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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悉华本就不属于皇宫,也不属于月家,上次楚怀则来的时候,就该让你随他一同离去,或许,我本不该把你带到云塞。”他低声说着。
两人毫无阻拦地出了营帐,云塞的亲兵见两人出来,自觉地牵了快马过来。翻身上马之后才能看到整个军营的全貌。
她这才看到,军营里各个营帐顶上都多了红色的绸带,这红绸迎风飞舞犹如一条条乘风的火凤,像是在祭祀,又像是在祈福。
原来,清晨的叫喊声一片却是这满军营欢呼的声音,他们在用他们的方式期盼云塞和仓亚安好,期盼两国再无战争,将士们可以回家。
月悉华忍住眼神的氤氲,策马跟在严迦买身后,这还没走出多远,难道她就已经后悔了吗?望着前方严迦买飘逸又坚毅的身影,她低低叹息,头也没回地策马追上去。
为什么不能给严迦买一个机会,给她自己一个机会,她想要和这无奈的命运挑战一次,命运将她带到这里,可她却想因此逃离,想要再不回来。
“悉华,如果非得要嫁,我云塞多的是适龄的少女,你不要担心。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让此事落到你的身上。”疾驰在前方的严迦买突然回头,银灰色的眸子透着悠远。
月悉华微微颔首,没有再说什么。其实他们心里都清楚,楚怀昀要的,只是她月悉华而已。
面前的男人虽然温润,可是一旦是他所决定的事,很难改变。
在边关,远处的山脉绵远蔓延,可以看到三种颜色,初春的碧绿,秋日的金黄,还有……冬天的萧条纯洁的皑白。
看到这样的景致,她神智一凛。真是人生处处有美景,这样的山脉,在内陆是见不到的,在那精致的皇宫里更看不到,看到的,只有人工装扮出来的人为景观。
她深深的吸一口气,能够自由呼吸的感觉真好。
开门见山
渡过波涛汹涌的沧水,和等在沧水对岸的亲兵接上头,立刻就返身朝云塞行去。严迦买的数十万大军已经动身,军中副将来信,三日后就可以达到沧水,因为和谈失败,他们两个要先回去向云塞皇帝汇报。
行动失败,只是不知等待他们的是什么情况。
两人一路日夜兼程,急速前进,基本没有休息的时候,只想在回去汇报情况之后还要再回来统领大军准备和仓亚一战。
如果在这个期间仓亚突然袭击,那后果不堪设想。
刚过了边城,行到月悉华最初到云塞时问路的那条黄土大道上,她的心跳突然加速,有种心率不齐的感觉,呼吸开始逐渐急促起来,心底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却不知道到底是为着什么。
越想越不对,她连忙策马加快脚步赶上前面的严迦买,身后是一众亲兵,为了不让亲兵心绪烦乱,她压低了声音唤住严迦买。
“国师,不如你现在返身回去准备接应大军的到来,悉华自己回国都向圣上交代。”时间紧急,她不敢啰嗦,开门见山地说道。
严迦买双眼微眯,饶是这样出尘的人,也熬不住长时间的劳累奔波,眼底已经有淡淡的青痕显现。
他勒住马缰,马儿嘶鸣一声放慢了脚步,他诧异地回头,面上是掩不住的担忧神色:“要回去也是悉华回去,你不能一个人去见圣上,到时如果真有什么事怎么能让你一个人来承担。决定是我做的,楚怀昀也是我回绝的,圣上若是怪罪,我来应对便是,你不能独身回去冒险。”
到了这个时候,他依然为月悉华考虑。
望着他坚毅的神色,月悉华微微蹙起眉头,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她觉得,心里那不好的预感似乎并不是来自京都,却是身后的边境。
“国师,依照悉华的感觉,圣上即便怪罪,在这种危机时刻,也不会拿你我怎样,但是……”她踟蹰着不知该如何表达,毕竟心里的感觉并不真切,也不能作为事实依据。
严迦买了然一笑,温言道:“悉华是担心云塞边境,担心楚怀昀突然进攻是吗?”
