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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那华衣人傲然端坐在火红的战马上,一柄长枪舞地虎虎生风,在他周围,不断有仓亚的兵士倒地,又有新的兵士补上,套马索,壕沟,突然砸来的石块,对他一点影响也没有。
他在踩着仓亚将士的血前进,一步一步逼近……
忽然间,金黄的阳光一闪之间,她看到男人脸上讥讽的笑意,似乎是傲然立于天地间,将众生踩在脚下的笑意,在此刻,他是胜利者,生命对他而言,犹如草芥。
月悉华从未像现在一样痛恨过一个人,从来没有!素传云塞军队珍惜生命,然而他们珍惜的只有自己的生命,却没有敌军的。
情有可原不是吗?
可是她不能忍受,犹记得多日前,楚怀昀安置了五万之众的云塞俘虏,没有杀伤一个……但今天,她看到了什么!原来,并不是人人都懂得尊重生命,懂仁君仁政。
秋水剑铿锵出鞘,丽人火红的身影踩着无数战马的头颅直向那个高傲的人奔去。身后是肖余生焦急的喊叫。
剑尖逐渐逼近,从那华衣人眼中可以看到这一抹寒光正在不断欺近。
丽人如一个翩翩飞舞的蝶,又如一道火红的烈焰,要将这华衣男人的生命吞噬。
“悉华——!回来!”肖余生一跺脚,抛了手中的兵器,抽出折扇飞身追过去,折扇轻舞间,一排排细如牛毛的钢针疾射出去,这钢针像是有生命一样地避开前面火红的身影,直向华衣男人飞去。
刀光,丽影,震天的喊杀声中,华衣男人一动不动,唇角的笑意浓重,却是讥讽的笑意。
他不在乎月悉华的秋水剑,更不在乎紧跟着秋水剑飞来的钢针。
如果在夜晚,这钢针有百分之百的杀伤力,可是现在不行,艳阳高照,金灿灿的阳光把本该隐藏在黑暗中的钢针照得无以遁形。暗器能够被人看到,还算什么暗器。
忽的风动,只见那华衣男子广袖一挥,率先飞来的钢针被卸去了力道朝四面八方飞去。他目光矍铄,望的是那火红的身影以及那泛着寒意的剑尖。
今日也不算晚,美人儿!
秋水剑,正如其名,身形如秋水般滑润柔和,可剑身却寒意彻骨。
就在剑尖点上男人额头的那一霎那,男人伸出两指夹住了急速欺近的利剑,月悉华趁势足尖轻点马头,两人一剑静止在一处不动,四周的景物似乎都在急速旋转,可这剑尖再也不能往前送出一分,但男子想要夺剑却也是不可能的。
“悉华……”肖余生及时赶到,清退了周遭朝丽人扑上来的云塞兵士。
丽人此刻棕黑的眸中只剩下眼前这个狂傲的近乎邪恶的男人,眸中无喜无悲,神色紧绷,双颊因运动而泛起一抹柔和的红晕。
她眼中似乎没了周遭的一切,也忘记了此行的主旨,只有一个想法驱使着她的行动。
杀了他!
想象着男人的血溅了满身,和地上冤死的战士的血迹混在一起,想象着他的神智被那些亡魂撕扯着从他体内剥夺。这样,她便解了恨意了。
可是……她下不了手,完成过许多任务,解救过无数人质,唯独,她没有亲自杀过人,指挥将士狙击的时候她眼睛都不眨一下,可真的落到自己身上才发现,原来杀人,也是要学的。
她会以精神的力量来折磨对方,却从未真的下狠心杀过谁,即使是十恶不赦的罪犯也没有。就在剑尖即将触上他的一瞬,脑中蓦然升起那朵滔天的蘑菇云,还有那爆炸前的白光。
人人都有家人,有爱他的人,无论这个人多么的可恶,他依旧有拥有生命的权利,她无法看着生命的活力自眼前流逝,无法想象着男人死后他家人的伤痛面容……
阻碍她的,不止是男人卓绝的武艺,还有她自己的心理障碍,她良心的折磨。
有士兵看准了时机,一下子抽刀扑向月悉华,又有士兵也看到了空隙,提剑刺向耶韩义。
刀剑相向的时候被肖余生尽数阻了出去。一抹冰冷的嘲笑在华衣男人脸上浮现,他唇角轻启,说:“你杀不了我,你下不去手。”
讽刺的笑意直射入丽人的心间,那耀眼的火红渐渐暗淡下来,她下不去手……是真的……
忽的,变故突生,就在秋水剑的剑尖刚离了男人额角一寸远的时候,华衣男子衣袖舞动,一条锁链只朝着丽人赴来。
肖余生被数十个云塞骑兵围住,长枪在他周遭围成一个圈,他折扇一扫,不知这扇子到底是木质的还是钢制的,只见那数十根银枪尽数被从中间截断,枪头啪啪落在地上,也就在这一刻,锁链如闪电般击上丽人的肩膀。
月悉华警觉地后退,身体后仰,束发的缎带落下,墨黑的发丝在空中划了一个耀眼的弧。
“唔……”
一瞬的犹豫让她错失了时机,锁链尽头竟是一个银色的钩爪,正勾上她瘦弱的肩膀。
华衣男子眸中的笑意越来越深,他说:“你不愿杀我,同样的,我也不舍的杀了你,我说过想请你到云塞坐坐,上次回绝了我,今日也不算晚,美人儿!”
