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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再次集-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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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学位。但您如果在这儿收笔,您小说之五的桂冠会被抽污。

    不要管我处境如何艰难,不要收缩您的想象力。你和天帝一样是不吝啬的,送
马拉蒂去欧洲、写那儿的一群学者、圣哲、英雄、诗人、艺术家和君主簇拥着她,
像天文学家发现星球那样发现她不单才华横溢,而且性情温柔。

    不是在愚昧的国度,而是在有圣人、慈善家,有英国人、德国人、法国人的地
方,揭示她征服世界的魔力的奥秘;举行举世瞩目的盛大集会,对她表示热烈欢迎!

    描写她头上落下赞颂的甘霖,她落落大方地穿过人群,像海面上滑行的一艘帆
船。人们看了她的眼睛,交头接耳地说印度的雨云和阳光交融在她的眼神里。(顺
便说一句,造物主的爱怜确实溶化在我的眼神里,不过我必须承认,我尚未遇到欧
洲的有识之士。)

    纳雷斯和那些出类拔苹的女士尴尬地站在会场的一角。

    以后呢?

    我的故事到此结束。

    我的梦幻破灭,可怜啊,普通的姑娘!

    唉,白白浪费了天帝的创造力!

    ①著名孟加拉语小说家。

                                  名声

    尼斯儿:

    我十九岁那年, 你二十五岁左右, 已出版了两部长篇小说:《康达姑妈》和
《潘珠的怪痹入此外,《时代的车轮》月刊上正连载你的小说《血痕》你的成就轰
动了全国。

    我在学院的文学研讨会上田担作比股金‘钱德拉·查特吉①更伟大,引起了一
场打破脑袋瓜的混战。

    和哥哥用仅是历史剧进拜者。

    大学毕业之后,我搞到了县长助理的差使。不久,全国掀起如火如茶的反殖爱
国运动,我毅然辞职。

    之后,我交了好运,成为你的挚友。过从甚密的那段日子里,我不曾说过你一
句讲话。我甚至假笑着袒护你大大小小的缺点,把它们化入你的崇伟之中。

    我深知你最擅长塑造暇不掩份的风云人物。你一再地督促我:“提笔写小说吧,
在作家的舞台上,你本应有尊贵的席位,是你的自卑感,使你屈辱地坐在读者的长
凳上。”

    于是,我犹犹豫豫地拿起了笔。

    我第一部作品以我们这个时代为背景。主人公是邦迪加达地区被追捕的政治犯。
他潜伏了七个月,有天深夜冒着生命危险回家看望母亲。他的亲叔叔向警察告密。
他在一个渔家女的草房里躲了几天。他叔叔提供了可靠的情报,致使他落入敌人之
手。渔家女作了伪证,也

    被捕入狱。他叔叔爬到了副县长的位置上。

    你读了我的小说,赞不绝口,亲自把稿件送到编辑萨姆普·桑德尔家里,要他
马上在《时代的车轮》上发表。

    果然,小说第二个月开始连载。

    如同干芦苇塘着火迅速蔓延的火势,我很快蜚声文坛。《短笛》杂志上丁篇评
论文章中写道:“在这位文坛新星面前,著名小说家阿苏先生黯然失色了。”

    你读完开心地一笑。

    《番查加那》杂志上发表的救助村达·迎斯的文章说:“孟加拉文苑终于诞生
了真正的传世之作。”

    你看了这篇文章没有笑。

    之后,你我之间蔓生了名声的荆棘。

    此刻,请听我一句话,我的名声是在“现代病狂”的薄土中滋生的,根子扎得
不税”不结果实,只有叶子的用密原因是不懂得虚怀若谷。”

    你塑造的主人公是孟加拉的堂吉柯德,他的怪察将千盐万代遗传给不同肤色的
狂人。

    我小说中的主人公贡杰拉尔像一个爆竹,在空中一间使熄灭了。

    只能迷惑傻瓜的眼睛。

    我知道你是多么崇高。我岂能为窃取虚假的荣誉的资本而出卖你的友谊。

    打开纸包看吧,里面是我作品的灰烬。

    我的作品明天必是一撮尘土,干脆今天就付之一炬!

