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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姐姐来了,急死我了,我正要去找你呢。”直树话音刚落,律子用手捂着嘴“嘘”了一声,问:
“外婆在家吗?”
“刚出去买东西了,不在。”
律子顽皮地缩了缩脖子,走进屋来。直树觉得好笑的是,她原以为外婆在家,才故意一本正经地和他谈话。
但是,当她坐在桌子前面时,表情又紧张起来。
“姐姐,你查了吗?查得怎么样?”直树急着问。
律子望着直树的脸,不,确切地说,是望着直树的眼睛,深深地点了点头说:
“查着了,直树。不过姐姐有个要求。”
“要求?你说什么要求?”
“这件事你最好不要一个人冥思苦想了。所以,你能不能把你的秘密告诉姐姐?”
“可是……”
“我想准是秘密了。所以,我们不是发誓不对任何人说吗?不过,你只对我一个人说好了。”
直树叹了一口气:“你能答应不笑话我吗?”
“我不会笑你的。”律子认真地回答,而且严肃得脸上一丝微笑也没有。
“我懂了。我告诉你。不过在这之前,请你告诉我日历上那个数字是怎么回事。”
“啊,是这么回事,你听我说。”律子从竹篮里取出用包袱皮包着的日历,又小心心翼翼地注视着四周的动静。唯恐泄露了秘密。直树看到姐姐是这样的细心,感到十分放心。他想,即使把椅子的事告诉这位姐姐,她也不会对任何人讲的。 “你瞧,直树,这里的字迹已经模糊了。在2605前边的字,你认识吗?”
直树歪了歪头。日历由于长年累月地日晒,已经变了色。字也模糊了。
“嗯,是个‘元’字,是个‘元’字吧!”直树一边用手写着“元”字,一边说。
“对,你再看这个,这是”g “旁,对吧?然后,是这么写的……”律子也用手指着“纪”字。“是‘纪元’两字,也就是纪元2605年。你懂了吗?”
“不懂。”
“我们虽然不懂,但上了年纪的人一看就懂的。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我们日本不使用西历,而是把日本创立的那一年,定为元年,是使用这种纪年法的。”
“哎?我第一次听说。那么说,日本比西方国家历史悠久了?”
“那到未必。究竟把什么时候定为日本国的开国元年,现在历史学家还有争议,还没有统一的说法。现在已经不使用这种纪年法了!”
“是吗?经你这么一说,我明白了。那2605年是哪一年呀?”
“是公元1945年。就是昭和规年。”
“是几月6 日呢?”
“是几月,过一会儿你就明白了。”律子一页一页翻着日历,她翻到印有“31” 这个数字的一页,接着是印有“9 月”的一页,再翻过去,出现了“1 ”字。
“我知道了,是‘8 月’。”直树说。
“对,是1945年8 月6 日。”律子说。
直树佩服地说:“你到底是不简单啊,姐姐,真叫你给查着了。啊,这么说和今天是同一个日子呀!今天是8 月6 日!”
律子久久地望着只顾称赞她的无忧无虑的直树,目光里忽然充满着悲伤。然而,直树并没有注意到这种异样的神情。
“好啦,这回该你说了,把你的秘密说给我听吧!”
“好,我说。”
直树把怎样独自一人去护城河边玩时,无意中发现了会走路的椅子,怎样又发现了没人居住的奇怪的房子,又怎样在这房子里再次遇到了那把椅子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律子。
律子把两只手放在膝盖上,眼睛一眨不眨地仔细听着。表面上看,她的脸上好象没有什么表情,但是她并不是漫不经心的,她完全被直树的话吸引住了。她和直树一样想揭开那把椅子和那所奇怪的房子的奥秘。
听完了直树的叙述,律子久久地沉默着。过了一会儿,她说:“你要带我去那所房子看看。”
直树点点头。这时,外面传来了勇子欢乐的歌声。律子迅速而又敏捷地把日历用包袱皮包起来,放进竹篮里,接着朝门口走去。
“啊,你们回来了。勇子,你们好!外婆,我来打搅了。”
外婆看见了律子、高兴地打招呼说,“哎呀,哎呀,欢迎你来。前几天给你添麻烦了。谢谢你照看我的孩子们。”
律子从篮子里拿出水灵灵的鲜桃说。
“啊,外婆,这是一点心意,妈妈让我带给您尝尝鲜……这是从冈山送来的。”
“啊,这,这真是……这桃真新鲜呀。快,进来吧,喝点茶。”外婆走进厨房。
趁空儿直树小声对律子说:
“下午两点,勇子就该睡午觉了。那时,咱们去文物馆。”
“知道了。”
外婆没有听见他们的谈话,端着菜走过来说:“天这么热,快喝杯凉麦茶吧。”
“我要喝咖啡。喝咖啡。”勇子嚷道。
“好,你等着,要加牛奶是吧?”
