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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月光下抱臂,又陷入了对童年的回忆。仅有的记忆片段如同划过天空掉落下的飞鸟羽毛,灿烂美好,却又无迹可寻。
突然感觉脊背上痒痒的。象出疹子一样。近来学校正在流行这种病症,本小姐不会如此幸运撞大奖吧!
我反过手肘,够到背上去寻摸——
我的天啊!这是什么?!
羽毛?!
感觉是羽毛一样的东西,牢牢粘在我的背上!
是谁恶作剧?!我紧紧地用手指捉住那片羽毛,狠狠一使劲——!!
“嗷~~!!!”
我被自己的痛叫声吓得快昏过去。邻居会以为我家发生命案了呢!
然而羽毛仍在那儿!
这一吓可非同小可!我手忙脚乱地褪下睡衣,站到镜子前——在左右两边肩胛骨处,各滋生出一片小小的蓝色羽毛?!怎么回事?!
牢牢生在我的背上!而我一向认为我的背是全身上下顶顶好看的部位!这回完了!我等于被毁容了!
没理由吧!即使我的名字叫羽儿,也没道理让我长羽毛啊!多恐怖,也许我是在退化!要退化成始祖鸟了!完了完了!长那么长的尖嘴,让我怎么吃牛排啊!当然,喝牛奶时可以节省麦管,这算是占了便宜了!
我绝望地坐倒在地板上。
古时候有人吃偷来的鸭子而长了一身的鸭毛,现在我是长了两片羽毛,寒出一身的鸡皮疙瘩。真的急得要哭出来了。
担心又着急,我竟然昏昏入睡了!
醒来时已是清晨。晴空万里,阳光普照大地。
第一紧要乃是检查我的背——羽毛消失了?!难道昨晚是我在做梦吗?!
实在想不明白……
床头边的闹钟却老实不客气地抗议起来。我只能像梦游人一般机械动作起来。以每小时100公里的速度飞快穿衣、刷牙、洗脸、准备早点、梳马尾辫……
7:00准时出门,临跨出门槛前对着镜子抚了一下面颊,异怪!
原本光洁的额头上——两眉的中央,出现了一道红色的疤痕,象是被划破的。难道是“魔鬼”那家伙昨晚爬在我脸上时抓的?
嘿!我会让它见不到今晚的晚餐的!
行走在大街上,身边人来人往,每个人都行色匆匆。
我们匆匆地在喧哗的医院里降生,匆匆地被父母送进托儿所幼儿园,又匆匆地上学、就业……看到灰色的人群就知道自己匆匆的未来。多么无聊啊!
我每天背着十几斤重的书包、手里抓着早点以“觉醒的力量”去挤公交车(虽然老爹给我的零用钱够我打车,但早高峰时的出租车反比有专用车道的公车还慢),若是迟到了又被学生科长逮个正着的话,他会让你痛苦万分,大大懊恼自己为何不天生一双翅膀或是拥有和老师正面冲突的魄力!
再过7年,学生科长就会变成公司上司。
所以当我和一个上班族同时吊在公车门口僵持不下,都希望对方能理智地松手去等待下一班车时,我仿佛能看见我和他头顶上分别升腾起的幻影——那分明是学生科长和办公室主任的念力对决啊!
一个交通协管员分别在我和上班族的后背连踹了好几脚,终于把我们挤压进了沙丁鱼罐头般的车厢里。
在这温暖而气味浑浊的时刻,我常常产生自己化身成超人的幻想:当上班族和上学族在因为挤不上公车而大打出手PK之时,我长啸一声并以白金之星的“嘿啦啦啦啦啦!无用无用”拳将公车打得板壁延伸、体积平白无故膨胀出两倍。所有人鱼贯而入。我昂昂然踏入车厢,对司机抛下一句“GO!”公车似导弹发射般飞掠过塞车的路面,街上行人惊得目瞪口呆。公车轰然降落在学校教学楼顶上,我光芒四射地直接从窗户进入教室……
完了,乘过站了!
阳光透过树叶斑斑点点地投落在我身上。我正勤勤恳恳地在窗前挂拉花。
“哇,羽儿!这不是很漂亮吗?!”玫瑰是我的死党。热情、活泼。她从背后跳过来一把抱住我:“瞧啊!今晚的舞会将会是多么地有趣啊!我打算穿那件红色的长裙,你呢?”
