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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他是什么王,在她月悉华眼里,只有能力与能力的相较,眼前这个受伤的男人说了这会儿话腰间的血晕已经越来越大,他撑不了多久。月悉华柔和地一笑便施施然离开。
清冷的月光打在她离去的背影上,像是有无尽的沉静光华在她周身流转。楚怀昀探究的目光追随着她的身影,嘴角上挑,眸中漾起片片波澜。
无论这个少年是什么身份,他已经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了!
出了这片空地拐上回廊,因为绕在廊上的那些层层叠叠的藤蔓遮挡,月光变作细碎的光点落下来,月悉华借着月光几个跳转便逃脱了男人的视线。
不要让受过特殊训练的月悉华陷入黑暗,那是她的世界。
轻巧地回到暂居的小院,月悉华毫不担心男人会追上来,轻手轻脚地推开油渍斑驳的木门走进去,左侧厢房的门开着,她知道那是伙夫夫妇回来了,肥胖的伙夫受不住夏日的热气,睡觉时喜欢大敞着门,虽然,这样躲不过饥渴的蚊子。
伙夫夫妇便是月悉华名义上的监护人,她这个身体是伙夫的疯傻妻子——那个被人称作傻嫂的干瘦女人从外面捡回来的,傻嫂本也是个颇具风韵的女人,却在刚出生的女儿夭折之后变成现在的样子。
伙夫沉闷的鼾声传来,长长的呼噜声高高地响起,忽的又戛然而止,月悉华不禁担心他会就此憋过气去,听到他下一刻的呼声才放下心,到院墙边上放下空空的水桶,信步返回自己屋子,身上还是粘腻的厉害,不过今晚想要冲洗是不可能的了。
夏日的清晨的鸟鸣声清脆悦耳,鸟鸣伴着风吹树叶的沙沙声聚成一曲自然的别致音调。月悉华放任自己刚刚苏醒的身体肆意地感受身下的木板和从窗口吹进来的凉风,确认自己不是在家中的席梦思大□□,这才睁开眼睛,眸中没有一丝初醒的惺忪。
“月儿,你醒了吗?娘进来了!”吱呀一声,一个干瘦的女人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瓷碗走进来,看到月悉华睁着眼睛,不禁欢喜地笑了起来,“月儿,娘给你煲了粥,你快些起来吃了吧!”
如果忽略女人眼中的空茫,她看起来确实与常人无异。
月悉华面带微笑地坐起身:“娘,您日夜操劳身体已经吃不消了,以后这粥饭女儿来做就好!”
在女人“慈爱”的目光下接过她手中的瓷碗——一碗被女人称作是粥的污水,月悉华无奈地蹙起眉头,该想个什么法子让傻嫂不再送“早点”来。
“傻婆娘——!傻婆娘!你怎么又弄这污水给丫头!”伙夫浑厚的声音传来,他踢踏着鞋子几步走进屋子,夺过月悉华手中的瓷碗,哗地将污水倒在地上,这才狐疑地看向□□的女儿:“丫头,你是不是闯了什么祸?怎么佘总管今儿一大早传话让你到前院去?”
王爷传你进来
“佘总管让我到前院?”月悉华无知纯净的眼神看向伙夫,心里隐隐明白,应该是和昨天夜里的男人有关,她昨天回来时很小心绝对不会有人跟踪的,怎么这么快就泄露了行迹!
伙夫看她不解不禁无奈地叹了口气,肥厚的大掌把月悉华从□□提起来,手劲儿确是拿捏好的,带着些粗鲁的温柔:“罢了,你且快去瞧瞧怎么回事,若是总管有什么怪罪的地方,你就多讨几个好,陪陪笑脸。对了,既然已经扮上男装一定要装到底,莫要被人看出来。”伙夫的脸色变得郑重谨慎。
“恩,女儿知道了,我这就去!爹放心去上工便是!”月悉华理理衣襟,对紧张的伙夫和傻嫂安抚的一笑,在两人担忧的视线中走出屋子。
王府的前院和后院是由一方院墙分隔开的,墙上开了半月型的拱门,出了拱门就是一片熙攘情景,身穿绫罗头戴朱钗的丫鬟们在院中穿梭,月悉华这一身下层仆役的粗布短衫在这里甚是显眼。
“这是哪家小子,好大的胆子敢到前院来,不知道王府的规矩吗?”一个碧衣罗裙的鹅蛋脸丫鬟气恼地拦住月悉华,她圆目怒睁,颇有几分威势。
月悉华莞尔一笑,她没必要在一个丫鬟身上费工夫,恭敬地给丫鬟施了个礼,眼角弯弯和气地解释道:“是佘总管传唤小人今早来找他的,只是这满院子的好景致看得小人眼花缭乱,也不知道该到什么地方去找佘总管,还望姐姐能指个路才好。”
月悉华的气质大方沉静,加上笑的时候刻意显出的真诚,看起来倒是有几分尊贵的公子哥气度。丫鬟整日面对的大都是些侍卫和小厮,如今看到他这笑容不禁觉得胸口有只小鹿乱撞,脸颊一红娇嗔道:“既是如此也该早早找人问路,这园子的景致是你一个下等小厮能看的吗?”
