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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悉华在屋中呆的憋闷,到院中取了木桶,想去打些水来冲洗,也好缓解身上的闷热。出了院门便是宽阔的草地,草地连着一处回廊,绕过回廊才能看到平日下人们打水的水井。
夜里树影幢幢,让这个精致美丽的园子显得阴森诡异,月悉华当日便是在这口井边醒来的,醒来后才发现,这具身体不仅带着满身被殴打的青紫痕迹,而且上半身湿淋淋地躺在水洼里,还咳出了许多呛入气管的凉水。
想来,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是被人溺死归天的,倒连累了她月悉华。
月悉华呼噜呼噜摇着井绳,忽地,不远处传来一声剑风呼啸,紧接着便是清脆的“乒乓”声。这声音月悉华再也熟悉不过,这是冰冷锋利的金属急速碰撞发出的声响。
是谁在这里争斗?她心头一凛,凝神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不放过一丝细小的痕迹。
借着月光,月悉华依稀可以看到两个人影在不远处的回廊里争斗,刀光剑影闪动,招招不留余地,两人都想将对方毙于剑下,可也只打了个平手。
奇怪,刚才过来的时候回廊里还一个人也没有,怎么就这一会儿功夫便有人打起来了?
任她月悉华站得远看不真切,却也看得出其中一人只穿了雪白的中衣,这人气宇轩昂,出手凌厉,原本稳占了上风,但几十招过后身体趔趄了一下,渐渐有些余力不足了。
却说楚怀昀凤眼微眯,一手掩住腰间后退了一步站稳,犀利的目光紧锁在眼前黑衣人身上,若不是他腰间伤势严重,又怎么会这么久还拿不下这贼人!
他方才在屋里睡着,却不想突地有强风扑向面门,原来屋内不知何时闯入一个黑衣蒙面人,一时恼怒,便与他争斗起来,一路追赶到这里。
腰侧的箭伤经不得这般大幅度的动作,现在他只觉得腰间粘腻,想是伤口又渗出血来了。
和楚怀昀相斗的黑衣人功夫一般,但是逃跑起来行动却利落地很,他一看楚怀昀动作迟缓了一下,立刻抓紧这不可多得的时机,抽身而去。
只是,也活该他时运不济,偏巧跑到月悉华的方向。月悉华在观战时便对那白衣男子心生敬佩,有意想要帮他,见黑衣人迎面跑来哪有放过他的道理。
当即俯身从地上捡起一粒石子,手指轻弹,正中黑衣人的膝盖。黑衣人刚想起身,又是一粒飞石□□,直射他的脑门,他惊慌间就势在地上一滚,险险地避过去。
第一次交锋(1)
然而还未等他再次起身,月悉华已经飞身而至。黑衣人抬头便见一张清秀的脸浅笑盈盈地看着自己,那双沉静的眸中似有无限光华流转,黑衣人的思绪一下子被这双眼睛吸引过去。
就在他一愣神的功夫,月悉华手指迅如闪电地伸向他的脖颈,黑衣人猛然醒悟,身子后仰飞身而去,月悉华不懂轻功,只来得及拉下他蒙在脸上的面巾。
一张黝黑的脸自她眼前闪过,待她细看时,那黑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月悉华深吸一口气,如果她没有看错,那张脸上赫然有一道狰狞的刀疤自左耳跟延伸到下巴,甚是骇人!
“好身手!”凌厉中带着魅惑的声音从身侧响起。
月悉华闻声望去,只见那白衣男子倒提着剑款款走过来,他身量颀长,行动间透着优雅尊贵,自然生出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
“如此身手,隐在这后园子里实在是埋没了!”楚怀昀探究的眼神在少年身上转了一圈,勾起唇角魅惑一笑,眼前的少年虽然清瘦,但气质沉静,显然是刻意隐了身上的凌厉气息,真是有趣!
等他走得近了,月悉华才看清楚,男人月牙白的中衣腰间晕着一片深红,玉带束起如瀑的黑发,面如冠玉,一双狭长的凤眼深邃,只见他紧抿的唇角微挑,极尽邪魅!
这个男人很危险!月悉华下了结论,不欲理他,扭头要转回井边继续打水,男人犀利的视线投在身上如同锋芒在背,若是一直被男人这样盯着,她还怎么回去!
“喂!你腰上的伤不要紧吗?不需要回去休息?”月悉华无奈地转回身子,挑眉看向白衣男人!
她挑眉时眼角划过一抹丽色,楚怀昀怔了一瞬,老神在在地向月悉华走去,浅笑道:“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月悉华心思变了数变,今日暴露了身手,若是被人知晓只怕会引来麻烦,且不说这男人是何身份,总是不能让他知晓自己的去处才是!