我转过身来,望着焕然一新的大礼堂。在学生会全体“廉价劳动力”的忙碌下,这里已经变得如同天堂般可爱。
“我很想参加。玫瑰。可惜我天生不会跳舞。你知道的。”我无奈地耸耸肩。
“嘿!来吧!亲爱的!那并不难学!”玫瑰欢快地拥着我的肩:“哦!来吧来吧!我可以教你耶!耶?你的额头怎么了?割破了?痛不痛?不要紧吧?”
“哦,是‘魔鬼’干的好事!”
然后整整一天我都在死命恶补。玫瑰画了舞步脚形图让我熟背。当时那个头顶着一个地中海的马脸马老师正在上断命的地理课,讲什么什么里群岛的分布位置和风土人情,而这时我已把“三步”、“四步”、“花四步”、“十六步”、“伦巴”等等舞步图形记得一清二楚。就好象《天龙八部》里的王语嫣一样对于古往今来各门各派的武功招招式式都了然于胸,如果有谁和我对仗口头版舞步“呔那第四个八拍之后是出左足还是右足?”我必然答个十拿九稳。
玫瑰用她16开大的草稿纸蒙着脸得意地窃笑。连老师也开始怀疑起我们这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行径了。我不得不想点法子来转移老师的注意力——肚子疼总可以的吧!
于是这一天以后的情形就是我和玫瑰躲在体育用品室里,嘴里哼着小调儿学走舞步。我一直怀疑自己是否对音乐有着非凡而独特的理解力。因为凡在节拍上就始终踏不准步子。于是在玫瑰恶声恶气的督促下只能不停苦练。
“一哒哒哒哒,二哒哒哒哒……”
“左右、左右、左右……”
“两腿交叉走位!注意扭动腰身!摆肩!跟着点节奏!”
“玫瑰!我不想学了!”
“别说话!集中注意力!你怎么怎么看都怎么不舒服!你属板凳的呀!练到协调为止!不许停!”
“玫瑰,我好痛苦的!”
“耶!我就是喜欢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你的痛苦之上呀!继续!一哒哒哒哒,二哒哒哒哒……”
那天我放学后没有回家。因为老师宣布放学时,我正老老实实地坐在座位上皱着眉头看自己的腿——一哒哒哒哒,二哒哒哒哒……已经机械式上下运动,完全不受大脑控制了!我这样是绝对挤不上公交车的!只能等姐妹的支援了。
五点钟光景时,玫瑰又赶来学校。左手是她的舞衣,右手是借给我的舞衣,书包里是化妆用品,我俩晚餐的绝大部分在她大小姐的肚子里。
当我吃着好不容易才拼抢来的一点儿面包时,玫瑰笑得象朵花儿似的对我甜甜道:“亲爱的,你吃,等于我吃。所以我现在一点也都不记恨你!”
!!!
我是年轻的不太擅长跳舞的羽儿。
现在已经打扮得焕然一新预备参加今晚盛大的舞会。
一袭海蓝色长舞裙套在我身上,胸部显得略微有些大,而腰部又很紧——玫瑰的身材可是非常火爆的。
我搽了淡淡的胭脂,抹了淡淡的粉红色唇彩。
感觉象是被仙女教母用神棒点化了的灰姑娘,坐上南瓜变成的马车,和耗子变成的白马一起赶赴国王的夜宴。期待着王子的降临。
我的王子?我的王子啊……
真的会有骑着白马的王子出现,来挽救我灰色的高中生涯吗?
要知道本次舞会可是来之不易。经过学生会死命的争取,我们牺牲了3位优秀的学生会部长才赢得老师的许可隆重召开。这3位“先烈”我们将永远铭记。他们是——校园清洁部部长、膳食检验部部长和洗澡部部长。
校园清洁部部长忠于职守,三年如一日(他目前与我同级,因为太热爱卫生工作而荒废学业,以致于留学2级),每天清晨带领值日打扫的同学来到卫生用具小仓库,手持扫帚,脚踏水桶,神色庄严地对惊得目瞪口呆(以后也就习以为常)的学生们大喝道:“你们要誓死捍卫劳动工具的周全!如有遗失!格杀勿论!绝不手软!去吧!”
膳食检验部部长则总是不惜以自己的肉身作为实验品,每天中午提前半小时到食堂检验学生的盒饭是否有毒?有沙子?有头发丝?有虫子?又是否被嫉妒我们青春正茂的厨房大师傅们下过“春夏秋冬”四种药?是食堂主任最觉头痛的恐怖人物。自“9。11”美国被拉登袭击之后,食堂主任感觉在日常的表述和引用中终于找到一个可以拿来比喻的对象,以方便听众的理解。虽然膳食检验部部长总是可以比我们先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