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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多大的官,为了孩子,都放得下架子装孙子啦!
彼此很快切入正题,于力凡听明白了情况,基本就是牛厂长
说的那个意思,又记下了考号,不由扫了一眼墙角茶几上的电话
机。牛厂长会意,立刻说:
“这事急,得抓紧联系。你干脆就到里间去,门关上,那台
蓝色的电话是外线。〃
于力凡说:“我还是回我的办公室打吧。〃
牛厂长说:“你那屋也难得消停,你还是进里屋打去吧。〃
见于力凡还有所犹豫,郎总就把手机摸了出来:“那就用这
个,另找个地方,都方便。〃
于力凡不好再推谢,就抓了手机出去了。他重到厂办公楼后,
那里是个篮球场,挺安静,也挺荫凉。电话很快过去,侯处长只
说你说你说,我听着呢。于力凡三言五语说完了意思,侯处长也
只说了声〃好好好,我明白了〃,便断了电话。有了些经验的于力
凡不再急,也不再纳闷疑惑,坐在篮球场边静静地等,享受着凉
爽的风儿的吹拂。大约等了有半个钟头的工夫,电话回来了,侯
处长说这事有些难度,看来只好走服从分配那步棋了,好在西北
那边有所重点大学还剩下一个名额。于力凡知道那所大学也是国
内的一所名牌院校,寻常难进的,忙说行行行,就是它了。侯处
长说,你光说行有什么用,眼下盯着它的不下几十人,一个个眼
睛都绿了,狼似的。于力凡说,我明白,你开个价吧。侯处长说,
你那边咋跟家长说,我就不管了,但三万元钱在今天半夜前必须
到位,我手里没有硬通货也打不通那一道又一道的关口。于力凡
说,行,我连夜给你送去。侯处长说,到了这儿你也进不来招生
大楼,这样吧,我给你个地址,你连夜往那儿送,误了时辰,你
也别怪我有劲使不上啦。
于力凡起身往厂长室返,只走了两步,陡然生出个心眼,便
把电话打进厂长室去。转眼之间,牛厂长就急急地赶来了,劈头
便是两个字,〃咋样?”于力凡说,那边倒是吹了点口风,但得
动大钱,是不是再跟郎总商量商量?牛厂长说,不商量,这种事
哪有不动钱的,说吧,多少?于力凡狠了狠心,说得五万,还得
连夜送到。牛厂长沉吟了一下,骂道,妈的,狮子大开口,也太
黑了点!好,五万就五万,只要郎总高兴。你给夫人挂个电话,
晚上别回去了,咱俩陪郎总吃点饭,然后我派车送你连夜去办事,
你就辛苦辛苦吧。
两人一块往回走,牛厂长又叮嘱,钱的事,你不用跟郎总提,
他问也不要说,都由我来处理。我再另给你加五千,该招待抚打
点的你看着办,剩下的就算奖励你了。于力凡心里窃喜,不由问
了一句,还要发票吗?牛厂长便喊了一声,说你这人啊,真是个
书生,有发票我就能下账?于力凡便在心里嘀咕,也不知厂里的
小金库猫腻了多少钱,这种事牛厂长还能自己掏腰包吗?
回到厂长室,于力凡便说西北的那所大学已基本可以敲下来,
晚上还需自己再跑一趟省城。郎总大喜过望,再一次抓牢了于力
凡的手,激动得嘴唇直哆喷,连说我都要愁死了,原来这才算拜
到了真佛。于力凡故作淡然状,说别说还有一个空位置,没有他
另给咱加进去一个,也得让咱孩子舒舒坦坦地坐进去。我跟那边
说了,这个事办不成,往后咱们的交情就算拉倒,吹灯拔蜡!郎
总起发感动,说我知道于老师肯定是动了真格的,这事……啊,
总得还这样一下吧?他边说边做了个捻票子的动作。牛厂长接过
话去,说这事你就别管了,于老师的关系源远流长,那么一整反
倒生分了。郎总说,可也不能让于老师欠着这天大的人情。牛厂
长说,那你就欠着于老师的吧,往后于老师啥时找到你,你别耍
官僚端架子不认老朋友就行啦。说得几人都笑。
牛厂长拉着郎总往外走,说大功告成,咱们吃点饭去吧,吃
完饭于老师还有事去办呢。郎总说,可真该喂喂肚皮了,我都两
天没正经吃东西了,这才感到有点饿。牛厂长说,你是肚里有火,
这回火撤了,你就甩开腮帮子敞开肚皮造吧,弄它个沟满壕平再
说。几个人说笑着钻进了汽车,于力凡没忘了把手机还给郎总。
郎总说于老师连个手机还没有,你个牛逼厂长还说什么尊重知识
尊重人才?这个玩艺于老师不嫌档次低,你就拿着用,所有费用
我都给你包了,就算咱哥俩留个念想。牛厂长说,郎总啥时候也
忘不了寒碜我,于老师你明天就自己去选去买去入网,别再哪只
小母狼打电话找郎总,还担心于老师泄了密。说得几人又笑。
于力凡当夜就带钱乘车去了省城。原以为侯处长给的地址就
是上次两人酒后送侯处长回家时留意到的那个方位,及至下了车,
却发现一个在城东,一个在城北,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时间已近
子夜,夏日的都市已安静下来。于力凡摸着手电筒东照西照,才
在一座古典式楼的五楼找到那个门牌号。按了门铃,房门立刻开
了,是个很年轻也很俏丽的小女子。于力凡正琢磨该怎样称呼和
自我介绍,那小女子却已满脸露出不悦之色,埋怨说,是姓于吧?
