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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养子又多了几分满意。此时心中不禁盘算,日后该给钱浦多谢关照指点。她口中却带着几分讥讽道:“你太天真了,你以为你在老太太眼里算是什么东西!若是因这事得罪了三房到时候寻了借口,莫说是你便是无辜的慈儿也一并被赶出钱府!什么少爷,小姐的……钱洵才是钱家真正的少爷!你再好,再优秀,再孝顺也并未真正入得那些人的眼!再说为了一个小小的丫鬟去寻老太太的话,只怕你这一步知错便将你之前所有的好都输光了……不识大体,不懂规矩,钱浦你还有什么脸面待在钱府!”
钱浦你还有什么脸面待在钱府……钱氏的这句质问让钱浦忽然间警醒,不禁睁大了眼睛望着她。
钱氏却平静了语气道:“你那堂哥虽然有些不知检点,却也不是恶人。至少他对你,对慈儿还是友爱的。你们毕竟是堂兄弟,日后还要互相扶持走动些。若不是你这好堂哥做了糊涂事,你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为何没有受到三伯母一点刁难怨气……”
见钱浦脸上恢复了平日的沉稳,钱氏面色忽然浮现出一丝冷笑道:“你本来还有一位妾生的堂弟,后来因为那妾室行为不检和那孩子一起被卖出了府中。若没做亏心事,三房哪里会那么容易松开应下你进门的事情?她以为神不知鬼不觉,还想拿徐娘的事情抓我……”
钱氏忽然惊醒发觉在钱浦面前走了嘴,脸色一变沉默了。钱浦自然侧过脸,故作沉思沉默了片刻才问道“既是这样母亲觉得如何安顿绣儿姐姐才妥当?”
终于在钱氏用慈儿的一番威逼利诱下,让钱浦恢复了理智。她自小生活在大家族中,终于有些无耻的想若是绣儿成了钱洵的人也未必是件坏事。
比起仗势欺人的三伯母,钱洵对孤儿寡母的四房却态度友善许多。比起曾裕而言,钱洵的才学和志向,相貌却也是强出许多。如此一番安慰,钱浦终于又拉回了自己平日的冷静与慎重。既然绣儿注定都是钱洵的人了,那么只能尽自己所能给绣儿争取最大的利益。
钱氏听到钱浦这句话不禁满意点头道“你放心,绣儿好歹是咱们四房的人自然不会委屈她。如今你爹的事情,府中自然不能太明显。她既然已经是洵儿的人便不能再留在你身边……娘将绛珠派给你,再把绣儿留在我身边教养几年。等过了孝期,置办些东西送到洵儿房中……再到老太太那去求个体面让她进去便为妾身。如此安排,浦儿还觉得心中有愧吗?”
钱浦望着眼前又恢复常态的钱氏,赶忙磕头道“母亲大人安排的甚是周到,小儿自是不敢!刚才……刚才小儿鲁莽多有冲撞忤逆之言,还请母亲大人责罚!”
对于钱浦的认错,钱氏心中自是满意。这件事上钱浦比起同龄的孩子自有几分难得的睿智。在钱氏心中钱浦便将自己所熟知的几个孩子都比了下去,如此想来钱氏自然对钱浦多了几分看重。
钱氏对慈儿疼爱,自然亦有几分对亡女怡情的缘故。如今有心对钱浦栽培,却和曾氏三房一样为的是日后的半生依靠。所以,她要让钱浦明白自己这个母亲对她有多么的重要,让钱浦明白自己的一切都是她给的。才能在日后学有所成的时候,回报自己这份养育之恩。所以她不介意在绣儿的处理上彰显一下自己平日的善心,用银子和财物来补偿钱浦心中对绣儿的内疚与感激满足一个孩子内心安慰对她来说算不了什么。况且,她不会真的纵容钱浦对自己的疏远。
就像她故意分离开钱浦与慈儿相处,而让慈儿对自己产生依赖,产生母女之情一样。她同样需要钱浦的情感归属,所以她在等一个合适的机会让钱浦明白她这个母亲在自己的成长中将扮演何等重要的角色。
绣儿的事情便是给了她这样一个机会,想到这里钱氏不禁微微一笑拉着钱浦的手道“咱们是母子又何须说这些见外的话,以后此事便当没发生过不许再提。不管是你还是慈儿,自然都是娘的孩子这手心手背的都是一样的疼爱。我虽然平时里对你照顾疏忽了些,但是对你日后的栽培又何尝没有尽心尽力。你也是个有出息的孩子,严大人对你印象不错。加上你父亲与他往日有些交情,一旦拜了这样的名师你离那金榜题名便只差一步了。”