“算……是吧。”她有些无奈,但又说不准自己的意思,只能烦躁地点头应付。
两人都减慢了速度,并肩而行,这样闲适的状态是这几天从未有过的,正像是着急赶路中的间歇休息一样。
不知严迦买哪里来的信心,只见他微微一笑,从马鞍上取下水袋抛给月悉华,轻笑道:“其实,相对于皇宫而言,边塞可能更安全一些。不知道楚怀昀也在边境的时候,我确实更担心边塞情形,但是他一来,我反而不担心了,依照楚怀昀的性子,在我们没有做好准备的时候不会突然偷袭。”
是啊,狂傲的他向来喜欢光明正大的对战,喜欢让对方输的心服口服。
可是……
她的担心,或许并不是源于此,可那又是源于哪里呢?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快马离开仓亚军营的时候,有一小队人马缓缓地跟了上来,只见打头一人墨发飞扬,墨黑锦缎绣金纹的衣摆因为他行进的速度向后猎猎绽开,像是一朵暗黑的彼岸花,妖娆又带着噬魂的魅惑。
降世的恶魔
这样一行人,原本吸引人的很,可是他们却偏偏总是从小路行进,不疾不徐地追着前方红衣丽人的队伍。
秋高气爽,湛蓝湛蓝的天上缀着几朵雪白的云朵,又有一行大雁缓缓飞过。外面是艳阳高照,然而,月氏祖宅的大厅里却阴森可怖的很,屋子里一点点令人窒息的阴霾渐渐流淌,又越扩越大。
一身黑衣的诡异老者弓着腰立在大殿旁,有丫鬟搬了座椅来,他置之不理,一脸痛心地向主座上的华丽宫装女子恭敬行礼:“主上,这个月悉华出现的太不是时候,如果不是她的出现,主上现在早已做了月家家主,又何必委居人下,看别人的脸色。”
他低声说着,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大厅里静静流淌,似乎还带着回音。
座上的女子端着茶盏沉吟,腾腾的热气让她的脸色也变得朦胧,让人看不真切。她嘘了一下茶杯口冒出的轻烟,微微摇头,却不说话。
没有得到预想中的回答,那黑衣老者有些焦急,又有些不满,加快了语速焦急又痛心地说道:“主上可千万不能动摇啊,您想,月家没有家主已经近三十年,而这期间月家上下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您亲自处理的,您为月氏鞠躬尽瘁,好不容易维持着月家在朝中的名望,可偏偏却冒出个小丫头来,还被指认成家主,您的面子往哪搁啊,还有……还有您这么多年付出的心血,谁来补偿。”
他说的有些口干,咽了口唾沫,咂咂嘴,立刻有丫鬟递上茶水来。端起茶水一口气喝干,他躬身又要再说,这个时候,座前的尊贵妇人才开口说话:“顾老,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那月悉华身上有半月的标志,又经过了炎月炉的测试,她的身份已经通告天下,我们又能如何,只叹时不予人罢了。”言语中带着淡淡的落寞和浓浓的不甘心。
顾老身子一倾,垂下的脸上带着讥讽,干裂的唇渐渐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他近乎热切地说:“老奴倒是有个好法子,或许可以一试。”
“什么法子,你且说来听听,现在无论如何,那小丫头的身份是不可能改变了。”座上的华衣妇人不太相信,有一下没一下地用茶盏盖子刮着茶杯口。神色阴沉,眼眸中微光闪动,显然,她虽然半信半疑,但是已经动了心思。
那老者又往前走了两步,一张脸上的褶子仿佛又重了许多,他凑近了,又示意让屋子里的丫鬟尽数退去,这才正正神色,压低声音说道:“此次她和国师前去和谈,如果和谈成了倒也罢了,如果不成,那就是她这个守护使没有尽到她的责任。历代守护使都是在月家长大,只有她流落仓亚,她身上发生过什么事我们都不知道,只要……”
“只要什么?”尊贵妇人微微蹙眉,听得更加入神。
顾老低低一笑,笑得诡异至极,继续说道:“只要,我们在朝中宣扬她已经被上天收回了守护的能力,现在的她,是降世的恶魔。”
阴谋
“呵,空口无凭,就算制造谣言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得让百姓相信才行。”贵妇人低低叹道。但是脸上已经有些微的光彩绽放出来,眼神闪烁,想来,也是在脑中思量此计的可行性。
顾老又向前走了一步,和座上的贵妇人只有一步之遥,他脸上的表情兴奋地近乎癫狂,他说:“其实咱们说的也不是谣言,那小丫头曾经做过仓亚的将军,攻打过我云塞,还差点害国师落崖身亡,只这一条,她的祸国罪名就已经成立了,更不要提……如果她这一次和谈再次失败的话。”
“这样说来也有理,只是,如果她这次和谈成功了呢?”贵妇人微笑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