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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白。为什么有我?你喜新厌旧?”
森深深吸了口气,说出对他来说很残酷的事实。“她的眼睛看不见了,是我造成的。车祸,她哥哥当场死了,她再没有亲人。”
森抱住我,眼光却望向远处灰色的大海。那一刻,我对森和我的未来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原本我希望像哥哥一样照顾她,直到她找到她爱的男人。”森苦笑着,“可是她却爱上我。我没有拒绝。我没有资格拒绝。”
“明年这时候……”在森的怀里,我无意识喃喃着。原来那就是森和我爱的期限。
第四章
森搬来我家住。我的小屋有了男主人,开始变得不一样。
我自诩现代女性。森爱我,我也爱森,没有理由因为注定无法天长地久而不在一起。
又或者那只是表面。私底下我希望一年后森对我的爱已足够让他不忍离开。女人心难猜,我是女人,一样不懂自己的心。我将所有自己也解释不了的事情归结为爱。
在爱里,我全凭直觉。即使明知这样的选择会最终使自己受伤,也不想费力去阻止。
但徐佳铭显然比我冷静,他很担心我。
他的脸上有平日里难得的严肃和认真。
“你真的决定要这么做?”
“我没有决定什么。我只是凭直觉。”看他真的为自己担心,我的心里有一点酸。
“佳铭,你到底为什么和文若分手?告诉我嘛。”我想扯开话题。
徐佳铭有点怔怔地看着我。我上去拍了一下他的头。
“她……她不原谅我说的一句话。”
“什么话?”我的好奇心真的来了。
“现在在说你,不要跑题!”徐佳铭逼我面对现实。
“我很好啊!”我嘴硬。
“一年后怎么办?”
“我会潇洒地走。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我故作轻松。
徐佳铭默默地看我,低声说﹕“程珊,你知道,不管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支持你。我只是希望你不要伤害自己。你太好强,又固执。”
徐佳铭其实比森了解我。他知道一年后我会舍不得放手,但森却相信。或者说是我让森相信,又或者是森没有选择,只能相信。
但不管怎样,我和森都决定好好过这一年。好好过是指象普通情侣那样在一起,并不因为只有一年而去刻意做些什么。
森依然很忙。如果我先下班回家,我会在凉台摆一桌好菜和一瓶上好的红酒。森回来,我们便喝酒吃菜聊天,一起看夜晚绚烂的霓虹街景。但常常是等到深夜,还不见森的踪影。我将一盘盘菜蒙好保鲜膜,放入冰箱。这样他回来如果肚子饿,可以马上有东西吃。然后在桌上倒好一杯牛奶,留字条叮嘱森睡前喝。做好这一切,我一个人上床睡觉。我并不觉得孤单,原来爱一个人,连等他回家的心情都可以那么快乐。
森每天上班前,都会要过我的手机,关上房门,在我的手机里录一段留言。然后叮咛我晚上睡觉前才可以听。那样如果他忙回不来,我也可以睡好觉。我当然等不及,常常迫不及待地偷听。有一次他留的是﹕“程珊,乖乖睡觉。半夜你、醒来你会发现已经在我怀里。”
为了他这句话,我竟然紧张得睡不着。森回来我知道,故意背对他。他蹑手蹑脚地上床,轻轻从背后抱住我,两手环绕着我的腰,下巴抵着我的肩膀。我可以感觉到森的鼻息,却一动也不敢动。
森累惨了,很快睡着,因此他感觉不到我抽泣时身体的颤动。舍不得睡,舍不得森。森这样抱住我的感觉是不是该好好记住,这样不管未来如何,曾经有过,就无悔了?
第二天我肿着大眼袋去见徐佳铭。徐佳铭用六个字总结我的行为“自作孽,活受罪”。
徐佳铭也来KEI了。他和森颇有点一见如故,英雄惜英雄的感觉。加上我的关系,三人常凑在一起。
徐佳铭唯一看不惯森的地方就是他对感情的优柔寡断。他始终不明白为什么爱的和最终选择的会不是同一个人。
而我对这个问题其实已有点认命。虽然我认为森对纪璇的责任不应该包括他的爱情,但我不愿逼森去做他认为有违仁义的事。那样即使他和我在一起也不会感到安心。
森始终不愿将我们的关系公开。他对此的解释是,大家都知道纪璇,他不想徒增麻烦。另外,他开玩笑,想为我多留机会。
既然我始终“单身”,公司里不乏对我多加照顾的人。大家一起工作时,常看见森投来警告的眼神。对森的自相矛盾,我颇感得意。心里也生出些希望,森那么爱我,他如何舍得离开?
