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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宗案子,完全没有进展?”
晚餐时,晴美说。
“那边大概在侦查吧,不过目前好象没掌握到什么线索。”
片山狼吞虎咽地吃着饭,被晴美埋怨说:“好讨厌,吃慢一点嘛。”
“而且,那件事也没有谋杀的证据。”片山说。
“可是,有人作那样的打扮自杀么?”
“人有所好嘛。”
“尽管如此……”晴美不服气。
“怎么?你不是说,那种人即使被杀也死不足惜吗?”
“当然啦。只不过——人家对那个迷团感兴趣嘛。”
“假如知道凶手是谁,也不能不逮捕归案就是了。”
“好哇,我不会告诉哥哥是谁的。”
在桌子底舔着汤的福尔摩斯“喵”了一声。
“福尔摩斯说有同感么。”
“随便你。”片山耸耸肩。“我忙得很,那种管区以外的事我才不管。”
快吃完了,晴美准备站起来收拾碗筷时,电话作响。
“看,一定又是栗原先生的紧急传呼。那个响法很不耐烦,一定是他。”
“不,那是肚子饿了呱呱叫的响法,一定是石津。”
一番完全无意义的对话后,晴美拿起话筒。
“是,片山宅——咦,石津。”
“你看你看!”片山喃语。
“——嘎——栗原先生的命令——好吧,我会转告的。”
片山心头一震。
“喂——”
“两边都说中了。”晴美放下话筒。“他叫你去杀人现场。”
“眼石津一起去?”
“正是。”
“唉……”片山叹息——每当有“差事”时就叹息的刑警,片山可能是绝无仅有的一个。
“喵。”福尔摩斯用力伸展前肢。
它正觉得无聊,“出去走走吧,华生君”——也许它是这个意思。
“上次承蒙照应——”
对方致意,片山有点困惑。
“啊,你是——”
“川口。”K警署的川口刑警微笑。
“你好——可是,你怎会在这儿?”
“我是尸体的发现者呀。”
“你吗?”
“是的。”川口用平稳的语调说。
——公寓的大堂,一群看热闹的警员闹哄哄的。那是稍微夸张的表现,但因大堂不大的关系,所以给人拥挤的感觉。
“受害者是菅井治夫横死事件中,在那间酒店投宿的三个女人之中的一个。”
川口说。
“那么一来——”晴美不由动口而出。“这次真的是谋杀吗?”
“好像是。”川口点头。“去现场看看吧?”
片山等人鱼贯地跟着川口上楼梯。
“女死者的房间在二楼。”川口边上楼边说。“菅井的案子,迄今掌握不到关乎谋杀的确证,好难辩。我也放弃一半了。”
“为何你会来东京?”晴美问。
“有个菅井的女人打电话给我呀,她说有话非要告诉我不可,我就来了。”
出到二楼,川口率先走在走廊上。
走廊乱七八糟的,好像很少打扫的样子。
“女人的名字叫三原佳子。”川口在一道开着的门前止步。“在里面,请。”
公寓也有好坏之分,这里大概属于不太好的部分吧,屋内给人又窄又闷的感觉。
“她一个人住吧。”片山打量四周说。
“看来是的。菅井的女人,这两年来好像富起来了,还买了车——不过,菅井死了以后,大概断了财路吧,听说车子也卖掉了。”
“不义之财,容易来容易去啦。”片山说。
“三原佳子为何联络川口先生呢?”晴美说。
“同样是警察,大概见过的脸孔谈起话来也轻松点吧。”
川口微笑。
“她说要谈有关菅井的事?”片山问。
“正是这么回事。”川口点头。“啊,尸体在对面的房间。虽然小,也叫睡房吧。”
片山招呼了当地警署的刑警,走进那个房间。
有床,还有衣橱和杂物架之类的,几乎没有多余的地方转身。
女人倒在那条窄缝中——床和衣橱之间。
“是绞杀吧。”川口说。
就算不是名探也一目了然的事,因为女人的脖子上勒着绳子。
女人穿着薄薄的睡袍倒在那里。
“怎么回事?”晴美说。
“那很明显,这女人知道什么。”
“这点我懂呀。”她用嘲讽的调子说。
“不然你说是什么意思?”片山气鼓鼓地反驳。
“她不是拿不到菅井的钱么?若是这样,她当然想到怎样勒索吧,所以告诉川口先生,一分钱也得不到呀。”
“说的也是,”川口笑说。“虽然我从故乡带了一点糕饼给她当手信了。”
福尔摩斯走向衣橱。坐在前面,回头向晴美叫了一声。
“怎么啦?有你喜欢的衣服吗?”
“猫会穿洋装吗?”
晴美不理会片山的挖苦,打开洋式衣橱。
福尔摩斯钻进去,不知在搞什么似的。
“干什么呀?”晴美蹲下身去。
“是不是有它爱吃的竹干荚鱼乾?”石津也跑过去。
“在衣橱中有竹干鱼乾?”
——福尔摩斯衔着什么走出来。
“是手帕。”晴美拿在手上——“不,不是。”
“我自己说的,是什么嘛?”片山走上前去。“怎么是圆手帕?”
“这是——挂在帽子上的白头罩啊。”
“挂帽子的?”
“对。挂在制服帽上的头罩。”晴美摊开那块头罩。有橡皮筋,可以完全盖满帽子。
“上面有标志哪。”石津说。
“好像是校徽呀。”晴美一直盯视那个标志,然后点点头说:“没错了。”
“什么没错?”
“这是白石弘子的孩子就读的学校的校徽哪。”晴美说。
4 意外
“还没好吗?”那女人不耐烦地皱眉头。“真是——好自为之行不行?”
在办公室大厦一楼的咖啡室里。
这是一座外形现代化的大厦,在那里做事的上班族和写字楼女郎,眼所有公司的职员没有两样。
都是普通人。
林清江的情形也一样。
“——再不讲清楚,我要走啦。”清江替手中的香烟点火。
“你的手在抖哪。”片山说。清江似乎吓了一跳。
“没有的事!”她生气地反驳。
“可是,你不是在抖着吗?”这——我刚做了要用体力的工作而已。“
林清江才二十四五岁左右,很年轻,皮肤却有点粗糙,有苍老的感觉。
再加上化了浓妆的关系,反而加强了衰老的印象。
“找我有什么事?我在忙着——”
“我明白。”
片山也是刑警,对于这种随机应变的应对多少有点心得。
“很漂亮的大厦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