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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出的醋色香味都好,产量也能达到一比三点几。这个研究作为一个科研成果鉴定
时,受到了同行专家的好评,还获得了校科技成果二等奖。看来实验室生产和大规
模生产还不是一回事。万超阳给莫冰打电话,告诉了她这里的情况,问她有什么好
办法。莫冰估计了几种可能,但都是猜测。莫冰说你赶快回来,回来在实验室加紧
找出问题,然后再改进。
制醋本来历史悠久,也很简单,当地许多农户自己就能生产,乡里原以为教授
生产的醋肯定质量好产量高,包装上再印上大学教授研制,肯定好卖好销,没想到
竟不如当地人土法生产的醋。他们认定万超阳是个假冒教授。当万超阳要走时,乡
里怕万超阳一去无踪影,坚决不让他离开。乡里告诉万超阳,为建厂,乡里已经花
去十几万元,这都是全乡干部从牙缝里抠出的血汗钱,如果走,不但要还回已付的
那一万块报酬,还得押下十万块,不然就不能走人。
万超阳理解乡领导的心情,他反复解释,乡领导始终不答应。万超阳只好给莫
冰打电话,诉说了这里的情况。
太意外了,莫冰没想到事情竟弄成了这样,这个结果使莫冰十分恼火,但她不
知该抱怨什么,抱怨谁。万超阳提出让莫冰来一趟,把菌株和原料带回去加紧研究,
找出问题,搞一个合理的配方。莫冰觉得万超阳真是急昏了头,竟然有这种幼稚的
幻想。实验不可能几天就能搞出个结果,也许得几个月甚至几年,也许永远解决不
了问题。她想讽刺挖苦他几句,又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莫冰深呼吸几口气,想
一阵说,你先不要急,我们再想想办法。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和陈永丰说说,看能
不能借十万块钱拿去抵押,你先回来,等研究成功了再过去。
提到陈永丰,万超阳心里就本能地一跳。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短,如果借
陈永丰十万块,莫冰不仅手短气短,而且会有一根看不见的绳索套在莫冰的脖子上,
陈永丰牵着这根绳索,就可以理直气壮地摆弄莫冰,让莫冰彻底就范,彻底依附于
他。不借又没有更好的办法。万超阳思索半天说,借了钱如果我们暂时还不上,到
时怎么办。
看来万超阳对自己的研究也没有底,莫冰想不通的是,这样一个不成功的制醋
技术,怎么就获得了鉴定专家的好评,怎么就获得了学校科技发明二等奖。对虚假
鉴定、科技浮夸、理论脱离实际等等,莫冰知道一些,没想到这事竟不知不觉地发
生在了自己身上。也许学校每年产生的几十项研究成果,基本都是纸上的东西,基
本是用来鉴定获奖评职争荣誉撑面子的。莫冰不知该说什么好。现在也不是说这些
的时候。莫冰说,你先把电话挂了,我们都再想想,今天晚上再联系。
万超阳急忙说,你别放电话,我还有个想法。本来我有个同学在这里当官,因
为这里太穷,同学早调到了省城,在这里我是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不知你有没有
认识的人。你不是说过你们下来扶贫时,县长陪了你们一天吗,你能不能让县长给
乡里说个话,让我先回来再说。
这可能才是他最真实的想法,也是他最想说的话。莫冰没好气地说,你想的都
是好事,人家县长陪我们只是工作需要,又没半点私交,再说这件事也不是小事,
人家出面担保,你回来搞不成怎么办,人家又不是傻瓜,人家怎么会把这种倒霉事
往自己头上揽。
挂了电话,莫冰在办公桌前呆坐半天,她决定还是找陈永丰商量商量再说。
陈永丰不在办公室,打他的手机,陈永丰说他在厅里办事,下午才能回来。
按研究开发公司的计划,除了买一些设备外,原有的仪器设备都归到一处,成
立一个统一的中心实验室,由莫冰具体负责。白珂的实验室有台高级色谱分析仪,
