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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出来。驾,驾!勇子使劲儿地摇著木椅,木椅咯噔咯噔地象一匹小马驮着勇子又蹦又跳。也不知道是勇子在来回跳,还是椅子驮著勇子来回蹦,反正椅子和勇子比任何马和任何骑手都配合得默契。
“勇子,危险!”直树嚷了起来。但是玩得满脸绯红的勇子仿佛压根没有听见直树的叫声,在直树面前兜了一圈儿后,又“驾,驾”地跑迸屋去了。
“勇子,意达——”直树叫着。
“驾,驾!”地板被跺得乱响,勇子咯咯地笑着,又骑着木椅从里边的屋子走出来。突然地停下来,用奇怪的目光看着直树,问:“你是谁呀?”
“勇子,你说什么呀?不认识哥哥了吗?快,快回家吧。”
不管直树怎么说,她只是睁大了眼睛直愣愣地望着直树,过了好一会儿才说: “请进来吧。”她朝直树行了礼。
“勇子,别胡闹了!快从椅子上下来!”
“不!”勇子紧紧地抓住椅子,一边笑,一边用腿踢着椅子。
“驾驾,驾!”
一眨眼,驮着勇子的椅子一跳,跳到门外边去了。接着就轻轻地跳了起来,比真马还灵活。从夹竹桃树旁边直蹦到长着草坪的庭院中间,然后兜着圈跑起来。
“椅子……会走的椅子……”
直树木呆呆地望着椅子跑来跑去。他不知道眼前的情景是真的,还是在做梦。
“勇子,下来吧,摔坏了怎么办哪!”
话音刚落,椅子被草根绊住了倒在地上,把勇子甩了出去。
“瞧瞧,怎么样,摔坏了不是?”
但是勇子连看都不看直树一眼,抱起摔倒的椅子,就好象安慰小狗小猫或小朋友似的,亲切地说:“小乖乖,不哭,不哭。”其实椅子没发出任何声响。
“勇子,怎么没跟家里说一声就跑出来了?这可不行!快,跟我回外婆家吧!咱们俩都不见了,大家会着急的。”
勇子转过脸来。白皙的脸上泛起红晕,目光特别有神。她好象看着陌生的男孩一样,气冲冲地对直树说:“你走吧!”
“回家吧,勇子!”直树拿出当哥哥的威严催促着。但是,这对勇子说来好象隔着山说话,根本没有听见一样。她一怔,固执地说:“家?我的家?意达的家在这里!”
“你说什么呀,勇子!”
直树生气了。这么热的天气,不知走了多少路,他真累极了。可是勇子倒好,在这奇怪的地方就好象在自己家里一样,悠然自得地玩着……还有这把可恨的椅子!“什么椅子,弄碎它算了!”直树飞起一脚,把椅子踢翻了。
这可是会走路的椅子!踢了它,说不定它会反扑过来的。直树立刻做好了招架的准备。可是那把椅子却好象忘记了它曾经到处走过,曾经驮着勇子四处奔跑过似的,扑通一声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勇子哭了起来。她拭着眼泪,抽抽嗒嗒地朝直树扑过来,拚命地打着直树。
“这是我的椅子,你把我的……呜呜……”
“对不起,快回家吧。”
直树蹲下来,把背给了勇子。勇子抽泣着,可还是顺从地趴到了哥哥的背上。勇子浑身汗水,死沉死沉的。大概是累了,她把脸贴在哥哥的背上。直树鼻头一酸,难过起来。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直树悄悄转到大门口,带好门,踩着沙石小径往回走着。妈妈在干什么呢?在这初来乍到的城镇里虽然好象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可是……
第六章 律子
那天晚上直树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自从来到外公家接连发生了三件事——奇怪的房子、会走的椅子、还有勇子的突然失踪。直树的脑子里被这些事搅成了一锅粥,不管他想什么办法也睡不着,躺在蚊帐里“烙”起“饼”来,还不住地叹着气。
“怎么啦?睡不着吗?”