圣诞来临,公司竟然很默契地安排我和森一起去英国拍摄广告。英国,一个我曾经十分向往的国家,现在却因为纪璇,成了我最不想去的地方。
森曾说过,纪璇在英国,圣诞放假,也是最有气氛的节日。所以过去的两年,圣诞节礼物是不可少的。现在森真的去了英国,会不去看纪璇吗?
不想森为难,出发前主动陪森去给纪璇买礼物。挑了一条细细的白金项链,链坠是一颗小小的钻石,晶莹剔透。不算贵,但十分美丽。
十二月的伦敦已十分寒冷,尤其对在中国南方待惯了的人更是如此。由于大部分公共场所都有暖气,人们出门一般只穿件能挡风的大衣。
我们在室外拍摄,无遮无拦,常冻得手足冰冷。也许在国外人的心情放松,森没有那么刻意在人前与我保持距离。拍摄间隙,森把我冻僵的手放进他大衣的口袋,与我十指交缠,相视一笑。
拍摄进度异乎寻常的顺利,森说那是我们合作默契的缘故。
一日在酒店看见森对着项链盒子发呆。森心中也有和我一样的挣扎吗?
很希望和森这样既能工作又能相守的日子可以多些,但总是事与愿违。拍摄结束的那天终于到来,换句话说,该去看纪璇了。
纪璇的盲人学校在伦敦城外的一个小镇上,离我们的拍摄地点很近。
陪森来到那所学校门口,森独自一人进去。想起森一路上都很沉默,紧拽着我的手,像是对我很抱歉。
我转身面对我靠着的那棵大树。路人很多,我不想别人看见我哭。
我拼命告诉自己坚强,不可以软弱,即使要哭也要回到酒店房间一个人偷偷地哭。可是眼泪却不听话。
森走了,森还会回来吗?森曾属于我吗?快一月了,只剩半年的时间。我拿什么留住森?
或许我该回去?久别重逢的人应该有很多话要说,说不定会在一起吃顿饭。虽然我们订了晚上的机票,但时间还来得及。
有人突然从背后抱住我。那种温暖的感觉是森!我知道的!
“有人在偷哭?”森轻轻吻住我的耳垂。
“不是我。”声音还哽咽着。
森转过我的身子,从口袋掏出那只项链盒子。
“怎么……怎么还在这?”
森不说话,取出项链帮我带上。
“我还是觉得这条项链比较适合你。”
“那你什么也没送纪璇吗?”
森吻住我,不让我再开口,一直到我快喘不过气时才松开,在我耳边低声说﹕“对不起,让你伤心。”
我的眼泪又开始不争气地流出来。
“我没去见她。刚刚一直在校门后面偷偷看你。看你一个人发呆,发着发着眼眶就红起来。”
“我没关系,你还是去吧。说好去又不去,她会很失望的。”
“她不知道我来英国。”
“你没告诉她吗?为什么?”我抬头问森。
森凝视我的眼睛。“我预感自己不会去看她。因为舍不得你。项链也早决定送给你。”
我哭的更凶了。
森大声说﹕“哭得这么丑!我还是去找她好了。”
我顾不得抽泣,大声嚷嚷﹕“不准!”
我和另一个女人的战争就这样悄悄开始了。但那时我并不知道,那是我赢的唯一一次。
第五章
一九九六年十二月三十一日的晚上,我和森决定去一家在海边的叫做“一生一世”的酒吧。每年的年末是那里最热闹的时候。大家一起喝香槟,倒数。往年都是和徐佳铭他们去的。今年森在身边,自然有不同的意义。去过“一生一世”的恋人,是不是真能一生一世?
酒吧里人很多,大家只能站着。当台上主持人宣布离午夜零点还有两个小时的时候,公司给森打来电话。原来定在元旦上映的一个广告出了问题,森必须回公司一趟。
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