是分析食品急用的仪器。莫冰带人来搬这台仪器时,白珂坚决不同意,说这仪器是
他出面买来的,仪器一直归他用,谁也无权动他的仪器。
不管谁买来,都是学校出的钱,东西当然归学校。莫冰知道白珂在有意闹别扭。
白珂自认为是陈永丰的得力干将,是教研室仅次于陈永丰的元老,莫冰当了副总经
理后,他就处处和莫冰作对,也和陈永丰作对,不仅不参加一切研究,给学生上课
也不好好讲授,有时还在课堂上发牢骚,骂学校,骂系领导,骂社会风气。更让莫
冰不能忍受的是白珂到处说她的坏话,说她水性杨花,靠色相取胜,陈永丰色迷心
窍倒在了石榴裙下。对这些,莫冰已经忍无可忍,她觉得再不能一味地迁就,如果
这次不把仪器搬走,以后他会得寸进尺。莫冰下决心一定要把仪器搬到综合实验室,
杀一杀白珂的嚣张气焰。
莫冰给陈永丰打电话。莫冰显得有点激动,除叙述了事情的经过,还说明了自
己的想法。陈永丰坚决赞同,他说,花钱找几个民工强行搬过来,如果他不老实先
动手,就让民工给他几个嘴巴。一个嘴巴一百块钱,后果由我来负。
放了电话,莫冰觉得这样也不妥,毕竟是大学教授,这样做成何体统。学校改
革后,实行全员聘任制,年初才签了聘用合同。合同规定如果不服从聘任方的管理,
聘方可以提出解除聘用合同。莫冰再次来到白珂的实验室,平静了语气说,现在实
行的是聘任制,按照合同规定,如果你不服从管理,就写个辞职报告,我去和系里
商量,立即解聘你的聘任关系。
白珂看莫冰一看,很轻藐地连哼几声说,我不知你算什么东西,我什么没见过,
我在这个实验室的时候,你还在穿开裆裤上小学。宁给好汉牵马坠镫,也不给孬种
当祖宗,别说你开除我,就是你请我再留下,我也不侍候了。
太不像话了。如果真的解聘,还要通过系里和学校,一级级报上去,一次次开
会研究,到有了决定,一学期也过去了。仪器急着要用不说,眼前的台阶就很难下。
莫冰真想哭。她狠了心想,既然给脸不要脸,那就只有强行搬了。
楼前不远就有建筑工地,有几个汉子坐在地上休息喝水。莫冰走过去说了事情
的经过,说仪器不重,抬过去就给二百块钱。几个汉子很感兴趣。莫冰真掏出钱时,
他们又有点犹豫,怕惹出什么麻烦。莫冰耐心解释,一个汉子才说怕啥,咱是干活
儿的,给钱就干活儿,出了事有她主家负责。
白珂看到五六个汉子进来,知道大势已定。白珂并不阻止,只是气急败坏地说,
你们抢劫我也没办法,这个实验室我不管了,告诉你,出了什么事,丢了什么东西,
我概不负责。说完,白珂摔门而出。
搬走仪器,莫冰觉得总算出了一口气。莫冰给陈永丰打电话,陈永丰一连说好,
说干得好,丝毫没担心会出现什么不良后果,更没考虑要担什么责任。陈永丰的愉
快感染了莫冰,她的担心彻底消除了。放了电话,莫冰觉得陈永丰确实干脆果断,
有点领导的才能和魄力,同时为人也磊落,敢于承担责任,也能为下属着想。莫冰
像干成了一件大事,心里莫名地有些兴奋,她觉得自己正日益强大,也一天天走向
成熟。
等到陈永丰回来时天已经黑尽,因为晚上还要和万超阳联系,莫冰还是决定先
和陈永丰说说醋厂的事,听听他的意见。陈永丰听后问莫冰吃饭了没有。陈永丰说,
我也没吃,咱们到王大胡子火锅店,我们吃火锅。
陈永丰要了包厢。莫冰还是第一次和陈永丰在这样的场合单独坐在一起,她不
由得有点拘谨。莫冰虽然和男人接触不多,但她觉得男人还是有些共同心理,如果
女人给点面子,如果觉得对女人有恩,如果认为自己有钱有势很是强大,都会表现
出雄性的占有欲而动手动脚。想到万超阳一再的提醒,她真后悔不该贸然同意要包
厢。如果陈永丰有什么不规矩怎么办。她决定再提醋厂的事,有正事谈就不会有闲
心。
陈永丰并没表现出虚假的同情或妒忌的幸灾乐祸,而是实心实意地说,万超阳
还是太书生气太自负了,理论转化成实际是有距离的,合同指标定的那么高,要求
一级醋又要求投一斤主料产三点五斤醋,据我所知,实践中是很难达到的。制醋是
个传统产业,几千年的摸索已经有了一套成熟的技术,技术改进的空间不大,我悲
观地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