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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轰轰地响。电车、公共汽车,还有那汽车和自行车的声音,组成了一场喧
闹的音乐会。韦尔茨咖啡馆里奏起了舞曲,诺伦多夫广场旁的电影院里末场
电影开始了。许多人你拥我挤地进去了。
“这样一棵大树,就象火车站那边的那棵树,”埃米尔说,“这里的人
一定觉得非常少见,是不是?它那副样子看起来象是走迷了路似的。”埃米
尔看得入了迷,动了心。他几乎忘记了,他为什么站在这里,他几乎忘记了。
他丢了一百四十马克。
“当然,柏林是很伟大的。人们想看电影就看电影。但是我真不知道,
我想不想一直住在这里,我们新城有奥伯尔市场、尼德尔市场,连有一个火
车站广场。河边上和阿姆泽尔公园里还有游戏场。一共就有这么几个地方。
教授,我相信,尽管如此,我还是满足了。这儿老是象过忏悔节似的这样闹
热吗?老是有成千上万的大马路和广场吗?那我就老得迷路了。你想想看,
要是没有你们的话,我就要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这儿了!那我马上就会吓得
起一身鸡皮疙“会习惯的,”教授说。“说不定在新城我还受不了呢,“只
有三个广场和一个阿姆泽尔公园。”
“会习惯的,”埃米尔说,“柏林是很漂亮,没问题,教授,漂亮极了。”
你妈妈对你的要求很严格吗?”这个柏林男孩问。
“我妈妈?埃米尔问,“一点也不。她什么都答应我。但是我不这样做。
你懂吗?”
“不懂,”教授坦白地说,“这我不懂。”“真的?那你听着。你们家
有很多钱吗?”“这我不知道,我们在家很少说这些事。”
“我想,谁家里很少提钱的事,谁家里就一定有很多钱。”
教授想了一会儿,说:“这是可能的。”
“你瞧,妈妈和我,我们常常说这些事。我们家里钱就是不多。她要不
断地去挣钱,这还哪儿也不够用呢。但是每当我们全班去远足的时候,我妈
妈给我的钱总跟别的孩子家里给的一样多。有时甚至还多点呢。”
“她怎么能拿得出来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但是她确实能拿得出来。而我呢,每次都要再带回
一半的钱。”
“是她要你这样做的吗?”
“废话!是我自己要这样。”
“噢!”教授说,“原来你们家里这样。”
“是的。是这样。如果妈妈允许我和二楼的普勒茨施去野地里玩到晚上
九点钟,那我七点左右就回来了。因为我不愿意她一个人坐在厨房里吃晚饭。
而她一定要求我和别的孩子在一块儿玩。我也试着这样做过。可是结果呢,
本来应该是挺高兴的事也弄得我不高兴了,实际上她还是喜欢我早点回家。”
“不,”教授说。“我们家完全不一样。如果我准时回家,我敢打赌,
他们不是在戏院里,就是赴约会去了,我们也很愿意大家在一起。可以这么
说。不过我们都各管各的,很少在一起亲亲热热。”
“这正是我们唯一能做到的!所以说,我早就不是妈妈怀里那种不懂事
的小宝贝了。谁不相信,我就把他扔墙上去。这本来是件很容易明白的事。”
“这回我明白了。”
这两个孩子一言不发地在门洞里站了好长时间。夜晚降临了。星星在天
上闪烁着。月亮用一只眼睛斜视看高架车的上空。
教授清了一下嗓子,眼睛望着别处,问埃米尔道:“那么,你的妈妈非
常爱你,你也非常爱你的妈妈喽?”
“是的,我们非常相亲相爱,”埃米尔回答。
第十二章冒名顶替
大约十点钟的时候,几个后备队的代表出现在电影院的院子里,他们又
带来了好些夹心面包片,好象是上百个饿着肚皮的人等着要吃饭似的:他们
到这儿来请求分配新的任务。教授很生气,他说,他们在这儿根本找不到什
么事可干,而应该到尼科尔斯堡广场去等电话中心的联络员特劳戈特的命
令。
“别恶心人了!”佩措尔德说。“我们完全是好奇,看看你们这儿情况
怎么样。”
“另外,我们还以为,你们这儿准碰上什么事了,因为特劳戈特根本就
没有来过。”格罗尔德又补充解释了几句。
“还有多少人在尼科尔斯堡广场?”埃米尔问。
“四个,或者三个。”大弗里德里希报告说。
“也可能只有两个呢,”格罗尔德说。
“别问他们了!”教授生气地说,“否则他们还会说,那儿根本没人啦!”
