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八八书城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蒋子龙短篇集 作者:蒋子龙-第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1979年初夏,我割痔疮住院,《人民文学》的编辑王扶顶着大雨,被浇得通身透湿到病房向我组稿。我已经有四年多没有摸笔杆,并向家人和朋友们多次表白此生再不写小说。但身上的文学虫子还没有全部死光,被编辑的诚意一感动,就心活手痒,写出了《乔厂长上任记》。

  1980年初,我到北京文学讲习所进修,有幸摊上了秦兆阳老先生做我的指导老师,得以近距离地聆听大编辑家的教诲。有一次南方一个刊物催稿甚急,我用大半夜的时间赶出了短篇小说《狼酒》,第二天早晨讲习所通知我,带着新作去见秦先生。当时我犹豫了一会儿,最初是不敢带《狼酒》去见先生的,自己知道它是什么成色,怕让先生失望。可手边又没有别的新作,只好硬着头皮拿它充数。秦先生让我在他的书房里随便翻书,老人家默默地先把《狼酒》看了一遍,然后拿起铅笔看第二遍,这一次是边看边写,有时写在我的稿子上,有时写在旁边的白纸上。我神经紧张。不知老先生在写些什么,却又不敢凑过去看。

  直到先生看完第二遍,才招呼我坐到他对面,上来并没有批评我,只是就稿子论稿子,先分析《狼酒》里的人物,哪儿该加什么,哪儿该删掉,才能使人物性格的发展更合理。接着又剖析我的故事,指出结构该怎样调整,哪一段该提到前面来,哪一段往后挪……三下五除二,连我自己都觉得《狼酒》面目一新了。那天整整浪费了秦先生大半天的时间,谈完了对稿子的具体修改方案之后,才含蓄的告诫我不可过分依赖兴之所至一泻千里,动笔前多在构思上下工夫,想透了再动笔,写的过程中才会出现真正的神来之笔。

  1981年我答应《当代》的编辑贺嘉,在某个星期二来取稿。那时候我的工厂是休息星期二,让他赶在我歇班的日子来好接待。不想那个星期一快下班的时候设备出了故障,抢修设备我这个车间主任是不能不在场的,一干就是一个通宵,直到第二天的生产恢复正常了我才回家。回到家看见贺嘉正在我的门口转磨磨,他是从北京坐早班车来的,可我答应给他的中篇小说由于夜里加班,还差几千字的结尾没有完成。

  那时我的居住条件是“伙单独厨”——即两家合伙住一个单元,但每家各有一个独用的小厨房。我们简单吃了点东西,我拿出已经写好的前面6万多字,让贺嘉在卧室里审查,我将切菜板搭在厨房的水池子上,给小说写结尾。我们两个一直干到傍晚,贺嘉将前面的6万多字编辑完了,我又写出了4千字的结尾,然后交换,我修改前面他指出来的错误,他继续编辑小说的结尾部分。这就是《赤橙黄绿青蓝紫》产生的过程。

  后来秦兆阳先生看了这部作品,寄来一封密密麻麻写满了7页纸的长信,至今那仍是我最珍贵的收藏。作家不会忘记编辑,写和编是一种缘分,像一对搭档。我想有许多作家同自己的编辑会成为师生或朋友。

  上海文艺社的老编辑王肇歧,多年来在文字上对我的帮助自不必说,从上个世纪80年代初我们成为朋友以来,每年中秋节前后,他若有北上的机会必给我带一盘月饼,若没有机会自己送就会通过邮局寄来,从未忘记过。这股长远劲,体现了一份多么厚重的情感。我无比珍视,终生不忘……

  随着社会的发展,编辑的涵义也在不断的丰富和发展。现在的大编辑,更多的是体现在策划选题和书籍营销上。我对这样的编辑非常佩服,他们对市场了如指掌,主意很多,书出得漂亮,卖得也多。现在已经没有作家不重视甚至敢蔑视发行量了。

  过去人们爱说编辑是“为别人做嫁衣裳”,把才华都用在了别人的作品上,耽误了自己的写作。现在这种情况是不是已经有所改变?我以为这是一种进步。有人说过人是符号动物。先天的遗传和后天的教育会给人打上一种符号,而生活和职业又会给一个人打上另外一种符号。这两种符号相同、相近,人是一种命运;两种符号不相同,甚至相差甚远,人又会是另外一种命运。

