之后总要跳弓这样的坏习惯,以及所有细微之处,山畸简直是宫本先生的翻版。甚至有好一会儿让我觉得在这里拉帕格尼尼的练习曲的是宫本先生,而他所有的老毛病依然如故,我只要再说一次从前对他说过的话就可以了。
拉完一曲,惴惴不安的山畸问我:“铃木先生,我的琴拉得怎样,请您多指教。”就是拉琴之后脸上这种虚心请教的表情,也酷似他父亲,现在站在我面前的,到底是父亲宫本还是儿子山畸,都快把我搞糊涂了。这时候我可有点犯难了:他继承了他父亲的优点,也继承了他父亲的缺点,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呀。我问他:“告诉我,一直是你父亲教你学琴吗?”山畸回答道:“是的,一直是父亲尽心尽力地教我,您能给我点建议吗?”
我看着他一脸的诚恳,实在没法对他敷衍了事,于是我直言不讳地对他说:“既然这样,我就不客气地建议你,不要只跟你父亲一个人学,还是多跟其他老师学吧,对你来说,应该接受其他方面的指导,这样才有助于提高你的琴艺。”说实话,今天我还是第一次如此直观地感受到,在孩子的成长中环境会造成如此巨大的影响:在这个小伙子身上,可以如此清晰地看到18年来努力学习父亲的痕迹包括他的言谈举止,他的心灵,他对音乐的感觉,这不由得不让人对深藏在生活中的神奇力量感慨万千。
看着眼前这个言谈举止、甚至一颦一笑都酷似宫本先生的小伙子,我忽然这么想:只要看看父母的情况,对一个孩子将来会是什么样的人,就可以略知一斑了。我也因此想起有人曾经告诉我:“您的学生都是优秀的小提琴演奏家,他们的风格千差万别,但万变不离其宗,有些最基本的东西却没什么区别,所以一眼就可以看出是您的学生。”此言不谬,可以说这些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30多年前,江藤骏父子俩找到我,他的父亲对我说:“这个孩子就托付给您了。”就这样,我收下了我的第一个弟子江藤骏,那时候他才刚刚4岁。就更别提丰田根二了,他差不多就是在我家长大的,看来在他们的身上都有我的印记。大艺术家米开朗琪罗出自于名门望族,但是出生不久他就被送到乡下,被寄在别人家托养。他的养父是个石匠,因此锤子和凿子就是他从小司空见惯的东西,我认为他之所以成为伟大的雕刻家,和他童年的这段经历是息息相关的。
打个比方说,初生的婴儿和制作陶器的粘土非常相似,具有很强的可塑性,环境和教育想要把他塑造成什么样,他就一定会被塑造成什么样。所以关于这一点我已经反复强调过了:必须彻底抛弃这种思想,即根据孩子长大后的情况来评判他们是否具有才能,一定要搞清楚:孩子所被赋予的才能是未知的,而他们有着很强的可塑性;因此不要考虑什么先天是优是劣,只管竭尽全力地精心培养他们,这才是正确的方法,只有这样才能把孩子培养成才,培养成对社会有所贡献的有用之才。
古代的好家长们
人们经常在一起对某人天赋的高低加以议论,但可笑的是,他们所谓的天赋并非通过对初生的婴儿进行测试的结果,因此得出这个婴儿是否具有天赋的论断;而是等孩子都四五岁甚至更大一点,等他们身上的某种能力表现出来之后,才据此断定他们天赋的高低,这种方法显然并不科学。所以往往就出现了这种情况:假如一个曾有神童之誉的孩子长成一个凡人,人们就说:“他能成为神童全是训练出来的,他的天分原本就很平常,所以现在乏善可陈。”反之,如果一个自幼表现很普通的孩子后来表现很强的能力时,人们又会说:“有各种类型的天才,这位就是属于大器晚成那种类型的。”这样的无稽之谈只能让人觉得可笑,但是也隐约透露这样的信息:人们往往是在看到了孩子的发展之后,才将人的才能和素质联系起来,并根据以后取得的成就来判定人的天分。
这种观点显然是非常短视的。其实说起来,像身体状况这类先天遗传,只能表明身体的生理条件。这方面的差异,确实是人降生之初就已经有的了。但这并不能说明文化和创造方面能力的高低。因为文化和创造方面的能力始于婴儿时期,此时成人既无法通过语言来教导,孩子也无法有意识地学习,这种能力是从孩子出生到两三岁这个短暂的时期里,通过生命力的作用,在潜在意识的帮助下获得的。这里所说的潜在意识是指人出生后能将记忆获得的信息的能力。人们从潜在意识的记忆力得到的知识的数量要远远多于从意识的记忆力所获得的。这种潜在意识在人越接近零岁的时候作用越强。我提倡的早期教育和才能教育,核心的内容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