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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穿过一条条人潮涌动的大街
还有多少红灯 黄灯和车辆的洪流
还有表情复杂的目光淹没人的唾沫涎水
我还要经受住霓虹灯的诱惑
路越走越细 坡越来越陡
一道道的峰峦展开粗线条的筋骨
群山打开门户 张开怀抱
一粒从城市的乐章里落荒而逃的音符
扑进期待已久的柴扉
2006年创作想法
艾涧永远是心中的圣地,也是我的根据地,我将沿着艾涧的心道走得更深更远,我的诗也会沿着山道辐射出去。
在悲痛里
■ 杨 键
光线洒下来,
像一阵阵细雨。
在棕榈树下,
请原谅我的黑暗,
像一条不净的小河,
在这里流淌,
玷污了我自己
轻柔的生命。
多少年过去了,
悲痛消磨着我,
仿佛爱情,
我一直就没有长大,
我的脑海里仍是那些石牌坊
倒下来时的轰响,
我还没有智慧去忘掉它们,
但我应当放下这些,
因为我的生命里,
没有石牌坊,也没有两只怒吼的狮子。
我的生命是轻盈的,
像傍晚时的落日给予人世的光辉。
可是我愚蠢地用痛苦惩罚着自己,
仿佛只有跟痛苦对应才是正确的。
我就这样浪费了世上的光阴,
我的心是可以回应着夜晚
沉睡的群山的寂静,
回应着那些树木,在群山里的奥秘。
2006年创作想法
加快、加深对本民族传统文化的学习。
下午的光
■ 杨森君
下午的光线形成众多折角。
几株红松的投影悄无声息。
旷野里偶尔发出一声来历不明的响动。
有时我会踩碎一根枯草。
极少显露在外的事物,
我又能明白多少。
一只红色的甲虫爬来爬去。
我感觉一个下午占去了我不止一个下午的年华。
临近傍晚的苜蓿,灰色,发热,
一度复活,一度消亡。
它们保持着绝望的姿态,
却让一只只寂寞的蝴蝶整个夏天都在愉快中虚度。
2006年创作想法
继续安静下来写安静的诗歌。
西塘诗篇
■ 邹汉明
除了木头的爱是陈旧的
剥开的下水道是无可怀疑的新
这个你出生的水镇。记得
你的哭泣、你的饥饿
你肉体的第一次飞
廊棚规范二十岁的脚步
民国的石拱桥挂着你断线的风筝
绝句般的石级一年里总有几次陷入回忆
一个老地方,在你嘴上,有身体的烦恼
墙上斑点,放大初次月经的恐惧
很高兴你的黑眼睛
来自一大片无名的瓦楞
宁静,一辈子的美德,将你奶大
沿街不常点亮的红灯笼
每个夜晚。以齐整的害羞赞美你
我曾追踪你的成长
——在穿出石拱桥的蚱蜢舟上
我奔跑,踩着长弄堂的音响
是的,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水是回忆,稍稍擦伤露出的石块
2006年创作想法
简洁的诗歌,这三年里,我已经写了整整一本。这一年,我想重新复杂起来,努力写出一些强横霸道的作品,没有理由的作品,粗糙的作品。
在场的忧伤
■ 阿 毛
我坐着不动,像个思想者
其实,我不在思想
我只是忧伤
只是忧伤:母亲的白发
和我自己的沧桑
爱甚至不是一件往事
不是去年,去年的马伦巴
我写的字余温还在
呼吸还在
可你不在,你从我面前走过
就像东逝水
我坐着不动,像个思想者
只是我不再思想,我只是忧伤
2006年创作想法
读书、写作、潜入生活的细处与底部。自然舒缓地写出日常生活中的朴素与平实。
雪野,暮归的老黄牛
■ 陈树照
雪野 落日像一顶草帽
缓慢地 移动金黄
最大的一块金子 是深处
走来的那头老黄牛
老黄牛停下了 雪野呈现辽远
那一串串深浅的蹄印
像一枚枚古钱币 谁要购买
这片古老的土地
老黄牛停下来 抬头看了看
大地啊 上秋你还是一地的庄稼
满山草芥 何时变成这般苍白?