见月悉华连连称是她才装作无意地说道:“佘总管这会儿应该在王爷书房,我正要过去传膳,你且随我来吧!到时你可见不着王爷,在门外等我,我自会告知总管大人。”
最好见不到王爷,就怕叫她来的正是宣王爷,月悉华不禁腹诽,一边跟着丫鬟的细碎脚步向书房走去。
“王爷,昨夜里守卫的侍卫玩忽职守,置王爷于险境,罚每人到刑房领杖责二十,这会儿应该领命去了。”走到书房边的长廊上,一墙之隔的屋子里传来沙哑的声音。
沙哑的声音刚落,只听又一人毫不在意地说道:“罚不责众,昨日黑衣人来的蹊跷,也不怪他们,想来是威王他们受不住了,想趁本王受伤的时候动手,日后加紧守卫便是!”声音低沉富有磁性,月悉华心中警铃大作,屋子里说话的这人正是她昨晚见的那个男人。
丫鬟摆手给月悉华使了个颜色,月悉华知趣地停下脚步站在门外候着,正在思量等会儿见到宣王爷该如何应对,那碧衣丫鬟又从门内折了出来,一脸不解地叫过月悉华:“王爷传你进来。”
如此有趣的人
等月悉华走到她身边她还在叙叙嘟囔,纳闷王爷怎么会见一个下等的小厮。月悉华听到后不由地觉得好笑,被王爷传唤,有时也不是什么好事!
绕过屏风,月悉华一抬眼正看到男人在书桌后闲适地坐着,邪魅的眸中光华流转,似笑非笑。
“今日见了本王怎么不参拜?”楚怀昀细致地打量着面前的少年,只见月悉华眉目纯净,五官清秀,一身粗布短打衬出他相对于男人而言略显纤细的腰身,楚怀昀微皱起眉头,这样清丽的人,怎么会是个男人?
月悉华躬身恭敬地给男人施了礼,既然人已经被他找到,那也没什么好瞒的了,她不急不缓地下拜:“奴才见过宣王爷!”
“抬起头来,你叫什么名字?”楚怀昀不自觉地蹙起眉,他不喜欢听到眼前清丽的人自称“奴才”,这个卑贱的称呼和他一点也不相称。
月悉华一脸无奈,早知如此她昨日何必再和这人兜那么大一个圈子,这样想着说话的语气不免带了些气恼:“王爷既然已经知道了奴才的身份,又何必再问?”
“大胆,和王爷说话怎么能如此放肆!”站在书桌旁边的管家厉声喝道,他留着寸长的花白胡须,微胖的脸颊随着他的怒气颤抖。
楚怀昀不以为意地摆摆手,眼中划过一丝清冷,淡漠地说道:“本王只听说你以前是没有名字的,只唤作丫头,自从你恢复男装之后就给自己娶了名字,叫做月悉华,这可是真的?”
其实佘总管在后院查了一晚上也没有查出会功夫的半大小子,但是却探到一个有意思的人物,伙夫的女儿在当女儿养了十五年之后,忽而对外说他养的是个儿子只是做女装打扮而已。
听了这个消息,佘总管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思找来月悉华问话,却不想竟让他瞎猫碰上死耗子,给撞上正主了。
楚怀昀一身墨色卷云纹长袍,金冠束发,斜睨着月悉华的眼角清冷邪魅,月悉华只觉得有一股压力压向自己,让她喘不过气来,她努力平定澎湃的心潮,毫不畏惧地看向端坐的男人:“王爷所言不错,悉华因为是爹娘捡回来的,为了去除悉华身上的戾气,自小被当做女孩养大,也未取名字,只到十五岁这年才取了名字恢复男儿打扮。”
“哦?既然身份不错,那本王想知道你这身功夫是从何而来?”楚怀昀眸光更是冷峻,嘴角一勾,露出讥讽的笑容,如果真是如此,那这人身份就更可疑了,他从没听过有人用这种方法去邪的。再加上昨晚上的巧遇,保不齐她和那黑衣人是一伙儿的。
不过,如此有趣的人,即便是个细作,也该放在身边才是!
想到这里他就打定了主意,但是面色仍然不变,只想看看月悉华做什么反应:“不要告诉本王从小遇到什么高人习得这一身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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