这样一想便也明了,冷声笑道:“既是问我身份,你也该先自报家门才是,况且方才你与那黑衣人缠斗,我虽未帮上忙,不过总归本意是好的,你就是这样谢我的?”
“竟是个伶牙俐齿的人物,既然你不愿说,我也不便勉强。”楚怀昀对她的顶撞丝毫不以为意,倒是生出了逗逗她的心思,这才莞尔笑道,只是眼神潋滟,并未见一分笑意,“不过你即使今日不说,总会有说的时候的。”
楚怀昀刚说完,便微蹙起眉头,他刚才下意识地没有用“本王”自称,难道只是因为面前这个少年身份可疑的缘故吗?
正在他疑惑的时候,只听对面少年嗤笑一声,淡然道:“那我们便等着那一天吧!”
他这是,挑逗?呵,还没有人敢质疑他的话,更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不过是个低贱的奴隶小子,却是谁给了他这么大的胆量!楚怀昀不恼不怒,一脸玩味地笑着。
第一次交锋(2)
月悉华虽然面上神色不变,但心中却隐隐觉得,男人刚才说的话倒不像是玩笑。
这是帝王统治的天下,在这亲王府,言语敢如此狂狷,行为不羁,周身又弥漫着慑人的邪魅气息,这样的人,只能是……亲王以上的人物。
待想到这里,月悉华眉眼含笑,看这人是什么身份,试过便知。
只见她突然移开脚边的水桶,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给男人行了个叩首大礼,口中高唱:“奴才见过威王殿下!”神情极尽恭敬惶恐。
她这么做也是经过一番思量的,威王是本朝大皇子,宣王的哥哥。倘若此人正是威王,看她突然下拜定会愣神,她且趁此机会逃走即是。
若不是……那么……以他表现出的狂狷性子必然会捧腹大笑,亦或是一脸鄙夷,到时也能探出此人身份,日后只需留心防范。
月悉华恭敬地伏趴在地,一拜过后诚惶诚恐地抬起脸,男人的裤脚近在眼前,一阵闷热的微风吹过,明明单薄的衣料在微风吹拂下竟然纹丝不动。诧异的视线往上移,正撞入男人似笑非笑的眸子里。
“真是有趣,不知你是从何处判断我是威王的?在宣王府的后院撞上一个只穿中衣的男人,你却说他是威王,未免有些匪夷所思,我想,一般人都不会这么想吧。”男人剑锋一般的眉尖微挑,薄唇微启,说不出的魅惑,却没有一点月悉华预想的情绪。
月悉华心头一跳,却听男人又说道:“你在想如此一说,便能隐藏你的身份,而且,无论我是不是威王,必会为此而惊讶,你好趁机逃脱是吗?一个卑贱的少年仆役,竟有如此缜密的心思,也着实不易。”
“小人拜的是威王,既然阁下不是威王,倒是受不到小人的大礼了,小人告退。”月悉华见他识破,到底还是觉得心惊,但是这个时候最不能自己先乱了阵脚,她若无其事地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土,提起木桶就待离开,仿佛刚才俯身跪拜的不是她本人一样。
楚怀昀气定神闲地看着眼前的少年起身,邪魅的眼眸眯起,挑逗地笑道:“既然已认出本王是威王,怎地本王尚未令你起身,你却自己起来了,如此不知礼数,真不知宣王府的下人皆是如此吗?”
他冷魅的声音传来,月悉华顿住脚步,她其实已经料定这人多半是宣王本人,可现在男人的话倒是把她弄迷糊了,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离开此地,谁知道下一刻这位王爷会有什么举动。
“王爷想要留人吗?”月悉华转过身看向男人,沉静的眸子谨慎地盯着眼前的男人,暗自估量毫发无伤地逃开的几率有多大,“小人不过是王爷眼中的一个卑贱仆役,不值得王爷如此上心。”
“你若告诉本王你的名字,本王便放你离开,不然……”楚怀昀手腕一抬,手中的利剑立刻发出一阵嗡鸣,像是渴望鲜血的蠢蠢欲动。
他撑不了多久
月悉华眸光一冷,一抹讥讽的笑意在她清秀沉静的脸上绽开:“王爷方才说过不再问小人的身份,这会儿又提剑威胁,莫不是对自己的能力没有信心?”
管他是什么王,在她月悉华眼里,只有能力与能力的相较,眼前这个受伤的男人说了这会儿话腰间的血晕已经越来越大,他撑不了多久。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