勇子非常喜欢加进牛奶的麦茶,她认为这就是喝咖啡。
第十五章 律子来到奇怪的房子
当直树跑到文物馆前面时,律子早已经到了。她高兴地扬起手向直树致意。四周是青翠碧绿的树,洁白的手、雪白的衣服都被映绿了。
“对不起,勇子那家伙怎么也不肯睡觉,好象她已经觉察出我要出来似的。我刚要溜出门,她立刻就爬起来,说我也要去,真没办法。”“小孩子都是这样。我妈妈时常笑我小时候的事儿。说我三岁时,整天跟在妈妈屁股后边,就连上厕所也想跟去。”“啊,我家的猫也是这样。我一去洗澡,它就在门外瞄喵地叫,好象说,让我进去,让我进去。我把门打开,猫是讨厌水的吧?谁知道,它却进来了,用前爪扒着澡盆,瞄喵地叫个不停。”“瞧你说的,我倒象猫了。”两个人边笑边说,走着,走着,突然律子停住了脚步。
“是朝这边走吗?这不是外婆家的方向吗?”
“嗯,老实说,那奇怪的房子就在我家的后面,近得很。”
“是吗?我可一点儿也不知道呀。”律子吃惊地转动着大眼睛。
“不过,要是被外婆发现了,就麻烦了。所以,咱们绕道去。从另一条路也能去的!无论从哪条路向那所房子走去,都有杂树林子环绕着,所以好象没有人发现那所树林深处的房子。”
“啊,太好了,真是秘密的房子。”
“要是在东京,我想绝不会有那种事的。无论是怎样偏僻的地方,只要有空地,人们就会蜂拥而至。因为那里的住房紧张呀。”律子咯咯地笑起来:“好了,好了,我的直树!”直树有点奇怪。
“我说了什么可笑的话了吗?”“没有。可是,直树,你怎么说起大人的话来了!”他们边说边走,顺着白土墙底下的路,转了几个弯,走上杂树林里的羊肠小路。这时,律子不愿说话了。她仔细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景物,似乎想从每一棵树里探寻出什么奥秘来。有时她又陷入沉思,好象在回忆着遥远的往事。
他们来到几乎辨不出轮廓的龙柏树篱笆墙和院门——只剩下两棵木桩的门,律子深深地叹了口气。她转过身看了一眼直树,似乎在问:“是这吧?”接着就大步流星地赶了进去。突然,律子又站住了。她发现了从草丛中露出脑袋的“撒尿淘气鬼”。在干涸的水池周围,盛开着红的、净的、粉的牡丹花。
“啊,蔷薇花!前几天还没有开花呢。”直树说。
一支略带微红的鹅黄色蔷薇花从草丛里孤零零地探出头来。
律子的视线还没有离开“撒尿淘气鬼”。
“我好象在哪儿见过和这里的景色完全一样的地方。你瞧,我总有这样一种感觉:虽说是头一次来这里,但是总好象从前来过。好象是在梦境中到过这样的家。” 律子突然微笑起来,“瞧,我在说些什么呀,真可笑。好了,咱们走吧。”他们沿着龙柏树搭起来的林荫道,穿过弯曲的沙石路面,直树跑到前面,将门打开。“进吧!”他向律子招招手,走了进去。
“这里不是挺干净吗!啊,想起来了,你曾说过,你们打扫过了。”律子瞧瞧这儿,看看那儿,走进了餐室。小椅子默默地呆在那里,身子连动也没动。
“啊,果然和文物馆里的椅子是一模一样的!”律子惊讶。地说。她蹲了下去,仔细地打量着椅子,然后又站起来向椅子问候说:“你好,我叫律子。”但是椅子连“咯噔”一声也没响。它和摆在餐室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