钱浦一愣,红肿的眼睛里闪过一道亮光。钱氏口中的严大人便是现今学堂里代课的师傅。此人学问极好且为人刚正不阿,而入室弟子却只有三个。可这三个弟子却都是状元出身,若严师傅能收自己为徒不但能在学问上有所进步,更是对自己日后有颇深的影响。望着眼前的钱氏想及平日的好来,两人消除了芥蒂反而无形中拉进了距离,自是发自肺腑的感激一番不在话下。
正文 第二十一章庆德三年春。忍冬
绣儿的事情在钱氏的压制下处理的很平静,在钱府仆人们来看除了钱洵的贴身小厮砚儿不知因为什么事故的罪了四房的浦少爷罚跪了半日后被贬去做了马厩。忽然一日之间明争暗斗的三房和四房一下子熟络起来,三房主动按照钱洵的份例给钱浦又配了了两个粗使的丫鬟,绣儿便因此移出院子跟了钱氏自是不在话下。
在钱府这次小小的人员调动之后,便引来了慈儿和钱浦在钱家过得第一个年。因着府中尚有丧事孝期,所以比起平日里过年的热闹景象不免显得有些冷清了。钱老太太对与两房之间渐渐的和睦相处,倒也有几分欣慰便当着三房的面在家宴上划给钱氏一家米铺作为家私。这一年对于四房来说还有一件喜事便是钱浦终于凭借勤奋与聪慧加上钱氏费心费力从中周旋拜在严久寒这位名师的门下。
这守寡回到婆家的第一年对于钱氏来说并没有想想中的那么难熬,如今儿女成双,与婆婆嫂嫂也算相处融洽并未吃太多暗亏。钱浦如今对自己也越发亲近。
且说过了大寒,虽然入了春却依旧寒气逼人。钱浦穿着一件素色的袄子低着头若有所思的穿过长廊朝着北边走去,两人穿过钱府的花园墨儿卷缩着身子跟在后面。忽然墨儿指着那树上初露的芽包儿,忍不住一叹道“少爷您快看!春日到了,那树上发芽了!”
钱浦本在琢磨着严师傅给自己今日布置的功课,被墨儿这一叫给惊住望着那树上的初芽儿有些出神。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有些颤抖的道“春日来了……寒冬,总算要过去了。”钱浦望着那一点点,小的可怜的嫩绿却好似看到了一大片盎然的春色。想到这里让她忍不住一叹道:“真好……”奔波了三年,她和慈儿的寒冬终于要过去了。多少次她差点就要以为自己挺不住这一切,却终于在时光不知不觉中挨过了她的冬天。
墨儿痴痴的望着眼前的少爷,不禁一叹道“少爷您笑的时候,可真好看啊!像个姑娘家带着……”墨儿这一声却让钱浦转过身去,掩着脸色道“以后不许这般无礼。”墨儿见自家少爷有装起了大人样儿便也不敢多言。两人欲要穿过假山却忽然听见前面传来一阵响动,钱浦不禁一愣见墨儿亦是疑惑。这还在冬寒,院中的花草依旧是衰败之相为何会有这么多人的脚步声。
两人互望了一眼,却听见假山那边传来一个男人的骂声道“这真是到了八辈子霉了,姥姥不疼爷爷不爱的大冷天的来捞死尸……也不知道咱们哥几个得罪了那位大神了!”
“我说刘二哥,这差事可是三奶奶派的你说话可得小心点!好不容易在三奶奶面前长了脸,若丢了这体面日后便是和砚儿那个不长眼的死猴子一样一辈子在咱们钱府没了出头之日!”
听到这句劝解,那汉子却也小了嗓门道“多谢老弟提醒,不过是喝了点酒舌头麻了这才说了些浑话。按说这丫鬟也挺可怜的,大冷天的打水掉到这枯井里。这院子如今还在封院,便是求救也没人可寻!”
“我说哥哥们咱们还是老老实实干活吧!赶快把这个寻晦气的捞出来,便可与三奶奶交差也好混些赏钱再买些酒来去去寒气……”这番话让两人终于听出了大概,墨儿望了一眼自家少爷脸色苍白知钱浦还只是个孩子。若两人真撞上这事不免会吓着,便赶忙劝道“这里腌臜少爷咱们还是避避,改日再去三奶奶那说刘婶的事儿。”
钱浦点点头,知这事三房的私事若是被自己撞见亦是尴尬。一个丫鬟大冬天的跑到这偏僻的院子来打水想来便有些蹊跷,如今的气候井边的冰却也化了怎么会此时还有人落井?!想到这里钱浦又不禁一叹,这死人的事情怕是又要和那个风流倜傥的堂哥钱洵有什么牵连。钱浦自然是不想与此有过多交集,大宅之中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