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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因斯坦的梦-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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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插曲
  泊在河上的小钓舟里坐着爱因斯坦和贝索。贝索在吃奶酪三明治,爱因斯坦一边叭嗒烟斗一边收渔线。
  “常能钓着点儿啥么,就这么着阿勒河中间来条小船?”贝索问道,他以前从没和爱因斯坦钓过鱼。
  “钓不着,”爱因斯坦边甩钓线边说。
  “咱们是不是离岸近点儿,靠着那些芦苇?”
  “行,”爱因斯坦说道,“那儿也什么都钓不着。你包里还有三明治么?”
  贝索递给爱因斯坦一个三明治和一瓶啤酒。他微微觉着不该在星期天下午和朋友一块儿出来。爱因斯坦是打算独自钓鱼思考问题的。
  “吃吧,”贝索说;“你别老收线;歇会儿。”
  爱因斯坦把鱼食搁在贝索的腿上,开始吃饭。两个朋友沉默了一阵儿。一艘红色小艇驶过,他们在掀起的波浪里一阵颠簸。
  吃了午饭,爱因斯坦和贝索拿掉座位躺下,望着天空。爱因斯坦今天不打算再钓了。
  “米歇尔,你看那云是什么形状?”爱因斯坦问道。
  “我看是一只羊在追一个皱眉头的人。”
  “你是个很实际的人,米歇尔。”爱因斯坦眼睛盯着云,心里想着他的研究,他想把自己的梦说给贝索听,但又不知从哪儿说起。
  “你的时间理论会成功的,”贝索说道,“等成功了咱们再来钓鱼,到时候你给我讲讲。等你出了名,别忘了你是第一个讲给我听的,就在这条船上。”
  爱因斯坦笑了;云朵随着他的笑声前仰后合。

  