隔壁的屋子里传来了外婆的声音,好象外婆已经静静地听了好一会儿了。直树赶紧屏住呼吸,还故意哼聊了几声,吧嗒吧嗒嘴,装作睡得很香甜,于是外婆才又放心地躺下睡了。
直树继续想着心事:对,等明天勇子睡了午觉,马上跑到那个房子看看。而且要好好地跟椅子商量商量。还要好好问问那个房子究竟是什么房子,为什么一把木椅会咯噔咯噔地到处跑呢?要是不弄出个水落石出,说不定以后会发生什么事呢!不过,要是勇子在那里玩——要是光在那玩还不要紧……直树想到这儿,眼皮开始打起架来了。
他朝旁边一看,勇子四脚八叉地躺着,睡得正香呢。不知这个“小崩豆子”在想什么呢?直树打了个哈欠,撤去枕巾.把枕头翻了个个儿,把脸贴在凉的一面。瞌睡虫爬上来了,直树忽忽悠悠地进入了梦乡。
“去海边,去海边呀,我们坐船去呀。”
朦胧中直树听见勇子银铃般的嚷叫声。勇子这个小家伙在嚷什么呢……直树脑里闪现出这么个问号,但他实在困了,翻了个身又睡过去了。
“哥哥,快起来吧!咱们坐船去啦!外婆、外公、哥哥,还有意达一起去!”
勇子兴高采烈地骑到哥哥身上,直树这才睁开眼睛。 洗过脸,外婆好象等得不耐烦了似地说:“直树,今天咱们都去宫岛。你外公特地请了假,说带你们一块逛逛。”
“哎呀,这可真难办了。我有点头疼。”
其实直树的头一点儿也不疼。只是他听说大家要去宫岛时,心里暗暗盘算:这倒是个好机会!虽然他不知道宫岛是什么岛,宫岛对他也不是一点吸引力都没有,但是他觉得不如一个人去那所奇怪的房子探险更有意思。外婆听了直树的话,立刻发愁起来,用手摸了摸他的头:“倒不象发烧。你说头疼,准是昨晚没睡踏实吧。”
外婆不知所措地望着外公,似乎在等着他拿主意。
“是呀,头疼,宫岛里有宏伟壮丽的庙宇,还有金鹿。坐坐船多好啊!稍微有点头疼脑热,挺挺,一块儿去吧!”外公说。
直树摇摇头,说:“可是,我,对不起,还是留下来看家吧。”
“你要不能去,我也得留下来照看你了。”外婆说。
“你不是想见见庵主吗?以后难得有这个机会了。”外公在一旁说。
“是呀。”外婆歪起了头,犹豫起来。接着又十分为难地看着直树说:“我要拜会一下宫岛的尼姑庵的庵主,求她点事。”
“没关系,放心好了。我一个人会看好家的。我绝不会象昨天那样,到处乱跑的。”直树保证说。
“要是那样,你就呆在家里吧。我原想咱们都去逛逛,可你偏这会儿头疼,真不巧。直树,那就只好让你留下,好好看家吧。”
外公是个爽快的人,就这样决定了。吃完了饭,三个人要出发了。直树心神不定,为了装作真有病的样子,饭也没吃几口。外婆见他果真不舒服的样子,又发起愁来,吩叨个没完。直树一个劲儿安慰她,硬是把她推出了大门口。
“嘿!这回我可要探险去啦!”
直树在屋子里叫出声来。不料,就在他刚要动身去探险时,出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麻烦。“吱”的一声,外面的大门开了,“直树在家吗?”随着这温柔的声音,走进来一位姑娘。
姑娘看着带着帽子的直树,歪了一下头,问:“你是直树吗?”
“是的,我是直树。”
“你不是头疼吗?怎么不躺在床上?”
直树转着眼珠,望着姑娘。姑娘的脸象透明的白玉,和那长长的披肩发显得很谐调。这怎么回答呢?“你不是头疼吗?”听听,她已经全听说了!
姑娘好象看出了直树的心思,嫣然一笑说:“我叫律子,你的外婆叫我来照料你。她临走时说,要是发烧就麻烦了,叫我陪你看家。看样子,你病得不太厉害吧!活蹦乱跳的呢,戴着帽子,准备去哪儿啊?”
“哪儿也不去!”
直树扫兴地把帽子扔在一边。唉,好不容易得到的机会被她这一来,给失掉了 ……。律子从纸袋里拿出冰激凌来。她自己拿起一块吃,又递给直树一块,微笑着说:“肚子不疼吧?要是肚子疼可不能吃这个哟。都留给我吃。”
“不疼,没关系。”
直树赶紧接过冰激凌。这个姐姐真会说话。但是直树暗自下决心:对大人什么也不能说。怎么能把秘密告诉给大人们呢?就连小孩子……。他想起了东京的伙伴们。真窝囊!要是东京的伙伴们在的话,一起去探险有多好!可是现在,要是勇子跟着可真没办法。简直是个累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