    ①般金·钱德拉·查特吉(1838—1894):孟加拉语近代文学创始人。

                                  短笛

    卖牛奶的吉努居住的小巷边有一幢二层楼房,一楼窗户钉着铁条、湿油液的墙
壁泥灰驳落,到处是褐色的斑痕。用美国布做的门帘上画着财神迹来斯。除了我,
租用一楼房间的还有一个生灵——浙蝎,它与我的区别在于它不缺少食品。

    我是商业厅最年轻的文书,月薪二十五卢比。下班后辅导“达特”种姓人的孩
子复习功课,报酬是~顿便饭。然后到瑟亚尔达车站消磨黄昏,省下点灯的花销。
听着唱当喷当的车轮声,汽笛声,旅客的喧嚷声,苦力的叫喊声……挨到十点半钟,
才返回黑糊糊凄冷的住所。

    我姑母的村庄座落在达勒斯瓦利河畔,她的侄女曾与我这个命途多纠的人缔结
姻缘。成亲的吉期在选,我“犯上作乱”的罪行败露,只得仓皇出逃。新娘摆脱了
“灾难”,我亦如此。

    新娘未能步入洞房,但每日在我的心房进进出出。她身裹达卡绸纱丽,眉字间
是一颗硕大的吉祥店。

    近来,阴雨绵绵,电车票价又涨了,薪水却被克扣。小巷角落里,榴莲和芒果
的皮核、鱼鳞、小猫的尸体、炉灰…堆积着,腐烂着。

    我使用的多孔的旧命的现状,颇似七扣八扣的薪金。办公室沉闷的氛围的唯一
装饰品,是膜拜保护大神毗湿男的乐天派库比康特的俏皮话。

    淫雨的黑影潜入潮湿的斗室,像堕落陷断的困兽,昏迷不动。白天黑夜,我感
到半死不活的世界死死捆在一起。

    住在决口的井达先生,有一头细心梳理的波波形黑发和一双大眼,性格豪爽,
自小爱吹笛。岑敏的午夜,灰色阑珊的拂晓,光影交叠的午夜,小巷恶浊的空气中,
“常萦绕他的笛声。有天黄昏,他吹起沉郁的“兴都”、“巴鲁亚”曲调,暮空弥
漫着万古不变的高愁。顷刻之间,小巷恍如哀绝的醉鬼吃语般的虚幻。我陡地感到,
我——穷文书哈里帕特,与莫卧儿的皇帝阿格巴尔无甚区别,破伞与华盖循着凄婉
的笛音一齐飞向天国。

    这笛音听来尤为真切动人的地方,流淌着达勒斯瓦利河。无尽的黄昏,河畔黑
棕润的浓荫里,菜园里,她在等待,身裹达长绸纱丽,眉宇间是一颗硕大的吉祥痣。

                                步步高升

    楼梯口右面的走廊里,我每天上午跟尼勒穆尼学习英语。

    破墙旁边有棵高大的罗望子树,结果的季节,猴子在树上蹦来窜去。

    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离开英语课本,追踪猴子摇动的尾巴。先生立刻拧我的耳
朵,以证实我与红眼猴在理性上的差异。

    放了学,我在植物家族里执教。

    园子里有黑浆果树、酸果树、一排按榔树。沿培自生的一棵幼枣树是我的学生。

    我用板尺一面揍枣树一面训斥:“瞧你这笨蛋,参天的黑浆果树结果了,可你
又矮又小,不求上进!”

    我恭听父亲的教诲,常听见“上进”两个字。听他一再地讲拾破烂的卖一篮篮
碎玻璃,最后成为百万富翁的故事,“上进”的概念在我眼前变得具体而清晰。

    人无不想成为富翁,起码也情像巴吉德普尔镇放高利贷的帕珠·马雷克那么富
裕,连同黑浆果平里的园子,我家这幢楼房已经典押给他了。

    我天天教育枣树,要以仿球·马雷克为楷模,快快长高。

    我一天两次用棍子测量枣树的高度。

    我的火气越来越旺,它却视而不见,不长高,也不结果。盛怒之下,我挥舞木
棍问哩队啦狠狠揍了它一顿。

    这肘,我当税务员的父亲调到了巴尔达曼县,一粒聘人如尔各答一所高级英语
学校,起步向高官显爵的顶住攀登。

    父亲谢世不久,我在秘书处奠定了步步高升的基石。

    可是妹妹已到了出嫁的年龄,我不得不托人求情,借了一大笔债,好歹操办了
她的婚事。

    我的婚事也有了眉目,明年二月九日,新春的暖风体内体外吹拂的时光,就…

    不料,我被人从我的职位上指了下来。

    我的境况恰似害虫啮噬的、外表光亮的生果子,狂风袭来,步地坠地。

    春天的花事出了问题,只怨我时乖命起。

    公事房的财神别转脸不再垂青于我,家里的财神早已另觅新筑的金莲台了。

    我拿着文凭四处寻找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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