怎么这时候才来?于力凡不敢说什么,随小女子进了客厅,把裹
在报纸里的三扎票子放在茶几上,还有些不放心地问,要不要再
给侯处长打个电话?小女子不屑地撒撇嘴,说你信不着我就把东
西快拿走。于力凡扫了一眼装修得挺豪华的两室两厅房间,再看
了一眼似乎是独住在这里的年轻女子,越发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五
这一年的夏天,于力凡助人为乐的业绩不错,除了郎总那个
高难度的,其他小打小闹的也做了五六份,基本都一帆风顺皆大
欢喜,也都有些或多或少的收获。于力凡躲在家里和妻子偷偷算
过一笔账,把烟酒之类的作价核算进去,总收入竞近四万元,还
额外得了一部手机。在市里一个小机关里当会计的妻子有些胆怯,
说可别出啥事,还是安安稳稳地过日子要紧,反正咱也穷惯了。
于力凡说,看你这蚁子胆,咱怕啥,一没职二没权的,不过是捡
点那些腐败者的残羹剩饭,再说咱们也没卡谁讹谁偷谁抢谁,一
个个都是主动找上门求咱的,。他自己心甘情愿表示感谢,还能
转身骂咱手黑呀?妻子说,咱也算有了点钱,干点啥好?于力凡
说,我主外,你主内,我管挣,你管花,这事你定。妻子说,那
就换换房?咱这一间半的老楼房,又挨着城边子,还想住一辈子
呀?于力凡想了想,摇头说,就这屁崩的俩钱,还想买新房?癫
蛤模打哈欠,口气太大了吧?妻子说,现在不兴贷款吗,先买下
来,慢慢还呗。于力凡又摇头,说那也不行,买房子太晃眼,这
事得从长计议,别忘了眼下我给人的印象可是助人为乐,真要让
人看出咱在中间楷了一层油,往后怕就没人敢找咱啦。
这其中也有一件于力凡确是助人为乐分文没取就帮人办了的。
有个昔日的学生叫任小梅,考分仅将将巴巴过提档线,求过的人
回了话,说十有八九没戏了。任小梅急出一嘴大水泡,带了老父
连夜摸到于力凡家里来。任小梅的父亲是个老工人,黑黝黝的脸,
粗粗大大的手,进了屋也不会说别的,只知低了头坐在那里搓巴
掌,要说的话也只是〃求于老师给想想法,帮帮忙吧〃。于力凡对
这位任师傅印象挺深,是因为在学校教书时,有一天下晚自习后
突然发现自行车的钥匙丢了,车锁又一时弄不开,正巧任师傅来
学校接女儿,就扛起车子一直送到于力凡的家。好几里路呢,到
家时任师傅已是一身大汗,还催着于力凡找出螺丝刀和钳子,直
到把车锁拆开又修好。想起这件事,于力凡就真心实意想帮这父
女俩一把,说:“到了这个地步,就得豁出去花钱啦。〃任师傅
忙点头,说行行,花钱总比让孩子在家憋屈出病来强,得多少啊?
于力凡说,咋也得三五千吧。任师傅又搓开了手,说先让我欠几
天行不?我脑袋掉地也不赖账。于力凡说,家里几千元的积蓄也
没有啊?任师傅苦笑,说我放长假蹬三轮呢,她妈病在床上药顶
着,哪还有钱啊。我寻思把那两间房子卖出去,就是豁出贱卖了,
也得容我两天吧。于力凡问,卖了房子一家人可去哪里住啊?任
师傅说,走一步算一步吧,不行就用花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