告终
美人儿!
他竟然说美人儿!
为什么没有杀了他,月悉华缓缓回转回头,眸中带着些许哀伤,她本可以杀了这人,却落得被他捉到的境地。
如果楚怀昀在,他会说什么,笑她吗?
彭!
如玄铁般的铁链从咔嚓一声断掉,在耶韩义惊讶的眼神下,肖余生击退那数十位彪悍骑兵,飞身接住缓缓落地的火红丽人。
挥袖一甩又是一拨钢针飞过,然而这次却没有那么容易躲过,因为,两人的距离太近了。华衣男子立刻飞身从马上跳起,躲过了大半钢针,却有一颗死死钉在他的右肩,和丽人受伤的地方一模一样。
肖余生一手揽着月悉华的腰际,一手抽了折扇与华衣男子斗了起来,似乎是被这滔天的杀意摄住,以两人为中心,方圆数米再没有将士敢随便欺近。
月悉华的喘息渐弱,这人,竟然在爪勾上涂了药。
“耶韩义,她有心饶你一命,你不该如此。”冰冷的声音自肖余生口中吐出,四周飞沙走石,折扇虽短却阻得男人的长枪近不了身。
华衣男子轻笑一声,眸中的不屑渐渐转作凝重:“你不该这么护着她,我不过是想带她到云塞小住两天而已,仓亚竟然有这等奇女子,不得不说她勾起了我的兴趣。”
丽人的身体越来越软,秋水剑脱手落下,被肖余生倾身接住,剑尖舞动,直指耶韩义:“既然知道了她是女子,你更走不了!”秋水剑在他手中似乎迸出了万丈光芒,映的周遭的士兵纷纷闪躲,“你从未和这把剑真正交手过,在它属于楚怀昀的时候不曾,如果不然,你活不到今天,跟站不到这里。”他说。
华衣男子双眼微眯,一抹狠戾自他眼中迸出:“你未免太得意了。”
显然,他料错了,“了”字还没有吐出,透着无尽阴寒的剑气已经冲破他紧握枪柄的左手,长枪突地落地,转瞬那剑尖便穿透了他的左臂,想要躲避,哪里还来得及。
“你输了!带领你的将士投降!”肖余生字字斩金断玉。
暗涌在华衣男子眸中流动,原来,却是是他小看了这柄剑,月悉华数次与他交手,都没有真正动杀念。
“你是什么人?”他抬起头,满脸不甘。
“仓亚人。”肖余生不屑,冷声说道,“今日不杀你,这一剑算是替悉华刺得,不让你见了血,你怎能明白她饶你的善意。”
利剑入鞘,丽人也完全昏了过去,一个翡翠色的药瓶从马上飞向肖余生,耶韩义声调仍是高傲的:“这是解药,一日涂抹三次,三日便好,我还不想让她死。”
一场意料之外的战事以月悉华受伤,敌军副将耶韩义被俘而告终。原来,早在肖余生大军赶到这里之前,严迦买已经拨了一万精壮军士渡河交由耶韩义统领。
他算得竟然比肖余生还要快了一步。只是谁胜谁败还不一定,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能妄断。
埋伏在沧水中的兵士尽数调了回来,个个都被烈日晒得浑身发红,却没有发挥用处,多少有些不甘,个个摩拳擦掌只等再次交兵。
如果想吐就吐出来吧
下一次对阵,便是同那神秘的国师严迦买的直接交战。
耶韩义被俘,沧水对岸的军队一直安静如初,没有任何反应,似乎是准备连那些被困在山坳中生命垂危的人也不顾了。
月悉华醒来的时候夜幕已经落下,正是繁星满天的时候,乍然惊醒,眼前一片茫然,过了一会儿,这营帐这床铺才渐渐映入眼帘,恍惚中她看到楚怀昀在对着她微笑,男人斜眉入鬓,一双勾人的凤眼弯成一个不曾有过的温柔弧度。
他说:“悉华,战争本就是如此,不是你死便是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