“你别这么嚷嚷好不好,”佩措尔德说,“你给我的算什么差使,”
“我建议,立刻开除佩措尔德,禁止他继续参加追捕活动。”教授跺着
脚叫道。
“真抱歉,你们为了我相互吵起来了,”埃米尔说。“我们要象国会那
样投票表。我建议,严重警告他一下。谁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那怎么行呢。”
“别这么狂,你们这些下流坯!我反正要走的,这你们知道:“佩措尔
德还说了几句相当难听的话,说完就走了。
、都是他撺掇我们来的,要不然我们压根儿也不会到这儿来蚜,”格罗
尔德说。”策尔来特还留在后备营里呢。”
“别提佩措尔德了,”教授命令道,这时他说话已经完全平心静气了。
他使劲地振作一下精神。“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我们现在干什么呢?”大弗里德里希问。
“最好是这样,你们先等着,等古斯塔夫从旅馆回来报告情况后再说,’
“埃米尔建议。
“好吧,”教授说。“那儿不是旅馆的小服务员吗?”
“是的,就是他,”埃米尔证实说。
门洞里站着一个男孩,身穿绿色制服;头上歪戴着一顶跟制服颜色一模
一样的便帽。他向他们招招手,慢吞吞地走过来了。
“他穿这套制服真精神。见鬼!”格罗尔德嫉妒地说。
“你带来了我们的侦探古斯塔夫的消息吗?”教授大声说。
小服务员已经离得很近了,他点点头说:“是的。”
“好呵,谢谢你,有什么消息吗?”埃米尔急不可待地问。
这时,突然一声喇叭响!这个穿着一身绿的小服务员象疯了似地在过道
里跳呀笑呀。“埃米尔,我的伙计!”他大声喊道,“你可真傻!”
这明明是古斯塔夫本人,哪里是什么小服务员呢。
“你这个毛头小伙子!”埃米尔开玩笑地骂道。这时,其他人也都笑开
了,直到院子里一家人家打开窗户,有人喊道“安静点!”这时他们的笑声
才停止。
“真了不起!”教授说。“但是小点声,先生们。古斯塔夫,你过来,
坐下给我们讲讲。”
“伙计们,这纯粹是演戏。真滑稽。好吧,你们好好听着!我偷偷地钻
进了旅馆,看见小服务员站在那儿,我向他使了个眼色,他就朝我走来。于
是,我就给他讲了我们的全部经过。从头到尾大概讲了讲。讲到了埃米尔,
讲到了我们,还讲到了小愉。我告诉他小偷就住在这个旅馆里,我们一定要
盯牢他,明天把钱从他那儿追回来。”
“‘很好,’小服务员说,‘我还有一件制服呢,称穿上,冒充另外一
个服务员。’
“‘那门房会怎么说呢?他一定要呲我了,’我回答说。
“‘不会的,他一定同意,’他说,‘因为这个门房就是我爸爸。’
“他怎么对他老子说的,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是得到了这件制服,可
以在服务员的屋子里过夜,那间屋子正好空着,甚至还可以带个人去。怎么
样,你们现在还有什么可说的?”
“小偷住在哪个房间里?”教授问。
“人家说了半天,怎么一点也感动不了你呀,”古斯塔夫伤心地说。“当
然,我不需要干什么活,只要不碍事就行了。小服务员估计小偷住在六十一
号房间。于是我就直接上了四楼。这时我就扮演侦探这个角色。当然,一点
也不能让人看出来。我藏在楼梯扶手后边监视着。大约半小时以后,六十一
号的房门果真开了。你们猜,出来的是谁?我们的小偷先生!他要去一当然,
你们肯定知道他要干什么去。下午我已经把他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就是他!
两撇小黑胡子,两片薄耳朵,月亮光都能透过去,还有一张丑八怪脸,送给
我也不要,他刚从——当然,你们也一定知道他刚从哪儿回来!我就一阵旋
风似地来到他跟前,毕恭毕敬地问:‘先生,您找什么?旅客先生,您需要
什么?’
“‘不,’他说,‘我什么也不需要。噢,有件事!等一下!你告诉门
房,让他明天早上八点整叫醒我,六十一号房间。可别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