老黄牛不说话 它只对苍天吼了吼
那吼声穿过村庄 一个驼背的人
开始恐惧并大骂:妈的
谁让那畜牲跑出来的!
没人回应那嘶哑的尖叫
村庄愈加沉默
只有冷飕飕的风 一个劲地
低低吹过
2006年创作想法
继续保持澄澈、纯正的感动写作。写自己熟悉的生活,挖掘陌生和感动灵魂的那部分。对生活近些、再近些,直到感觉她溢出的血丝和深深的疼。
地图上的小树
■ 周 斌
没人注意时,我铺开中国地图,
悄悄在上面种下一棵
你可能不太喜欢的植物。
其实,我也不太喜欢它啊。
可是这个世上太寂寞了。
飞来飞去的虫子飞得多快啊,躯体幼小,
仍然盲目到不懂得短暂啊。
明天晚上,我看到的就是另外一模一样的一只了。
多漫长的风刮过屋顶;多漫长的街道
我一个人走啊。
多漫长的记忆和奔跑,多漫长的
这一刻啊。
还是戈壁好哇。
要草有草,要水有水,
尽管不多,
但还是有哇。
在祖国的地图上,
让我随便种下棵什么样的植物吧。
从雁门关,到东海滨,
让我喝一口酒,种一棵树吧。
让我惊醒那沉睡了的海狮吧。
它会醒来吗?
从蓝色的海底升起它那弯弯的
背脊,空旷地呼啸?
多寂寞的祖国啊,多寂寞的
我数着多细小的沙子啊。
它们是从戈壁来的,还是从海边来的啊?
多寂寞的地图,多寂寞的小树啊。
2006年创作想法
我期待着身份和环境的变化将给我带来更为开阔的视野和更复杂的元素,希望它们同时能有效地融入到我的诗歌写作中,使我的诗歌写作在语言内在的磨砺之外,获得更为宽阔、更为雄厚和更为多重的思想与生活的磨砺和气质。
三月之书
■ 林 莉
我必将拥有一个黄昏的短暂
随之而至的夜晚的长,拥有
一只蜻蜓暗红背景的模糊
池塘边,墙角里,轻轻涌起了轰鸣
但,为什么啊
叶儿刚刚吐露新芽,而暮色已在林梢
奔跑——
我必将拥有一场次暴雨的狂乱
紫云英花冠举起的雷霆的美,拥有
一次闪电擦过肩膀的微凉
紫云英接天连地,开了又谢
它的悲伤和我相似,幸福相似于我
我必将拥有一条河流的呼喊
老槐树虬入水底的根,拥有一个村庄
和田地上,牧童和牛留下的喧哗
信江从麦田丛里拐了一个弯,又
一个弯
她从未慌张,我也不惊惶
2006年创作想法
我写着是因为我知道疼。在以后的文字中我愿意把痛感愈加弥散,关注内心。如果它是小鱼必搅碎倒影,如果它是倒影必让你恋爱,如果它是恋爱必泣不成声,如果它是声音必饱含着呼唤,如果它是呼唤必来自夜晚,如果它是夜晚必闪着黑色斑斓,如果它是黑色斑斓必携带来风,如果它是风必印证我的存在。如果它是存在必说出:我爱,我爱……
我不知将玫瑰献给谁
■ 郁 金
傍晚的过街桥上,一个少年
向我兜售玫瑰。他还不知情为何物
就老练地冲我吆喝:
“先生,买几枝玫瑰送给心上人吧!”
看着那快要枯萎的玫瑰
看着他那双期待的眼睛
我停下来买了两枝
不用放到唇边,我就知道
那是爱情的味道,让人心醉
这时我才想起,远在异乡
我不知将这玫瑰献给谁
一个又一个妙龄女子擦肩而过
夜色中,她们姣好的面庞
比桃花更脆。而她们不屑的眼神
加快了我手中玫瑰的枯萎
正当我扬手要把这玫瑰扔下桥去
响起了一声苍老、怯懦的声音
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妇人伸出了乞讨的手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