爱因斯坦的梦(17)
作者:阿兰·莱特曼  
  1905年6月18日
  万人排成一行,像大钟的指针,从罗马市中心的大教堂射向城市的边缘或更远。其实,这些耐心的香客是面向里而不是向外。他们等候着进入时间的殿堂。等候着向大钟致敬。他们从远方来,甚至从异邦来,来参拜这座神殿。队伍在圣洁的街道上移动,人们静静地站着,有的读祷告,有的抱着孩子,有的在嚼无花果或喝水。他们在等待中似乎无视时间的流逝。他们不看表,因为他们没有表。他们不听钟,因为不存在钟。钟表都是禁物,除了时间殿堂里的大钟。殿堂内,十二个香客围着大钟站成一圈,每个人标志着那金属玻璃巨物上的一个钟点。圈里十二米高处有个钟摆在烛光中闪耀。钟摆往复一次,他们唱赞一遍。时间增加一秒,他们唱赞一遍。香客的生命减少一分,他们唱赞一遍。这是他们的牺牲。
  一小时后,香客离开大钟,另外十二位走进大门。这行列延续了好几个世纪。
  很久以前,那时还没有大钟,时间是用天体的变化来测量:星辰在夜空的缓慢移动、黄道及光线的变化、月盈月亏、潮起潮落以及节气。时间也用心的跳动、瞌睡的节律、辘辘饥肠、月经周期、孤郁的久暂来测量。后来,在意大利的一座小城,修造了第一座机械钟。人们先是迷倒,后是着慌:这人类的发明将时间计之以分秒,欲望测之以短长,将生命排成一寸一寸流光,也太神,太让人没法接受了,也太不合乎自然。可这钟是不容忽视的,倒是必须崇拜。人家又动员发明者造了大钟。后来把他杀死,其它钟表通通销毁。于是开始了朝圣。
  在某些方面,生活依然是大钟之前的老样子。孩子们在街巷里快活,家家趁着良辰吃喝,少男少女隔着街廊天井怯怯相望着,画家给房屋建筑涂涂抹抹,哲学家冥思苦索。可每次喘气,每次翘腿,每次遐想,心里都要存一点点别扭。动作再微小,也已不那么自由。因为人人都清楚,在罗马市中心的某处大教堂里,正晃荡着一个大铜钟摆,钟摆联着精密的齿轮棘轮,正为他们的生命一五一十地计着数。人人都知道,有时他们必须对开心逍遥的时刻正色,他们必须参拜大钟。每个男女都要前往时间的殿堂。
  所以,在随便哪一天哪一个钟点,万人的队列从罗马的中心向外辐射,等着向大钟鞠躬致敬。他们默默站着,读着祷告,抱着孩子。他们默默站着,但心中忿忿。他们要去看不能测量的硬被测量。要去看一去不返的分分秒秒、岁岁年年。他们上了自己聪明勇敢的当,得用生命付账。
  1905年6月20日
  在这个世界里,时间因地而异。两个放在一起的钟步调几乎一致。两个离得很远的钟走得就不大一样,越远越不一样。岂止钟走,心跳、呼吸、风行草上,都很不同。在这个世界里,时间在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速度。
  因为贸易需要时间上的一致,城市之间便不存在贸易。城市彼此离得太远。如果数一千瑞士法郎在伯尔尼要十分钟,在苏黎世得一小时,两个城市还做什么买卖?其结果,每个城市都是孤立的。每个城市都是一座孤岛。每个城市都得自种桃李,自养牛羊,自备面粉厂。每个城市都要自给自足。
  偶尔也有旅行者冒险前往其它城市。他会困惑么?在伯尔尼只需几秒钟的事在弗里堡要几个小时,到了卢塞恩就得好几天。此地一片树叶飘下的工夫,彼地一朵花盛开了。甲处一声霹雳响过,乙处一双男女堕入了爱河。这里是孩子长大成人,那里是一滴雨溜下窗子。不过旅行者感觉不到这些差别。当他从一个时空来到另一个时空,身体便适应了那里的时间运动。如果心的每一跳,钟的每一摆,鹈鹕翅膀的每一扇动都那么和谐,旅行者又怎么知道他进入了新的时域?如果心里的欲念和湖塘的水波还是一块儿起落,旅行者又怎么知道有任何改变?
  只有当旅行者与出发的城市联系,他才觉出自己来到了新的时间领地。他或许得知,他不在的这段日子里,自己的布店办得红火兴旺;或许了解到,女儿青春已过,人到暮年;或许听说,他出大门时邻居家老婆正唱的那首歌,这会儿刚刚唱完。只有到了这时候,旅行者才发现,自己和从前的时间还有空间已经一刀两断。旅行者回不到原来的城市了。
  有些人倒是乐于孤单。他们说,既然自己的城市最大,干吗要同别的城市来往。哪儿的绸缎能比他们的更轻软?哪儿的牛羊能比他们的更肥壮?哪儿的钟表能比他们的更精制?当旭日从东山升起,他们站在阳台上眺望,从未望到城郊之外的地方。
  另一些人喜欢往来。倘有旅人来到,他们便没完没了地盘问,打听他们到过的地方,打听那边落日的景色,人有多高,动物有多大,讲什么样的语言,如何谈情说爱,有哪些发明创造。终于,有位好奇者要亲眼看看,他离开家园去云游百城。他成了旅行者,再不回还。
  这个时因地异、彼此隔绝的世界产生了各式各样的生活。只要城市不合并,生活就可以有千种模样。这个城市的人挨得近,那个城市的人离得远。这个城市的人衣着拘谨,那个城市的人啥也不穿。这个城市的人哀悼仇人之死,那个城市的人无冤无仇也无朋友。这个城市的人步行,那个城市的人坐奇怪的车子。这五花八门的生活只隔百里远,就在山那边、河对岸。但它们彼此不交流,不共享共担,不互利互帮。隔离产生多样,又扼制多样。

  

爱因斯坦的梦(18)
作者:阿兰·莱特曼  
  1905年6月22日
  这是阿嘎西兹预科结业日。一百二十九个白衬衫棕领带的男孩站在大理石台阶上,顶着骄阳,听校长唱名,烦躁不堪。前面的草地上,父母亲友似听非听,低头看草,椅上犯困。毕业生代表致词时语调毫无顿挫。他草草一笑接过奖章,仪式一完便丢进草丛。没人向他祝贺。孩子、父亲、母亲和姐姐们无精打采地走回阿姆特豪斯和阿勒街上的家,或往蓬霍夫广场坐在那附近的凳上,吃完午饭打牌、打盹儿。礼服叠好放在一边,留待其它场合披挂。夏末,有的孩子去伯尔尼或苏黎世上大学,有的到爸爸的公司工作,有的往德国或法国谋份差事。所有这一切都平淡机械,仿佛钟摆左右摇,棋子被挪动。在这个世界里,未来是既定的。
  这个世界里的时间不似水柔婉,不知迁就事件。时间是个僵直的结构,向前向后无尽地延伸,使将来和过去硬邦邦。每回行动,每一念头,每阵风吹,每次鸟飞,都已安排妥当。
  城市剧院的表演大厅里,女芭蕾舞演员在台上腾跃。她跳起又落下。跳,蹦,跳。双腿交叉勾脚,双臂围成拱。右腿退到四位,单脚立,收双臂,加快旋转。准确无误。她是一座钟。她跃起时心想,跳得应再飘一点儿,但她办不到,她的动作不属于自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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