  符号那么多,怎么可能碰巧合相同、相近?说到底,人的真正定义应该是“矛盾着的动物”,许多职业都是一种“矛盾的职业”——世界上有许多天生就和所从事的职业相契合的人,如天生就是踢球的,天生就是演员……但,我不相信有天生就是作家的,或天生就该当编辑的。后来我自己也当过几年编辑,对编辑的甘苦有了切身的体会。编辑大多是被职业挑选出来的。他们见过各种各样的作者,也看过各种各样的稿子,有被激动的时候,也有感到味同嚼蜡的时候,有时也许还觉得不如由自己再给重写一遍……编辑的职责就是裁定各种各样的稿子,给稿子以智慧的烛照。

  但是,他们毕竟有许多想法是无法在编辑别人的稿子时都能体现出来。于是,许多编辑都写东西,有些编辑同时也是很好的作家。而一个好的作家,却未必就能成为一个好编辑。所以,现在编辑的职业比单纯的作家有着更大的优势。

  但是,当编辑也在写作的时候,他便不再神秘。

  以往都是编辑了解作家多,作家了解编辑少,而且编辑为别人做嫁衣的牺牲精神,无一例外地会博得作家的尊敬。因此,作家对编辑的著作一般都怀有好奇心。而读编辑写的书,就是了解编辑的最好途径。

  文坛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可以没有编辑的发言。没有编辑的声音,文坛便不健全。



读书和扔书

  开卷有益,你不动它,它不会烦你。特别是在眼下这样一个喧嚣浮躁的时代,书能让人静下来,引人思索,给人以自我完善的机会。

  前不久,我在美国一位朋友家里住过几天,每当晚上我们从外面回到家里的时候,信箱里就塞得满满的,朋友将这一堆花花绿绿的印刷品抱在屋里,码起来足有半尺多高有报纸,有广告,有免费赠送的刊物,纸张优良,印刷精美。但他随手一翻,就丢进了垃圾袋。

  我感到可惜,看到这样浪费文字和印刷术,总有一种特别复杂的感受。我的朋友却说,你想要把这些东西全部看过来,一天到晚什么事也别干了,没有哪个必要。

  首先是这些东西没有太大的价值,而现代人最珍惜的是时间和空间,没有时间阅读对自己没有太大价值的东西,没有空间存放没有用的东西。就只好将这些东西即使丢弃。印得快,丢得快;出得多,丢得多。问世的时刻就是死亡的时刻。

  这是一个速成的急功近利的时代。

  我不免感到一阵恐惧:现代科学技术和商业化,会不会使印刷术毁了印刷术,用文字毁了文字?

  我每次走进书店,满眼满墙满地是书的积压,书的膨胀。每本书装帧设计得都很漂亮,什么样的书名都有,对人的视觉和心智构成一种诱惑,一种压迫,真的让人对书产生一种恐惧。有时我不免也为自己是一个写书的感到悲哀。

  古人讲过两句话,:“书有皆曾经我读。事无不可对人言。”凡是世上有的书我都读过,自己干的事没有不可以对人讲的——现在谁还赶讲这样的答话呢?十年前我是只买书不丢书,对刚出版的文学杂志和文学新书基本都能浏览一遍。现在,却也和那位美国朋友差不多了,对许多书和杂志边读边丢,有些也只是翻一翻就顺手丢掉了……为什么?

  书多了、滥了文字的污染严重了。有些名不副实的,哗众取宠的,故弄玄虚的,没有保留价值的,只能看过就扔,有的也用不着细看,翻一翻就可以丢掉。哪有地方存放废书啊!

  记得大仲马说过,读者就是陪审团。现在读书还真得有点陪审团意识,须快读、粗读,才能大量地读,只有读得多了才能淘汰一些废书,留下有用的书常读、精读。



干部读书的学问

  我经常接触中基层干部,恕我直言,对他们有多少人有经常读书的习惯,却无多少把握。为了准备这篇短文,随意做了些调查:“你平常读书吗?读什么书?”回答有如下几种:一,“倒是想读书,可哪有时间呀!”二,“哪能不读书,一般都在晚上,但看不了两页就发困。”三,“只看一看上边发的书,那是为了工作需要,好多年没有自己买书读了。”四,“不知道该读什么书?要不给咱推荐几本……”

  这使我想起“文革”前,不同的时期会有不同的《干部读本》问世。毛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1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